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二元制度对农民工市民化影响的实证分析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1年第21卷第3期CHINAPOPULATION，RESOURCESANDENVIRONMENTVol.21No.32011

城乡二元制度对农民工市民化影响的实证分析

黄

锟

（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经济改革与发展研究院，北京100872）

*

摘要将影响农民工市民化的制度因素归结为城乡分割、城市偏向的城乡二元制度，分析了这一制度的内涵和基本特征，并运用

Logistic回归模型和入户调查数据对这一制度对农民工市民化意愿、市民化能力和市民化进程的影响进行实证分析，结果发现，虽然农民工具有比较强烈的市民化愿望，但由于受到市民化能力的制约，绝大多数农民工无法转化为市民，因此尽快提高农民工的市民化除了城乡二元户籍制度之外，城乡二元就业制度、城乡二元社会保障制度、城能力成为促进农民工市民化的关键；在城乡二元制度中，

乡二元土地制度和城乡二元教育制度对农民工市民化意愿和市民化能力，进而对农民工的市民化进程具有明显的阻碍作用：因此，未来城乡二元制度的创新重点不能再继续停留在形式化的城乡二元户籍制度层面，而应该尽快切换到对农民工的预期和收入等权利和待遇具有实质性影响的城乡二元就业制度、城乡二元社会保障制度、城乡二元土地制度和城乡二元教育制度上来。关键词

城乡二元制度；农民工；市民化；Logistic模型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2－2104（2011）03－0076－06

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1.03.14

中图分类号F325

农业剩余劳动力从农村向城市迁移是发展中国家的普遍规律

［1－2］

的本质很明显是“一国两制”问题，即城乡两种不同身份居民的制度安排

［10］

。然而，中国独特的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之。刘应杰从中国长期对峙而极不合理

［11］

路造成了规模庞大的农民工群体和日益严峻的农民工问题。规模庞大的农民工群体的出现直接导致了中国城市人口比重一直低于非农化率，不仅制约了中国城市化进程而且还将进一步导致内需不足和经济增长速度的的推进，放缓

［4］

的城乡关系和工农关系，论证了中国农民工阶层的出现、存在和发展的重大意义

。郭书田、刘纯彬等将这种城

［12］

乡关系概括为二元社会结构，认为二元社会结构是由14种具体制度构成的，它是中国国情的根本特征和要害

。

但是，这种制度、体制或城乡关系对农民工市民化的影响究竟如何，尚缺乏实证分析。本文将影响农民工市民化的分析了这一制度的基本特制度因素概括为城乡二元制度，

征，并运用Logistic回归模型和入户调查数据对这一制度对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影响进行实证分析。

，此外也会带来严重的社会问题和政治问题。

当前，尽管中国农村劳动力迁移的第一阶段（非农但第二阶段，即农民工市民化化）已经几乎没有制度障碍，

却依然困难重重。文军归纳了影响农民市民化的六大因素：人口因素、思想观念、行为方式、社会权利、生活质量和社会参与

［5］

。姜作培提出认识障碍、政府障碍、制度障碍、

［6］

信息障碍、素质障碍是农民市民化的主要障碍的两个最大的困难障碍四个方面

［8］

［7］

。简新

1

张建伟认为制度障碍和费用来源是妨碍农民工市民化华、

。刘传江、徐建玲等将农民工市民化

1．1

面临的障碍概括为认识障碍、政策障碍、制度障碍和素质

。虽然影响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因素是

多方面的，但是在这些因素中，制度因素是最重要复杂的、

的、根本的因素，其它因素都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制度因素解决农民工问题，需要从体制和机制入的制约。因此，手

［9］

影响农民工市民化的制度特征和多元

Logistic回归模型的构建

城乡二元制度的内涵和基本特征

城乡二元制度，简单的说，就是城乡分割、城乡有别的

制度体系。具体来说，城乡二元制度是指在二元经济结构中为了加快城市工业化进程和限制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在城乡之间的自由流动而建立起来的城乡分割、城乡有别的制度体系。城乡二元制度几乎涉及到所有的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领域，具体包括户籍制度、住宅制度、粮食供给

。胡鞍钢也认为包括农民工问题在内的“四农”问题

收稿日期：2010－09－13

作者简介：黄锟，博士后，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发展经济学和劳动经济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No．08AJY017；No．10BJY034）。

