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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境线轶事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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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新时间:2015-08-24

国境线轶事二则

花桩轶事

国境线上,铁道旁立一根木制的圆形柱子,高180公分,黑白相间的油彩自下而上,呈螺旋状一直涂到顶端,这就是铁路上的国境标记。

俗称为“花桩”。

那时候,中俄双方的巡道工免不了要在这儿碰头。坐在花桩下各自的一边,吸根烟,唠几句嗑。

孙奎记不得是哪一年认识的巴依信克,反正那时都很年轻。长年生活在中俄边境地区的中国人大多会几句俄语,俄罗斯人也懂几句汉语。他们交替用俄语汉语聊着。实在不行就用手比划。尽管绊绊磕磕,倒也能达到交流的目的。时间一久,障碍便基本消除。

他叫他“老巴”,他叫他“喂,孙”。

“喂,孙。你多大岁数?”

“二十五,属狗。”

“什么?什么叫属狗?”

孙奎便将中国属相知识讲给他听。

“哦,”巴依信克似懂非懂,“那,我比你大七岁,应该属什么?”

孙奎便眯起双眼,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

“嗯,老巴,你应该属兔。”

“属兔?不好,兔子不好,属虎好!”

“你应该属黑瞎子!”孙奎取笑着。巴依信克身高一米八十多,长着黑糊糊的护胸毛。

“什么叫黑瞎子?”

“就是狗熊。”

“狗熊?”巴依信克哈哈大笑,拍拍孙奎的肩头,“那你就应该属小鸡喽!”

“我应该属小鸡?”孙奎也哈哈大笑。

孙奎长得瘦小,伙伴们曾取笑他,裤腰沿子绑俩二踢脚,一点火能崩上天。

聊罢,笑罢,孙奎就用钥匙打开钢轨下的一个小铁盒,换了牌,背起那褐色的猪皮工具袋。巡道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定区段,巡到尽头之后与另一区段巡道员交换牌,已证明自己确实完成了这一段的任务而不是中途折返。巡出国这一段线路的人因不可能与苏方换牌,所以在铁轨下设一个小盒装牌。巡道工到此交换的牌直径四公分,金属制成,呈圆形。苏方是否也这样,他不知道。

两人拍拍屁股,各自转身,就以花桩为端点,向相反的方向划出两条无形的射线。

天,阴得像块刚刚洗过的布,巴依信克的脸阴得像天。拼命吸烟,烟丝在烟斗里发出滋滋响声。孙奎也吸,吸得只剩下唾沫浸湿的纸。

“怎么了,老巴?”孙奎将烟头在地上蹭灭。

巴依信克半天没有说话,烟丝仍在烟斗里发着滋滋的响声。突然,他大吼一声,像是在骂,随即将烟斗在花桩的根部狠狠敲了两下:“她……我的……”连耸肩带比划地咕噜了半天,孙奎好容易才明白:他老婆跟人家跑了。

孙奎想起,过去也有个俄国姑娘与自己相好过,不料后来却跟个红军大尉回国了。

“你们俄国的玛达姆(妇女),这个的。”他伸出了小拇指头。

“对,这个的!”巴依信克也伸出个小拇指头,“你们中国的玛达姆,这个的!”他竖起了大拇指。

“唉,别寻思这些事了。女人好比身上的衣,脱了旧的换新的。”这是一个朋友劝他的话。

“对,换新的!”巴依信克说着从工具袋里掏出一瓶贴着俄文商标的伏特加,用牙啃开盖,“来,喝点!”

孙奎慌忙摆手:“不不,这可不行,顶班时间。”

“管它呢!”巴依信克一仰脖,咕冬咕冬下去半瓶,“给!”不容分说递了过去。

孙奎呷了口,不由皱了下眉头。闹得哄的,不是味。巴依信克马上掰了截香肠给他。“嗯,这玩艺味道还不错。”他边嚼边说,“等下次,下次我给你带点中国的小烧,你尝尝那味!”

