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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张居正改革的背景及条件_杜晓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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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张居正改革的背景及条件_杜晓田

第19卷

2005年11月

第6期新乡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JOURNALOFXINXIANGTEACHERSCOLLEGE

Vol.19,No.6

NOV.2005

试析张居正改革的背景及条件

杜晓田,李海燕

(河南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河南新乡453007)

摘 要:张居正是中国16世纪著名的改革家。他从平民中崛起,官至内阁大学士,在明万历初年当了十年首辅。他为扭转嘉靖以来朝政腐败的局面,协助小皇帝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终于使危机四伏的大明帝国在万历初年又焕发了生机。在中国封建社会中央集权高度发展的明朝,张居正改革能够推行,探究其背景及条件具有一定的意义。

关键词:张居正;首辅;改革;背景;条件

中图分类号:K2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613(2005)06-0026-02

  张居正,字叔大,号太岳,湖广江陵人。嘉靖二十六年

(1547)进士,隆庆元年(1567)进入内阁,任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神宗即位后,任内阁首辅。张居正是我国封建社会中卓越的政治家和改革者,是明朝最著名的首辅。在执政的十多年间,他以不计毁誉、勇于献身的精神,锐意变革,把衰败、混乱的明王朝,治理得国富民安,出现了“万历中兴”的局面。改革在张居正病逝一年又十个月之后失败了,但它对晚明社会诸多方面产生的影响却是广泛而又深远的。本文就张居正改革的背景及条件谈谈个人的看法。

一、改革的社会背景

张居正的一生经历了嘉靖、隆庆、万历三朝,正是明朝统治的中后期,各种社会矛盾日益激化。

(一)官风不正、吏治颓废

政治上,皇帝昏庸腐朽,嘉靖皇帝专事斋醮,二十年不理朝政。隆庆年间,首辅之争愈演愈烈,六年期间,首辅先后由三人担任,每人平均任职二年,可见当时大臣之间的互相倾轧是多么剧烈。首辅之争影响整个官场,朝臣争权夺利,互相倾轧,吏治腐败,“官以赂计,罪以赂免,辇毂之下,贿赂公

卷一)

行,郡县之间,诛求无忌”[1](,“今人谓朝觐年为京官收租之年,故外官至期盛辇金帛以奉京官,上下相率而为

卷二一三)

利”[2](。为了保障集权统治下的法令制度的实施,明朝建立了极其严厉甚至相当恐怖的监察制度,但事与愿违,明朝官僚体系内非常腐败。至万历年间,官风不正、吏治颓废、宗室骄恣等弊习已相当严重。当时,“吏部考察之法徒为具文,而人皆不自顾惜,抚按之权太重,举劾唯以贿是视,而

卷二一三)

人皆贪墨以奉上司”[2](。与官风不正相伴随的是吏治颓废。明中叶以后,国家的行政效率极为低下,诏令下到部院,很少认真执行,更无人核查。而宗室对上求亲献媚于皇帝,对下欺凌官府、压榨百姓,更加剧了社会矛盾。张居正忧心如焚:“生民之骨血已罄,国用之广出无经,……一旦或

卷二一三)

有饥荒盗贼之事,何以应之?”[2](因此改革势在必行。

(二)府库久虚、财政困难

经济上,以皇帝为首的皇室、官僚、地主通过乞请、投献等方式,大肆兼并土地,逃避赋役。明王朝征税的土地从明初的八百五十万顷,到宣德以后只剩下四百二十余万顷。农民的赋役负担却有增无减。嘉靖时,有的农民田无一亩,却要交八十亩田的税;家只一丁,则要负担一百七八十丁的役。明朝的税源在日益减少,而开支却十倍于明初。财政上的入不敷出,更使统治者焦虑不安。嘉靖七年,太仓年入仅一百三十万两,而支出却达二百四十万两之多。隆庆元年(1567),尚书马森报告:“太仓见存银一百三十五万四千五百六十二两。岁支官军银一百三十五万有奇,边饷二百三十六万有奇,补发年例一百八十二万有奇,通计所出须得银五百

卷一五)

