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与哲学

【摘 要】信仰与理性的关系自古以来就是哲学家一直关注的话题。文章以中世纪哲学家托马斯・阿奎那和19世纪哲学家威廉詹姆斯两位哲学家做比较，通过对二者宗教与理性关系哲学思想的分析，探寻自中世纪以来宗教与哲学关系发展的轨迹。

【关键词】托马斯・阿奎那；威廉・詹姆斯；信仰；理性

信仰不需要哲学，但思考信仰却恰恰需要哲学。自古以来，不同立场的哲学家和神学家们对信仰与理性的关系都有着错综复杂的不同的看法。我们可以将其大概分为两类：一种是认为信仰不需要理性，而是基于情感；另一种认为信仰与理性并不矛盾，理性能为信仰作出证据上的服务。

自从神学家开始用理性为信仰进行辩护时，其目的便是为了使自己的信仰能够受到理性的认可和青睐。中世纪时期，宗教一直是靠其对手哲学的滋养而发展壮大的，一些神学家认为哲学可以用来为宗教服务，成为说明信仰的工具。中世纪哲学家托马斯・阿奎那就是这样的人物。他将信仰视为一种神圣的真理，并力图用理性的方式来说服人们的信仰。他将有关神圣的真理分为两种：一种是可能被人类理智所展示的；一种是不能被人类理智所了解的，诸如上帝存在、上帝是全善的以及上帝创世等内容。他认为那些超越人类理性能力理解之外的真理对与人类的救赎是重要的。所以，尽管人类不能证明它们的正确性，但人们可以自由的在信仰上接受。

在对待信仰与理性的关系上，阿奎那认为信仰与理性并不矛盾，信仰能完善人类的理智（perfects intellect），并且是人类心灵自由和有价值的表现。同时，他认为信仰不能独立于理性而单独存在，理性的任务就是要通过展示那些在信仰上被接受、和已经被上帝所揭示的内容来引导人们的信仰。

也就是说，阿奎那认为理性虽然并不能证明信仰的合理性，但是却能通过理性的证据来说明信仰是合理的，进而以这种方式来说明宗教信仰与理性之间的关系。阿奎那一方面认为一些有关上帝的启示是非理性的、是超越人类理性能力范围的，另一方面却又给予了人类理性证明与上帝有关的基本信念的能力。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阿奎那自己观点中存在着一种矛盾，即“真理（信念）是超越理性的”与“一个信念是否是神启要依赖理性来判断”之间是矛盾的。

阿奎那试图选择用理性去说明宗教信仰的正确的和可能的方式无可厚非。但问题在于：当我们想要说明一个问题时，我们不应该做出提前的假设。按照阿奎那的观点，他首先将宗教信念设置在了理性的范畴之内来考察。其次又预设宗教信念合理的方式就是它能够符合理性范畴的逻辑――即所谓的“有证据支持”。当阿奎那用理性的范畴去衡量自认为超理性范畴的问题时，问题矛盾之处产生了。

在宗教信仰完全被排除在真理道路之外的情况下，有一位哲学家对克利福德的理论发起了论战，他就是威廉・詹姆斯。詹姆斯用独特的方式来说明了信仰与理性的关系。

首先，詹姆斯同意克利福德对于用理性证据来说明某一信念的合理性的观点。他认为如果一个人意识到了与一个假说相反的证据，并且知道没有好的证据来支持这个假说，但他因为个人的满足去相信这个假说时，他的行为就是错误的。虽然，詹姆斯承认了理性是衡量一个信念是否有证据支持或反对的标准，但是，在谈到是什么决定着我们接受某一信念的因素时，他独辟蹊径的提出了两个重要的因素：一是理性（reason），二是情感（passions）。他认为，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情感可以超越理性成为引导人们接受或者拒绝某一种假说的决定因素。那么到底是什么情况会使得我们将情感至于理智之上来决定我们的选择呢？詹姆斯认为，宗教信念就是这样的情况。

由此可见，“情感”是詹姆斯解决信仰问题的关键。克利福德曾告诉我们信仰必须建立在充分的证据之上，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我们的职责是悬置判断，悬置对信念的接受，直到等待证据的出现，我们才能有理由去相信它，如果一个人没有证据证明一个信念，也没有证据反对这个信念，那么对他来说接受和拒绝这个信念都是错误的。而詹姆斯一方面选择同意克利福德的观点――依赖理性。另一方面却认为在理性无法判断的情况，允许情感统治理性指导人们的信仰是合理的。詹姆斯将这种在理智上不可判定的情况下所做出的情感选择称之为――“真正的选择”（a genuine option）。

詹姆斯的进步之处在于用“真正的选择”在唯理主义的观点身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同时也化解了阿奎那“如何用理性说明超越理性信念”的矛盾。詹姆斯同意人们应该按照证据去信仰，但是事实却是――我们的理智无法解决上帝存在的问题，因为这类问题并不被理性所决定，所以当我们面对这类问题时，就要做出“一个真正的选择”。可见追问信仰是否合理的关键并不是需要用理性寻找证据，而是该在情感的引导下去思考“什么样的选择才是一个真正的选择”和“如何选择才是有利”的问题。但是詹姆斯将宗教信念的选择置于情感、置于理性根基之外，如果对某一信念的接受完全不需要理性的根基，那么“这种接受是合理的”的结论是否值得怀疑？ 这值得我们思考。

总观以上观点，我们可以发现无论是阿奎那还是詹姆斯，关心宗教的哲学家们都将宗教信仰视为是超越理性的，同时又关注如何用哲学展示信仰的合理性。也许在阿奎那眼里信仰是超越人类理性、由上帝所展示的，有关神圣的真理是可为理性所证实的。也许在詹姆斯眼里却信仰是理智无法判断的，是需要的是凭借情感去选择的。不管哲学家们有何种见解，宗教与哲学――理性与信仰之间的关系这个古老的话题已被哲人们思考了几千年，到今天还依旧被哲人们继续思考着。相信只要还没有一种理论对其完美的诠释，围绕它们的讨论就依旧是有意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