“真的?”巴依信克蓝眼睛里闪着孩子般的天真,脸上涌现出喜悦的红晕。

后来,孙奎真给他带来半瓶二锅头。老巴悭吝地只呷了一小口,一巴掌拍在孙奎肩上:“哈拉哨(好),够朋友!”说完赶忙盖上,带回去了。

巴依信克把那半瓶伏特加又喝进去。一甩手,伴着连串的闷响,空瓶子顺路基滚落下去。

云块愈来愈低,空气像攥一把都要出水。

“要下雨了,走吧!”

“巴脚穆(走)!”

“再见!”

“道斯维达尼亚(再见)!”

孙奎走了十几米远,站住,回首凝视。

巴依信克那魁伟的身躯剧烈地摇晃着,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灰纱般的雨帘之中。

吸烟也是个营生。有时边聊边吸,有时不聊光吸。巴依信克使用烟斗,上边盖着胡子,样子很像斯大林。孙奎用报纸卷成喇叭筒,一吸两腮就凹进去。巴依信克琢磨不出他像谁,只觉得他很瘦。

“喂,孙。抽抽这个,木什斗克。”他管烟斗叫“木什斗克”。

孙奎吸了一口便咳嗽起来:“不好,一股烟袋油子味。来尝尝喇叭筒!”

“不好,一股铅油味!”巴依信克也吸了一口。那报纸上有铅字。

只好自己吸自己的。

夜间,便有两个红红的小亮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两点挨得很近,任何人也无法猜到那中间还有条叫“国境线”的东西隔着。

巴依信克常给孙奎带俄罗斯的“大白杆”。孙奎便拿回来分给伙计们尝鲜。并不好抽,可毕竟是外国烟。那时人们还没听说“希尔顿”“长健”“三五”什么什么的。

“来,老巴,尝尝这个。”孙奎捏了一小捏烟末放入巴依信克的木什斗克。

巴依信克用拇指按了按,正要掏火柴,一阵风吹来,干树叶子哗哗直响。孙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摆手制止。老巴会意地笑了,揣起火柴。

防火期,野外不准吸烟。

忍着,瘾着,干坐着。

“喂,孙。”巴依信克眼一亮,“办法有了!” 他用信号旗木柄在花桩下的地上掘,掘了几下就出来个小坑。再用手扒,扒大,抠深。于是各自趴在自己的领土上,头顶着头,嘴伸在小坑里贪婪地吸着,还得用另一只手在旁边捂着。

太阳懒洋洋悬在空中。任凭山风在背上呼呼地吹,任凭枯干的草木在耳边哗哗地响。这大概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吸烟方式。不知道还以为是趴在那儿数蚂蚁呢!

过罢瘾,再用土将坑内的烟斗烟灰埋上。

多年来,他俩不知在这花桩下挖了多少这样的坑。

“哈拉哨!”巴依信克竖起大拇指。

“哈拉哨!”孙奎也竖起大拇指。

“你的烟,哈拉哨!”

“你想的办法哈拉哨!”

孙奎告诉巴依信克,这是关东烟中有名的护脖香烟叶。一棵黄烟只在烟梗脖子上长两三个。劲不大不小,非常柔和,味儿也正。

巴依信克告诉他,这种吸烟方法是跟哥哥学的。他哥哥卫国战争时是侦察兵,有时夜间执行潜伏任务实在瘾得不行,怕暴露目标,就这么过过瘾。战后掉了只胳膊,现在在一个什么厂子当书记。孙奎也想到自己的哥哥,当过八路军,胳膊腿完好,现在在山东老家种地。

时光无声地流淌着。大地黄了又绿,树叶绿了又黄。巴依信克见孙奎的头发由黑变灰,孙奎见巴依信克的胡子由黄变花。

不知从哪一日起,两人的话越来越少。见了面只是打打招呼,说说天气,转身便往回走。有时也吸会儿烟。巴依信克仍用他的“木什斗克”,孙奎仍是报纸卷喇叭筒。背对背,靠着花桩坐着,默默凝视那几朵属于各自祖国天空的云。

那是初冬的一天,飘着小青雪。雪花慢慢悠悠洒落下来,粘着铁道便化了。枕木和石渣都湿漉漉的。两人走到花桩前,孙奎说了一句“这雪”,转身就要走,巴依信克一把拽住了他:“喂,孙!”