五十三万有奇。以今岁抵算,仅足三月。”[3](隆庆二三年间的预算,每年国家收入二百五十余万两,支出则高达四百余万两。明王朝通过卖官鬻爵和加派赋税疯狂搜刮,却仍然是“仓廪所在皆虚”,“财用大匮”。张居正改革前,明王朝在财政问题上已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

(三)武备废弛、起义不断

军事上,蒙古军队几次南犯,直逼京郊,大肆杀掠而去,

卷一八)

京师竟至三次戒严[2](。阶级矛盾日益尖锐,农民起义不断发生。以隆庆年间为例:隆庆元年广东起义大规模爆发,其中势力最大的是以曾一本为首的一支,活动地区是闽、粤两省,隆庆二年六月,曾一本进攻广州,杀知县刘师颜,后转战福建;隆庆三年,陕西农民起义,第二年转战四川;隆庆六年,肇庆恩平十三村陈金莺等,与邻邑苔村三巢罗织清等,

 收稿日期:2005-05-26

作者简介:杜晓田(1978-),男,河南邓州人,河南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明史、历史文献

学。

第6期              杜晓田,李海燕:试析张居正改革的背景及条件           

以及藤洞、九径十寨黄飞莺等,各自发动起义,互通声气;惠、潮一带,山险木深,蓝一清、赖元爵等率众起义,各据险结寨,连地八百余里,起义人数达几万。到万历时,明王朝已是国势衰颓,危机四伏,到了积习沉痼已久、非痛惩之下不能挽的地步。

二、改革的制度条件

明朝的政治制度是中央高度集权的君主制,所不同的是,用内阁制替代了以往的丞相制。权力高度集中是明朝政治体制的一个显著特征。开国皇帝朱元璋认为,旧制赋予丞相的权力过大,洪武十三年,“析中书省之政归六部,以尚书

卷七二)

任天下事”[2](,行政执行权归六部尚书,六部直接对皇帝负责,决策权由皇帝一人掌握,但皇帝的精力毕竟有限,单凭一己之力显然不可能决断天下浩繁之政务;再加之后世君主大多不能像开国皇帝那样克勤不怠,因此,到永乐时期,起先官仅五品、只备顾问的殿阁大学士,就成了参与机务的内阁大臣,明朝内阁制度基本形成。明朝阁臣与历代丞相的差别主要表现在,历代丞相都有法定的权力,而明代包括首辅在内的阁臣,其身份只是皇帝的顾问,法定的权力也就是“主票拟”,即阅读、分类官僚们递交的奏折,提出参考意见以备皇帝批红。因此,阁臣权力的大小,完全取决于皇帝对他们的信任程度,皇帝对阁臣的票拟可以不予理会,也可以言听计从。正是这一相当有弹性票拟制,为后来张居正的改革提供了很大的制度空间。张居正大大扩展了“票拟制”为首辅提供的权力空间。他不仅与秉笔太监合谋控制了“票拟”决策权,而且还通过暗示或“小纸条”让一些僚臣按其改革思路递交奏折,以减少改革阻力,加快改革进程。

三、改革的个人条件张居正嘉靖十九年(1540)中举,万历元年(1573)任首辅,宦海沉浮三十余载,深知官场各种正式和非正式规则,充分利用其敏锐的观察力和适当的策略,使自己成为权力的核心。

(一)交结宦官、攫取相位

张居正出身于一个寒碜的家庭。嘉靖三十三年他请假自京回籍,上徐阶书说:“窃念正起自寒士,非阀阅衣冠之族,

卷九六)

乏金张左右之容。”[4](但他决心要挣脱这个环境的束缚。而明代对官员出身非常重视,他为了爬上首辅之位,采取了许多为正直朝士所不应采取的手段。嘉靖末年至隆庆初年,张居正的老师徐阶是政坛的首要人物。由徐阶引荐,他于隆庆元年入阁。内阁中除了首辅徐阶外,还有李春芳、郭朴、高拱、陈以勤,张居正居末。论资历,他距首辅之位还相差甚远。然而,张居正认准了,要想夺取首辅之位,只能与宦官冯保结盟。尽管与阉宦勾结,历来为士君子所不齿,但他认为要当上首辅,就只能不择手段。而且自己久蓄于胸的政治理想就有了实现的机会。人们往往以为明代的宦官不过是宫中的贱役,干预政治只是由于后期皇帝昏庸造成的反常现象。然而,宦官并不都是无能之辈,冯保就是一个例证。“冯保,深州人。嘉靖中,为司礼秉笔太监。隆庆元年提督东