黄锟：城乡二元制度对农民工市民化影响的实证分析

制度、副食品与燃料供给制度、生产资料供给制度、教育制度、就业制度、医疗制度、养老保险制度、劳动保护制度、人才制度、兵役制度、婚姻制度、生育制度等14种制度

［12］

福利制度等具体制度制造了农村居民和城镇居民在权利和利益上的巨大差异（如表1），形成了两个权利、地位迥异的社会阶层。

改革开放前城乡二元制度造成的农村居民和

城镇居民的待遇差异

Tab．1Differencesinthetreatmentbetweentheresidentsintheruralandurbancausedbytheurban-ruraldualsystembeforethereformandopeningup

待遇Treatment户籍身份就业方式就业部门收入所得税社会保障社会福利住房迁移方式

农村居民

Residentsintherural农村户口自然就业

农业或农村个体手工业和第三产业较低

农业税和各种提留无无自建

乡城迁移受限制，主要局限于农村内部

城镇居民

Residentsintheurban城镇户口统包统分

城镇正式部门或非正式部门较高没有较完善较完善福利分房

主要在城市内部迁移，但由城到乡村迁移几乎没有限制

。

城乡二元制度形成的原因，目前学术界主要有以下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是从国家实行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的目标和途径来解释。认为在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下，经济政府实行农产品统购统销政资源向城市重化工业集中，

策、人民公社制度和户籍制度等来严格控制人口的流动，实行城乡分割

［13］

表1

。第二种观点认为，农民虽然人数众多，

但因居住分散而导致的集体行动中过高的沟通成本，以及造成免费由于单个农民的产品只是农业产出的微小份额，因而缺乏政治力量。由此便形成农民人数众多搭车现象，

［3］

而政治影响力微弱这种所谓“数量悖论”。第三种观点

认为，我国上级政府对下级政府的政绩考核方式导致了城市偏向的经济政策和城乡二元制度

［14］

。以上三种观点只

是从不同的侧面解释了城乡二元制度的成因，然而，城乡二元制度决不是某一种因素独立作用的结果，而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形成的。除了上述因素外，城乡二元制度产生即二元经济结构；体制基础，即计和存在还有其经济条件，

划经济体制；以及人口因素，即巨大的人口压力。

城乡二元制度既是对身份的认定，更是对利益关系的它具有城乡二元性、城市偏向性和城乡分割性等基界定，本特征。1．1．1

城乡二元性

城乡二元制度的二元性有三层含义：一是从城乡二元城乡二元制度规范的是城市和农村或市民制度的内涵看，

和农民之间的经济社会关系，是关于城市和农村或市民和农民而之间经济社会关系的制度体系；二是从城乡二元制城乡二元制度的产生和存在依赖度产生和存在的条件看，

于经济结构的二元性，二元经济结构是城乡二元制度产生和存在的前提条件；三是从城乡二元制度的影响看，城乡——二二元制度一旦形成，它不仅催生了另一个二元结构—元社会结构，又造成了二元经济结构中产值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偏差，从而强化了经济结构的二元性。1．1．2

城市偏向性

二元性仅仅是城乡二元制度的表面象征，其本质特征在于城乡二元背后不同的权利和利益规定。在城乡权利和利益的规定上，城乡二元制度强调牺牲农村居民的利益，以保障城镇居民的利益，采取的是农业哺育工业，农村城乡二元制度就像抽水泵，源源不断的支持城市的战略，

将农业剩余和农民的利益输送到城镇。这种城市偏向的城乡二元制度通过户籍制度、就业制度、社会保障和社会

①

1．1．3城乡分割性

为了保证城乡二元存在及其背后城市偏向的利益格局，就必然要求在城乡二元制度的设计上限制某些生产要尤其是要严格限制农村居民向素在城乡之间的自由流动，

城镇居民的转化，从而将农村和城镇二元分割开来。但是，这种分割就像是单向的、不可逆转的棘轮，它只允许农却不允许城镇工业剩余转移到农村；业剩余转移到城镇，

只允许城镇劳动力到农村就业，却限制农村劳动力到城镇就业、定居。因此，城乡二元制度的分割性是片面的、单向的分割，而不是将农村和城镇严格分割、封锁起来。1．2

多元Logistic回归模型的构建

农民工的市民化进程实际上受到农民工的市民化意愿和市民化能力的双重约束，只有既有市民化意愿，又有市民化能力的农民工才能实现市民化。因此，为了全面考察城乡二元制度对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影响，本文分别将农民市民化能力①、市民化进程作为因变量，工的市民化意愿、

将自变量划分为基于农民工个体特征的一般性变量和基于城乡二元制度特征的制度性变量，其中一般性变量包括农民工的性别、教育程度和打工时间；制度性变量包括分别反映就业制度、户籍制度、社会保障制度、土地制度等城乡二