孙奎停住,惊诧地望着巴依信克。只见他从工具袋里拿出个大塑料口袋,里面装着个锅盖似的大面包。这东西当时在中国只有哈尔滨秋林公司卖,排着长队才能买到。

“拿着,你孩子多,长身体要紧。”

“不,我不要。我们吃得很好!”

说这话时孙奎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不要骗我。你的孩子一定都饿得面黄肌瘦。你们五个人穿一条裤子。”

“扯鸡巴蛋!”孙奎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你们撕毁合同,撤走专家……”

“你们不按规矩办事……”

巴依信克嘴唇哆嗦着,花黄的胡子一抖一抖。雪花落到人身上不像落钢轨上化得那么快,两人的肩头都已白花花一层。

突然,巴依信克像头雄狮样扑上来,紧紧薅住孙奎的前襟,剧烈地摇撼:“喂,孙。你不够朋友,你不说实话,你不相信我……”旋即又猛地放开,颓然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

“老巴,我们是有些困难,可没五个人穿一条裤子,那是污蔑,难道你也信……”

孙奎说不下去了,心里刀绞似的难受。

花桩默默地立着,任凭雪花的撩拨与挑逗,似乎也有着难言之隐。

许久,巴依信克将面包送到孙奎怀里,说:“有些事情咱们都说不清楚。不说这些,好吗?那都是戈必旦们(当官的)的事,我们都是老伯呆(工人,苦力),管不了那么多。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孙奎没再说什么。他听巴依信克的声音在颤抖,见他两行热泪已从红肿的泪囊越过几道不规则的皱纹渗到胡子里。

“孩子们……得吃饱啊!”巴依信克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说完,转身走了。

没喝酒,可那步履却蹒跚得厉害。

小情雪仍旧慢慢悠悠,无声无息地下着。孙奎两眼模糊了,木木地抱着塑料袋子,他觉得那东西很沉。

空气紧张到了快凝固的状态。

他向上级提出了不再巡出国线路的要求。

“孙奎同志,你家三代是红五类,组织信任你,相信你会坚强地战斗在第一线。不然这条线路能让你巡三十来年吗?再说,你哥哥还是老八路。”领导说。

尽管如此,每每遥望到那直挺挺的花桩,他仍不由得心跳加快。

巴依信克似乎看出他的心事,很知趣,从不多说什么。

时间有些板滞,孙奎觉得喘不过气来,觉着越老越活得]滋拉味的。

隆冬,一个没有色彩的黄昏。

风在山野里没有固定方向地刮着,旋着。忽而抓起一把雪粉奋力向空中扬洒,忽而牵引着那一缕缕白色精灵不规则地向前,冲刷着那四条并列的铁轨。天地混沌之间,花桩时隐时现。两个小黑点从相对方向在风雪中挣扎着朝花桩缓缓移动,终于重合成了一体。

孙奎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事。他没立即转身,望着巴依信克胡子上的冰碴,等待着。然而,什么也没发生,躁动的大自然里呈现出被疏忽了的片刻平静。

“喂,孙。我要走了!”良久,巴依信克怅然地说。

“怎么回事?老巴。”孙奎心头一震。

“我退休了。”

“不是,还差两年么?”

“上边说,调我到内地,干点别的。这不是跟退休一样么!”

“会不会是,有人捅鼓你什么了?”

“不清楚。也许。反正,哪个国家,也都不太平静。”

相对无语,也没吸烟。

“下次,也就是我最后一次来,你给我带点大葱籽,行吗?”