卷三百五)

厂兼掌御马监事”[2](。“保善琴能书。帝屡赐牙章曰`光明正大',曰`尔惟盐梅',曰`汝作舟楫',曰`鱼水相逢',曰`风云际会',所以待之甚隆。后保益横肆,即帝有所赏罚,

卷三百五)

非出保口,无敢行者”[2](。不难看出,冯保不仅是皇帝的机要秘书,也是耳目喉舌,并控制着章奏大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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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江陵当国时,亲王次辅,皆称晚生,布按行蹲礼。而江陵

卷一二)

乃媚大冯保,自称晚生”[5](。后来,由于内阁中残酷的

争斗,其师相徐阶致仕,高拱升任首辅。而冯保与高拱有宿

怨。先前,司礼掌印太监出缺,冯保认为应由自己顶补,偏偏高拱两次都没举荐冯保。由是“保疾拱弥甚”,“会居正耻居拱下,思以倾拱”,两人一拍即合,暗地里,他们借穆宗驾崩后高拱曾说的“十岁儿安能决事”大做文章。直到令高拱“回籍闲住,不许停留”。张居正的一番良苦用心没白费,如愿以偿地爬上了首辅的宝座。

(二)结好太后、独断专行隆庆六年(1572),明穆宗病逝,年仅十岁的朱翊钧登基,改年号为万历(1573—1620),张居正同时荣升内阁首辅。此时的张居正,实际上已成为教育年幼的皇帝和处理军政要务、身兼双重职务的万历朝最为瞩目的重臣。张居正任首辅后,深知皇帝年幼,冯保的大权,全靠慈圣太后,要着手改革,没有太后的支持和赞助,是无法启动的,即使能够开始,也难免中途而废。于是,张居正便通过冯保去结好太后,以取得信任。于是对穆宗陈皇后和神宗生母李贵妃极力巴结,终于受到信任,几乎独揽了朝政。作为小皇帝的老师,他在以明君之德教育小皇帝的过程中,不仅把小皇帝的思想融入了改革思潮之中,而且以严师的形象,在其心目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信。万历帝对他的改革方案言听计从,并毕恭毕敬地称之为“首辅张先生”。张居正费尽心力,千方百计把小皇帝引向他所认为的理想境地。因此,他对万历表现得十分严厉和刻薄,甚至达到令成年人都难以忍受的程度。诚然,张居正的主张和做法很难有多大过错。然而,他在铁面无私的同时,却失去了为人臣应该“以敬为上”之道,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这成为以后改革失败的一个重要因素。

(三)广布亲信、打击对手

在争夺首辅之位之后,张居正的权力达到了顶峰。而且,他也和首席宦官有了默契,行使职权具有相当的威望,无宰相之名,而有宰相之实。他裁撤冗员,奖励了一批廉能官员,将自己的亲信布置在内外机要之处,也将自己的权势推广至监察弹劾部门和文书教育部门,亲身管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把所有文官摆在他个人的严格监视之下,并凭个人的标准加以升迁或贬黜,张居正通过考成法改革,把考核百官的权力揽到了手中,这为他的改革计划成为政治体系中的集体行动提供了可能。张居正在父亲去世后,为表示守孝诚意,接连提出丁忧申请,都没被批准。官员们不相信张居正请求离职丁忧的诚意,纷纷向万历参奏张居正。1581年,张居正以考核的名义,使南北两京331名官员同时遭到降级或免职的处分,对反对派进行了残酷打击与无情迫害。但同时,刚愎自用,偏听偏信,使他自蔽视听,不能客观地用人,没能及时务色一个能担重任的后继者,也是新政后被废除的重要原因。

参考文献:

[1][2][3][4][5]

柏齐集[M].明史[M].

明穆宗隆庆实录[M].湖广通志[M].香祖笔记[M].

【责任编辑 李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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