由于农民工市民化一般主要是以家庭为单元，而农民工的配偶或子女可能并没有外出务工，所以为了更接近现实，应该将农民工的工

资乘以一个百分数（如70%），因此农民工市民化能力净值=农民工工资70%－城镇居民家庭人均总支出。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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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制度因素，包括找工作时是否使用过亲戚熟人、从事的行业、劳动保护状况、户籍制度是否是阻碍市民化的因素、是否愿意参加当地社会保障、以及打工期间土地处置方式。

因此，影响农民工市民化意愿、市民化能力、市民化进程的Logistic回归模型可以共同表示为：

f（P）=α+β1SEX+β2EDU+β3TIME+β4JW

+β5EI+β6LP+β7HI+β8SSI+β9FI+ε

表2。

表2变量名称及赋值

Tab．2Thevariablenameandassign

变量类型Variabletype

变量名称Variablename

变量定义Variabledefination

是=1，否=0有=1，没有=0是=1，否=0男=1，女=0

文盲半文盲=1，小学=5，初中=8，高中/中专=11，大专及以上=142－6年=4，6－10年两年以内=1，=8，10－14年=12，14－18年=16，18年以上=22

教育程度

表3

影响农民工市民化的单因素的描述性统计结果Tab．3Thedescriptivestatisticsofthesingle

factoraffectingcitizenizationofthe

ruralmigrantworkers

有市民化意愿的比例（%）

人数比例

Proportion

（人）（%）

ofmemb-NumberProportion

erswithcitizen-izationwishes741

男女文盲、半文盲小学初中高中/中专大专及以上两年以内2－6年

第一次外出

打工时间

6－10年10－14年14－18年18年以上

是否使用过亲戚熟人

是否制造业建筑业运输、仓储业

从事行业

批发零售业服务业采矿业其他

劳动保护

状况户籍是否是阻碍因素是否愿意参加当地社会保障

没有或很差一般较好或很好

是否是否家人耕种

土地处置方式

抛荒有偿转包无偿转包其他

58615524334401395136220156897069632109315271103177162120129824224449746727453749409124

74179．120．93．24．559．418．80．718．429．721．112．09．49．385．314．742．536．61．34．210．42．22．827．140．232．732．967．163．037．072．56．65．412．33．2

68．368．368．445．869．271．161．980．072．165．070．570．561．873．969．163．371．168．370．064．561．062．561．963．768．172．366．869．070．265．069．669．467．560．466．7

有市民化能力的比例（%）Proportionofmemb-erswithcitizen-izationability32．736．518．116．726．330．944．610014．733．639．138．240．034．831．539．431．135．120．051．620．837．542．928．428．940．931．634．835．128．531．726．532．541．833．3

已经成为市民的比例（%）Proportionofmemb-ershavingbecomecitizens6．77．34．54．23．86．810．105．15．97．75．610．08．711．95．99．54．820．03．22．66．34．86．07．07．07．06．67．75．16．06．15．011．012．5

（1）

影响因素Factors

特征描述Descriptions

Logistic回归模型中具体变量的名称、含义及赋值见

总体性别

因变量1市民化意愿（CW）因变量2市民化能力（WA）因变量3市民化进程（CP）

性别（SEX）

一般性变量

教育程度（EDU）第一次外出打工时间（TIME）

是否使用过亲戚

是=1，否=0

熟人（JW）从事行业（EI）劳动保护状况（LP）

制造业=1，建筑业=2，交通运输、仓储业=3，批发零售业=4，服务业=5，采矿业=6，其他=7没有、较差=1，一般=2，较好、很好=3

制度性变量

户籍制度是否是

是=1，否=0

阻碍因素（HI）

是否愿意参加当

是=1，否=0

地社会保障（SSI）土地处置方式（FI）

家人耕种=1，抛荒=2，有偿转包=3，无偿转包=4，其他=5

2数据来源和描述性统计结果

《农民工问题数据主要来自2007年2－3月武汉大学

研究》课题组的调查数据。该调查共发放问卷1000份，收回问卷812份，有效问卷741份，接受调查的农民工的就业地分布在19个省市，输出地分布在28个省市。调查严格遵循随机抽样原则，样本量较大，具有较为广泛的代表性。