“嗯,这好说。”

俄罗斯不种大葱。远东地区吃的圆葱据说还得从遥远的欧洲,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运来,很贵。那次孙奎带的煎饼卷大葱,吃得老巴额头直冒汗,胡子上粘满煎饼渣子,连声叫“欧钦哈拉哨(很好)”。

一个旋风卷起圆柱形的雪雾,将他俩连同花桩紧紧裹在一起,呛得喘不过气来……

巴依信克终于没有来。

孙奎一手扶着花桩,一手紧紧捏着那一大牛皮纸信封精挑细选出的葱籽,直直地望着那迷雾的远山,那异国的云。 我来晚了吗?不能啊,多少年了,有数的。老巴呀,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少话要对你说。我要告诉你怎么移苗,怎么剪须,怎么打垄,长好葱白。对了,我还给你带来一饭盒牛肉馅饺子呢,这是中国最好吃的东西。送行的饺子接风的面……

仍不见踪影。他的眼睛湿润了。

那根一米八十高的花桩呆呆耸立,像要把这些零零碎碎平淡无奇的故事重新整理串连一起而在沉思默想。

第一次这样空手走在“骑马道”上,一晃孙奎也退休多年了。这是孙奎即将离开这边境小城搬到内地儿子家居住的前一天。

没有工具袋,没有道钉锤;没有责任,没有负担。但并不感到轻松。两脚踏着沉重的年轮,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和失落感不时袭着他的心头。

四点七公里的线路上有三个隧道。过了第三个隧道从边上第一根枕木数起,不多不少走一百零七步就是花桩。走在隧道里凉丝丝的,心情还好。可一出隧道便傻眼了,除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四根钢轨,哪有什么花桩啊!一百零七步之后,连痕迹都不见,只有几根嫩绿的小草在随风摇曳。

伴着“汪汪汪”的狗叫声,突然从小路边上窜过来条肥头大耳的军犬。牵着它的是名年轻的边防战士,背着枪,胸前挂着望眼镜。

“喂,干什么的?你越境了!”

“我没越境。花桩没了,可我脚下有数!”

“花桩?什么花桩?”

那小战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孙奎简单地说明之后,小战士笑了,态度随之也缓和。

“你再走一百零七步也没花桩了。听老兵讲,前边有三百米争议地区,所以花桩不能称国界,后来就撤了。”

“噢,是这样。早先可不。”孙奎又讲了一些过去有关花桩和巴依信克的事。小战士觉得那像茫茫沙海一样浩渺。

“哎,老师傅。那时你们双方就真没有一次越过花桩?”小战士问。

孙奎想了想说:“只有过一次,是夜间。那雨下得实在抗不住,穿着雨衣也砸得慌。我拉了老巴就往洞子里跑。可是没避半分钟,就听轰隆一声响,我们又赶紧跑出来,见花桩那边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正正当当滚落在线路中央。我们俩使出吃奶的劲才搬开。那次可真玄,跟着就有趟军列通过,出了事得枪毙呀!”

孙奎狡黠地笑了笑,又说:“就这样,我们都越过了花桩,可别人谁也不知道。”

“你跟他换没换过卢布什么的?”小战士也笑了笑,又问。

“换那玩艺干什么?也不好花。”孙奎说,“再说那时候谁也没寻思过这些。”

小战士没再说什么,似乎有些不解。

仲夏的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照得周围一片花白,连漫山遍野的绿都那么耀眼。

“让我用用你望远镜行么?”

小战士递了过去。

听说现在出口劳务的有菜农,也不知种葱不。孙奎又想到这事,觉得欠人点什么。

“看到了什么?”小战士问。

“太远了。”他递回望远镜。

记得巴依信克曾指着远方一处山坳说过,那儿有一片紫褐色的木刻楞,最南边的一幢就是他家。现在,只能看到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回去吧,老师傅。看看,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嗯,就走!”不管怎样,孙奎觉得毕竟了却一份心愿,不满足也得满足。顺口又溜出一句:“拔脚穆!”

“对,拔脚穆!”小战士重复了一句,又笑了。这小战士胖乎乎,笑声脆脆的。

孙奎觉得这笑声很亲切,但又很遥远,像从天际传来。

西瓜外交

这是个金秋送爽的日子。山野一片老绿,大地洋溢着勃勃生机。晚秋作物正在抽穗、灌浆,可西瓜却是熟熟的了,粗粗的纹路变得黝黑。

一辆轨道车,拖着一平板拖车的西瓜,翻山梁,穿隧道,越过了国境线,绿色甲虫般行驶在俄罗斯广袤的大地上。

轨道车内,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望着窗外莽莽异国群山陷入了沉思。他就是绥芬河市“中俄友好协会”副会长、铁路车站站长徐君。21公里的路程不算遥远,45分钟的时间更不算漫长。可老徐的思绪却跨过了几个世纪。

