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阿马蒂亚·森的自由观

【摘 要】阿马蒂亚・森在《以自由看待发展》中指出，自由是在实质的意义上定义的，即享受人们有理由珍视的那种生活的可行能力。他从马克思的积极自由出发，结合新自由主义消极自由观的合理因素，提出以能力为核心的自由观。森的自由观促进了经济学与伦理学的融合，同时也十分重视人的主体性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但森对个人自由的过份强调容易导致个人主义，因此也有一定的局限性。

【关键词】阿马蒂亚森；自由；发展；个人主义

一、自由的定义

一般来说，自由主义者所阐述的自由指的是自愿的不受强制的行动，也就是个人不受威胁和其他形式的强制，是出于自愿选择而做出的行动。但是，自由不应当同欲望的满足相等同，也不只是一种主观感觉，感到自由与处于自由状态之间有着很大的区别。

阿马蒂亚・森在《以自由看待发展》中指出，自由是在实质的意义上定义的，即享受人们有理由珍视的那种生活的可行能力。一个人的可行能力指的是此人有可能实现的、各种可能的功能性活动的组合功能性活动，指一个人认为值得去做或达到的多种多样的事情或状态，有价值的功能性活动可以包括吃、穿、住、行、读书、看电视、社会参与等等。把这些活动列成一个清单，可行能力就是对于此人是可行的、列入清单的所有活动的各种组合。具体包括能够满足身体需要的基本自由，免于饥饿和营养不良的能力，避免疾病和夭折的能力，还包括像学业带来的创造机会，或个人通过享受的自由和经济手段自由迁移、选择住所，还有重要的“社会”自由，譬如参加社区生活、参加公众讨论以及参加政治决策的能力，甚至包括‘在公共场合不感到害羞’的初级能力。

二、自由与发展的关系

发展是当代社会的两大主题之一。著名发展经济学家托达罗把发展描述为：既是一种物质现实，又是一种精神状态，通过社会的、经济的和制度过程的某些综合，社会取得了美好生活的手段。发展是事物的基本性质，也是事物不断走向完善的过程。另外，发展既是一种事实，又是一种价值，是一种包含着事实基础的价值判定。

在自由与发展的关系上，森指出，自由是发展的首要价值和目的。以人为中心，最高的价值标准就是自由。“就建构性作用而言，发展旨在扩展实质自由以及其他的基本自由”。因为自由是人们的价值标准与发展目标中自身固有的组成部分，它自身就是价值，因而不需要通过与别的有价值的事物的联系来表现其价值，也不需要通过对别的有价值的事物起促进作用而显示其重要性。在经济领域，自由交换物品，就像人们在交谈中自由交换词句一样，都是人的最基本权利。因此，市场与人的基本自由相联，只从效率出发高度赞扬市场机制是不全面的。

自由对发展的另一个相当重要的意义在于：五种工具性自由即政治自由、经济条件、社会机会、透明性保证和防护性保证，是促进和保障发展的重要手段。自由的工具性作用，是关于各种权利、机会和权益如何为扩展人类一般自由，从而为经济发展做出贡献的。自由的工具性作用并不是因为自由是发展的目的而存在。自由作为工具的实质性来自以下的事实，即各种类型的自由相互关联，而且一种自由可以大大促进另一种自由。

三、对阿马蒂亚・森自由观的评价

（一）积极影响。首先，森的自由观促进了经济学与伦理学的融合。森反对将人的历史道德伦理属性排除在经济学的视野之外，而提倡让经济学走向真实的人，倡导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结合，在经济学中注入伦理学的因素，而伦理学最为重要的特征就是它的价值判断，这样，当伦理学的基本要素进入经济学时，我们对于经济学必须加入的价值判断就不能再采取回避的态度。在价值评价标准的选择上，森批判了以效用为基础的社会成就评价标准。这种社会成就评价准则在简单的自利人性或人类行为动机的假设下，社会成就设定评价人类行为效率或效益的唯一标准是效用。森认为把效用定为评价社会成就的唯一标准是不合理的。森认为，人这一概念具有基本的不可约减的二元性。我们应该用一个人所拥有的自由来代表他的利益，而不应该用（至少不能完全用）一个人从这些自由中所得到的东西（福利的或主观能动的）来代表他的利益。其次，森通过对自由是发展的首要目的和重要手段的两方面分析，得出结论：发展不单纯是经济增长，它应该是对人类自由的各种可能性的一种全面承诺，是对一个人即可行能力的全面扩展。森认为，比起那些单纯基于收入、经济富足的评价体系，他倡导的这种全面自由是指导人类发展的人性化标准。最后，森还十分关心广大处于社会底层的贫苦人们的现实生活，同时也十分重视人的主体性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

（二）阿马蒂亚森自由观的理论缺陷。第一，可行能力的模糊解释是森自由理论中的最大缺陷。可行能力是森自由理论中十分重要的概念，森把自由定义为人们享受有理由珍视的生活的可能行力，然而对于可行能力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释。虽然森反复强调在考查自由时应充分考虑各种不同的因素，但是由于多种因素的复杂性使得相关的考查难以得到明确的标准。第二，森对个人自由的过分强调容易导致个人主义。森的自由理论中非常重视个人能力与能动性，重视个体的作用，强调社会发展的目标为实现人类全面的实质自由。然而在森这里，社会发展变成了单个人实现全面自由的简单相加，并没有充分考虑到集体对个体的统筹作用。森曾经批判中国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的论述，认为个人利益是首要保证因素，却没有看到个人始终一定集体一定国家中的一员。最后，森的自由观中个人主义的突出自然导致对社会制度作用的忽视。社会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对个人自由起着决定性作用。没有完善的社会制度就没有个人自由的充分体现。社会制度的完善并不是自成的，需要通过个人及集体的相互配合协调与共同努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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