农民工市民化能力净值由调查的农民工工资与2006年城镇居民家庭人均总支出计算得到。但由于2007年统计年鉴中只有2006年城镇居民家庭人均消费性支出，因

黄锟：城乡二元制度对农民工市民化影响的实证分析

此2006年城镇居民家庭人均总支出由2005年城镇居民家庭人均消费性支出与非消费性支出的比例估算得到，为11595元。

数据的统计结果表明（表3）：具有市民化意愿和市民化能力、以及已经成为市民的农民工的比例呈明显的下降32．7%和6．7%。从单因素的描述分别为68．3%、趋势，

性统计结果看，在一般性变量中，性别对市民化意愿的影但对市民化能力和市民化进程影响很明显，响并不明显，

教育程度和第一次外出打工时间不同，市民化意愿、能力和进程都表现出较大的差异。在制度性变量中，除户籍因素外，其他因素对三个因变量都有比较明显的影响。

人们的认识有所出入，但却与同为本次调查的其他结果相一致。在农民工不希望成为市民的原因中排在前四位的“城市压力大，、“城市就业风依次是不如农村生活舒适””、“城市房价太高，害怕失业后生活没有保障买不险大，

”、“城市生活费用太高”，21．9%、起住房分别占22．7%、14．6%、11．2%，而选择“没有城市户口，享受不到市民待的农民工比例仅为1．7%，这说明农民工市民化的障遇”

碍主要来自城市的工作、生活压力和风险，而不是户籍因素。与农民工不希望成为市民的原因的调查结果相类似，农民工的最大愿望同样不是“得到城镇户口，成为市民”（仅占3．6%），“增加工资”、“拥有稳定职业”、“子女而是能正常上学”和“在城里拥有自己的住房”（分别占37．8%、33．1%、16．9%、8．7%）。这些调查结果说明农民工对是否取得城镇户口并不看重，因此户籍因素对农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影响就不可能显著。

由模型2可见，性别、教育程度、外出打工时间和劳动保护状况对农民工的市民化能力具有显著影响（1%水平显著）。其中，样本为男性、教育程度越高、外出打工时间则农民工的市民化能力越强；而土越长和劳动保护越好，

地处置方式在10%水平上显著，对土地越不重视（如无偿转包或抛荒），市民化能力越强。因为根据该调查显示，男教育程度越高、外出打工时间越长和劳动保护越好的性、

农民工，其工资收入就越高。农民工对土地越不重视，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的农民工在城镇的打工收入较高，否则农民工一定会选择由家人耕种或有偿转包。当然无偿转包或抛荒只是农民工在农村土地制度难以流转制度或交易成本较高的情况下做出的次优选择，但无偿转包或抛荒毕竟不能为农民工带来任何收益，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这一部分农民工的市民化能力的进一步提高。是否使用过亲戚熟人、从事行业、户籍因素对农民工市民化能力的影响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合理的解释可能是绝大多数农民工（85．3%）在外出就业时都借助过亲戚熟人的帮助，而他们从事的行业基本上都是非正规部门而且其就业性质基本属于非正规就业，因此农民工在这两个方面的差但是这种状况恰恰反映了农民工在就业方面距并不明显，

亟需解决的问题。而这种状况主要是由于户籍歧视造成因此户籍因素对农民工市民化能力的影响也不显著。的，

由模型3可见，在市民化进程方面，是否使用过亲戚熟人、从事行业、土地处置方式对其有显著影响，它们在1%的水平上显著。其中，教育程度越高，市民化进程越高，使用过亲戚熟人找到工作的农民工的市民化进程低于市没有使用过亲戚熟人找到工作的农民工；行业值越高，民化程度越低；对土地越不重视（如无偿转包或抛荒），市民化能力越强。此外，教育程度对农民工市民化进程也具