过去、现在、未来,三点成一线,应该用什么给它穿联起来呢?做为口岸站站长的徐君,往昔的外事工作,使他感到几多欣慰几多忧。此时“万古长青”,彼时又“兵戎相见”;联欢晚会的乐曲还在耳畔萦绕,接着便是龃龉连连。风风雨雨,际遇沧桑,勾画着浓淡不一的岁月年轮。现在,又转到了“大地微微暖气吹”的时刻。

我们的祖先用马匹和骆驼踏出了一条丝绸之路,辟民族开放的先河。周总理利用小球推动大球促使了冰冻多年的中美建交。我这一千多斤西瓜……

此行的前景如何?作为绥芬河人的使者,中国人民的使者,老徐在掂量这副担子的份量。此前,当时总书记来绥芬河视察时指出:“我们一定要做好中俄人民之间的友好工作。”

绥芬河市政府确定以友谊促贸易。是的,友谊,这是中俄人民多少年来交往的主流。即使是在那“高天滚滚寒流急”的日子里,两国的铁路职工不仍通过一支烟、一瓶酒来交流内心的友好情感么?

一个雨后的清晨,新铺的柏油马路像被小车刚刚喷洒过,显得柔软、湿润。路两侧高耸的加拿大钻天杨刚被细雨沐浴,散发出草木所特有的清香。徐君和市委书记刘源并肩跑步。晨练,他们已坚持多年。每每是不谋而合地谈到一起,边跑边聊着家常。可是今天徐君听到书记的步子似乎不像往日那么轻快,好像抬不起来,有些发沉,发滞。

“怎么了?刘书记,有什么心事?”

“徐站长,你不觉得吗?我们不能等待了,要尽快打开对俄贸易的窗口!”

“说吧,老刘,让我干什么?”

“我让你‘去敲门’,去敲开那扇沉重的大门!”

老徐没马上吱声。他明白了,在当时的绥芬河,除他和少数涉外部门工作人员外,别人是不能出国的。而他,与俄罗斯人接触得最频繁,最密切。看来这“外交特使”的头衔非他莫属了。

“我给你六次机会!”刘书记说。

“不,只一次就行!”

对这,徐君是有信心的。但成功在望不等于成功在握。同样,信心与现实还存在着很大距离……

这次“西瓜外交”的结果会使刘书记满意吗?会使绥芬河两万人民满意吗?老徐搔搔那高平头,两眼射出自信的目光。车厢猛地一抖,打断了老徐的沉思。轨道车通过了道岔,驶进了格罗捷阔沃车站。

鲜花、乐曲、歌唱、握手、拥抱,站台上的欢迎仪式是热烈的。

啤酒、白酒、色酒、果汁、咖啡、水果、各类糕点,午宴是丰盛的。

宴会上,徐君高举着一杯浓艳的色酒,十分诚挚地说:“我们中国有个传统习惯,叫做丰收不忘朋友。我受‘中俄友好协会’会长刘海同志的委托,带来西瓜,表达我们的心意。”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苏中友好协会”主席库兹涅阔夫讲话。这个魁梧的俄罗斯大汉,刚才还有说有笑,可此时表情特别严肃、郑重,也很动情。他用深厚的男中音说:“今天给我们送来了最珍贵的礼品,这是两国人民的珍贵友谊。我们决定把西瓜送给5个托儿所,让俄罗斯儿童永远记住你们的友情。希望中国的西瓜籽能在我们的土地上生根、开花、结果!”

接着,双方对开展边境贸易问题广泛交换了意见,进行了意向性探索。

轨道车行驶在归回的途中。“达卡”、“卡达”,车轮像面对着晚霞演奏着欢快的乐曲,徐君的心随着乐曲一起跳荡……

这以后,绥芬河一任又一任领导,一批又一批企业家,在中俄友谊和边境贸易这块苗圃里,栽种了一片又一片鲜花,那充满荆棘的道路上,留下了一串又一串开拓者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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