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朝飞

雉朝飞

《雉朝飞》，羽调，相传是齐宣王时(前319年)处士牧犊子所作。始见于《神奇秘谱》(明洪熙元年，1425年)。继之《发明琴谱》、《太音补遗》、《重修真传》、《琴书大全》等三十六种谱本有刊载。其中十二种谱本有长短不一的解题。《神奇秘谱》解题：腥仙按《崔豹古今注》日：“是曲牧犊子所作也。”在齐宣王时处士泯宜，行年五十而无妻，因出薪于郊，见雄雉挟雌而飞，不觉心动意悲，仰天而叹日：“圣王在上，恩及草木鸟兽，而我独不获。”乃为歌日：“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飞于山阿，我独伤兮未有室，时将暮兮可奈何?嗟嗟，暮兮

可奈何。”牧犊子深悼之，故取其义而为操焉。

《雉朝飞》既是琴曲名亦是曲牌名，古籍中如《崔豹古今注》、《乐府古题要解》、《乐府诗集》、《太平御览》、《通志》、《初学记》、《辞海》、《辞源》等均有记载。历代文人以雉朝飞为题写下了大量的诗篇，如：南朝宋鲍照、梁文帝、吴均、唐李白、韩愈、张裕等均有所作，直至晚清诗人尚有“老我无端如牧犊，伤心一曲雉朝飞”诗句。

对该曲作者之论有二，琴谱中所载多数谓牧犊子所作。古典文献中则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认为是牧犊子所作;另一种说法认为卫女傅母所作。据各家琴谱的前题、歌词、史料记

载，大致叙述了作者为牧犊子，年老鳏居，拾薪于野，见雉鸟比翼双飞，上下顾影，不觉意动心悲。如：“圣王在上，恩及草木鸟兽，而我独不获。”又如：“雉朝飞兮相鸣和，雌雄群飞于山阿……时将暮兮可奈何?”这充分表明作者既有怀才不遇、命途多舛之思绪，又有对美好生活之向往，因而产生了无可奈何之感慨。另一种说法认为该曲乃卫女傅母所作，借此以寄托对卫侯妇之哀思。

据《琴苑心传全编》所载，是曲指法七十有二，吟猱四十有三，咸极乎之圣，而音之神也。从乐曲及歌词的安排，作者似乎另有所指，从慢起散板、走向低音，至第四段转高音后，又回复到中音的变化，九段全段的泛音，十段的大慢，再由低音转至高音，至十三段又回到中音，充分表达了作者心潮起伏，思绪万千，无与诉说，只能对天长叹，同时又表达了作者似乎为了美好的向往而努力，却天不从人愿，大有无可奈何之感，最后的大慢结束，心情渐趋于平静，置万事于度外，终归平淡。1985年，全国古琴打谱会命题《大雅》、《梅花》、《潇湘》、《雉朝飞》四曲，与会代表有十七人打此曲，徐晓英曾为此曲打谱定拍，得到好评。

《浙音释字琴谱》、《杨抡太古遗音》歌词既有民歌之格调，又有昆曲之声腔，词义恳切，雅洁可诵，现录《浙音释字琴谱》(明弘治四年，1491年)歌词于后：

第一段天和日暖

霁晓天和日暖，红紫花缭乱。垂杨如浪东风满，袅娜于人青着眼，望望也平波远。帘幕双飞燕，人缱绻，疏香娇软，顿轻笑浅。年华暗换，心情闲遣。

第二段青青麦陇

麦秀两歧，野雉朝飞。三月时沙暖而融泥，色斯举而知机。希奇，金缨采服，翠质明眉。双眠双浴溪堤，关戛声随，饮泉啄食元离，野雉兮步步相随。

第三段朱翠羽冠

色相玄黄，青皇女，逞浓妆，文呈那五色，朱翠异寻常，步武山梁。山鸡形状，身袅娜，尾翘扬，楚人诈对为凤凰，应瑞呈祥。德同乎水鸟，贞无减鸳鸯。

第四段雌雄相挟

暖日东风，两雌一雄，飞飞而挟翅近相从。藏头露尾，蹑迹追踪，来去相同。氆氇浅草中，秋光闲卧两情浓。十步一饮，五步一啄，赢得远樊笼。

第五段举集其时

时哉山梁雉，详视见机而止。当飞而飞，当止那而止，举集兮宜其时，发叹的那思宣尼子，三嗅而起。思无疑，朝暮相随，雏引不相离，谁不感之而悲。嗟尔何稀奇，堪叹呜鸠妻，风雨分歧。物有类，人何异。

第六段来去双飞

朝同去，暮同来的那心不相违背，东西麦陇的那路通媒，一任徘徊，白云隈。机祸总无挂碍，齐鲁网也，休要疑猜。相亲复相守也，恋步萦回。

第七段死生一节

生死心如一，此天此日，终始无违，确然肯失。定偶也真无屈，善处善为匹，宜家也宜其室。卜云吉相，相必义气从出没，德修聿外传那有云，雉性刚而死节。

第八段泯士出薪

枯杨尔生荑，草木那鸟兽兮恩被差，我独不获那一妾妻。尔雉也对舞双飞，悲心记琴寓意，寓意。

第九段感物思人

嘻噫，我生也七十而无妻。雉朝飞兮鸣相依，雌挟雄，雄挟雌，飞无弃，止无离。嗟嗟我何岁暮兮空悲伤，仰首翘企诉因依。大圣在天，溥仁无异。独碍我黔黎，人伦乖大义。绵宗支家室无宜，微何幸，际雍熙。

第十段仰天而叹

人感天地气以成形，人为那万物灵。人呵阴阳配匹，胡不相为伦。仰天呵长歌浩叹，仔细评论，此情抱负不平。类聚群分，变化也自生成。阴阳在天成象，在地成形，生生呵不绝那相仍，相仍。

第十一段人何异物

思之天地万物令阴阳，嗟乎人人何不物相为将。在天令阴阳，织女呵牛郎，在地令阴阳，水鸟呵鸳鸯，思量人何异物徒悲伤，思量人何异物徒悲伤。争如野雉，色斯翔集，睥睨时光。

第十二段岁时将暮

岁时将暮相将，吁嗟乎韶光，人生那七十兮知无常。桑榆暮景徘徊，日月循环，昼夜奔忙。向高堂，闲颐养，庞眉皓首，蔗景思康庄，任疏狂。壶天岁月兮东流长，盗跖俱亡羊，易星霜。世态呵炎凉，桃李呵芬芳。梦高堂，巫山神女，雨云十二高峰耸，金碧在那天头上，头上。

第十三段始终节义

感激烈，示永诀，全真洁节，握符守节心如铁。冒刃卫姑，采桑截发，激烈，人纪扶持无污亵。蠲除寒冰朔雪，光照日月，雉性死节，万古流芳无朽灭。

第十四段援琴记事

按朱弦雅操幽然，非昭君宫怨。寡鹄孤鸾，自是宫商错乱。抚心长叹，羽意也调音少罕。情趣远，洋洋盈耳，风月无边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