3Logistic模型的回归结果和分析

利用Eviews6．0软件得出的回归结果如下（见表4）。表4影响农民工市民化的Logistic模型回归结果

Tab．4TheregressionresultsoftheLogisticmodelof

citizenizationoftheruralmigrantworkers

模型变量Modelvariables

市民化意愿（模型1）Citizenizationwill（model1）系数

P值

市民化能力（模型2）Citizenizationability（model2）系数

＊＊＊

市民化进程（模型3）Citizenizationprocess（model3）系数0．0270．022＊0．002

＊＊＊

P值0．000

P值0．2510．1000．1540．041

性别教育程度外出打工时间是否使用过亲戚熟人从事行业

－0．0090．0020．0010．068

0．8380．151

0．9190．105＊＊＊0．0000．7140．008＊＊＊0．0030．167

－0．0680．000

0．156－0．054

－0．020＊0．0670．983－0．012＊＊＊0．041

0．0040．0030．021

0．7340．8850．265

劳动保护状况0．044＊＊0．0490．063＊＊＊0．004户籍是否是阻碍因素

－0．016

0．6630．1300．2680．000

0．0260．0420．025＊－0．320

0．4690．223

参加当地社保

0．054＊

愿意土地处置方式constant

＊

－0．0160．568

0．0730．015＊＊＊0．0450．004

－0．011

0．852

＊＊、5%和1%水平显著。和＊＊＊分别表示在10%、

由模型1可见，行业因素和劳动保护因素对市民化意行愿具有显著影响（分别在10%和5%水平显著）。其中，业值越高，市民化意愿越弱，由表3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可知，制造业、运输、仓储业和建筑业三个行业的农民工的市民化意愿较高，而其他行业农民工的市民化意愿较低；劳动保护越好，市民化意愿越强；参加当地社会保障的意愿也有一定影响，大约在10%水平显著，正的系数显示，社保意愿越强，市民化意愿越强；其它因素都没有显著影响。其中户籍因素对农民工市民化意愿影响不显著，这可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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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1年第3期

有显著影响（10%水平显著）。但性别、外出打工时间、劳动保护状况、户籍因素和参加当地社会保障意愿对农民工市民化的影响均不显著。

能再继续停留在形式化的户籍制度层面，而应该尽快切换到对农民工的预期和收入等权利和待遇具有实质性影响的就业制度、社会保障制度、土地制度上来。如逐步形成城乡统一的劳动力市场，消除就业歧视，加强就业服务，加逐步提高农民工的工资标准和福利待遇；改强劳动保护，

革和完善土地产权制度、流转制度和征地制度，在解除土提高农民工合法的土地承地对农民工市民化束缚的同时，

包、土地流转和土地补偿收益，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提高农民工的市民化能力；尽快建立适合农民工的社会保并逐步缩小与城镇社会保障水平的差距，提高农障体系，

为农民工市民化消除后顾之民工的参保意愿和参保率，

忧；户籍制度的创新主要是继续将就业、社会保障等福利性制度从户籍制度中剥离出来，尽快确立国民待遇原则。此外，加强农村教育，普及农村九年制义务教育，发展农村职业教育，强化农民工的职业技能培训和其他多种形式的继续教育，提高农民和农民工的教育程度，对与成人教育、

提升农民工的市民化能力，促进市民化进程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编辑：王爱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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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结论与政策含义

通过以上分析，得出如下几点重要结论和政策建议：第一，城乡二元制度对农民工市民化意愿有着重要影

响。在城乡二元制度下，我国农业剩余劳动力被迫采取农民工的就业模式，即身份转变和职业转换相背离。在这种情况下，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不能像其他国家那样一次性完成，而是被分割为两个阶段。而且农民工在城市受到各种歧视性待遇，在就业和生存状况方面都远远不如城镇职。正是这种独特的工，成为漂浮在城乡之间的“边缘人”农民工就业模式、生存状态和劳动力转移过程的分割，反过来又降低了他们自身的市民化预期净收益，从而减弱了市民化动力和意愿，成为造成农民工市民化的障碍。

第二，城乡二元制度对农民工市民化能力也有着重要影响。在城乡二元制度下，由于就业歧视等制度性歧视的大多数农民工只能在城镇次属劳动力市场上就业，存在，

而次属劳动力市场就业稳定性差，劳动强度大，工资和社社会保障待遇差。因而，与不存在城乡二元制度会福利、

相比，实际就业率下降，实际工资性收入和非工资性收入也低得多。因此，在市民化经济门槛不变的情况下，城乡二元制度导致了农民工市民化能力净值的下降，从而制约了农民工市民化。

第三，具有市民化意愿和市民化能力、以及已经成为市民的农民工的比例呈明显的下降趋势。这说明，一方面，农民工具有比较强烈的市民化愿望，但另一方面，由于受到市民化能力的制约，绝大多数农民工无法转化为市民。因此尽快提高农民工的市民化能力成为促进农民工市民化的关键。

第四，既然城乡二元制度是影响农民工市民化的重要因素，因此加快城乡二元制度的变革，对于促进农民工市民化具有重大意义。但是，从实证分析的结果看，目前，户籍因素对农民工市民化意愿、能力和进程的影响都不显著，影响农民工市民化的制度性因素主要是嵌入到户籍制度中的就业、社会保障、土地、教育等福利性的制度安排。这说明与2005年以前，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前相比，随着户籍制度的逐步放开，尤其是一些地方将允许农民工取得城镇户口（如蓝印户口）与享受市民待遇脱钩以来，阻碍农民工市民化的因素已经从形式化的户籍制度（即显性户籍墙）转化为对农民工的预期和收入等权利和待遇具有实质性影响的制度安排（即隐性户籍墙），如就业制度、社会保障制度等。因此，未来城乡二元制度的创新重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