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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余华笔下亲情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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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新时间:2023-05-24

浅析余华笔下亲情的演变

一、早期作品中亲情的衰减

早期的余华对现实生活充满了不信任,他所说的生活的真实并非社会真实,而是精神真实。正因为作者对于现实世界的抗拒、自我精神的扩大化,造成亲情在早期作品中的近乎消失。作者曾坦言,“自我对世界感知的最终目的便是消失自我。”因此,用这种消失自我的“消解”的眼光看待余华早期的作品是必然的。

(一)兽性与人性

在《现实一种》中,作者借鉴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构建笔下人物形象,将人物的“本我”定性为“兽性”,即人类最原始的暴力欲望。人性的缺失造成精神氛围的高度紧张,精神的压抑与爆发成为小说隐线。余华的叙述着力点也在于这种极端精神化的外在表现,并以零度感情,旁观者的身份,异常冷静地叙述着。

小说讲述了一起发生在普通家庭内部的疯狂杀戮事件:孩子是杀戮的导火索,父亲是杀戮的参与者,妻子们是暴力的受害者,更是仇恨的执行者。山岗和山峰是一对兄弟,山岗四岁的儿子皮皮无意间摔死了堂弟,山峰为了报复,毫不留情地将皮皮一脚踢死;山岗充满心计地报复着山峰――他将山峰固定在树上,将事先煮好的肉汤从山峰的脚心一直涂到太阳穴,驱使小狗去舔舐,使山峰一直笑到断气;山峰妻子为了复仇,假扮山岗的妻子,领取山岗的尸体并送去解剖,令山岗死无全尸;而家中的长者――两兄弟的老母亲,则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无关的“看客”。人物个体矛盾的极端化,导致三代人之间的亲属情感完全消失。

(二)时间与亲情

在《西北风呼啸的中午》中,时间被限定在一个西北风呼啸的中午。主角“我”叫余华。小说的开头――微弱的阳光,跳跃的光点,“我”的闲适,仿佛是在描写一个闲暇的午后。但随后情节急转突下,真实与幻象交织,虚与实达到统一。一群陌生人突然闯进“我”的家中,强行拖“我”去见一个不认识的朋友,到达朋友的家中后,却得知这个人已经死亡。然而死亡并未终结命运的玩笑,在灵堂中,所谓朋友的母亲竟然冷静地“绑架”“我”成为其儿子,不寻常的人际关系充满荒诞与焦躁,由现实环境被迫产生的亲情显得阴森诡异。面对陌生人的紧逼,小说主人公一再退让,使自己陷入对莫名遭遇无力反抗的人生窘境,卡夫卡式的荒诞诉说着“我”无可奈何的尴尬境遇。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亲情,不论是主人公还是读者,只能感到力不从心。

二、中期作品中亲情的回归

(一)因“活着”而生的亲情

苦难始终是余华小说的主题。不论是《许三观卖血记》还是《活着》,“作者残酷地剥夺和撞碎了人习以为常的领悟苦难的方式。”

《活着》讲述了一个苦难的故事。虽然名为活着,但扑面而来的却是死亡。福贵的亲人相继去世,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然而苦难之下,福贵并未萎靡不振,而是依托亲情,勇敢地活下去。在战场上,当福贵得以与家人团聚时,“又是哭又是笑,疯疯癫癫往南跑。”在凤霞死时,他听着二喜的呼号,看着二喜和凤霞在墙上的影子,难过的看不下去。在有庆死后,那条像是洒满了盐的路,透出一个父亲的辛酸和苦涩。家,对于福贵而言,即是灵魂和信仰之所在。

福贵的妻子家珍,具有中国传统女性所有的闪光点。坚韧忠诚、吃苦耐劳,默默的守护着家庭。噬赌的丈夫浪子回头,她放弃有衣有食的娘家回到一无所有的福贵身边;大跃进时,在病床上已经连针都拿不起的家珍,还想着给凤霞和有庆缝制新衣服;面对儿子有庆的死亡,她差一点也一起去了;面对凤霞的死亡,她一夜白头;面对自己的死亡,她向福贵许下来世的诺言。

(二)无血缘的至亲

《许三观卖血记》中的许三观,可谓是余华对父亲形象的重新树立。许一乐是许三观最喜爱的孩子,但却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许三观一共卖过12次血,有七次是为了一乐。血液象征着血缘,许三观出卖自己的血换回一乐的命,父亲与养子之间,终究有了更深厚的血液联系。

许三观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他用爱化解了一乐的尴尬,连续7次疯狂地卖血,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出于良善,为了妻子的私生子,背离常理,因而称之为升华。许三观的血越来越少,他的生命力却越来越旺盛。

三、近期作品中平凡的亲情

在《兄弟》中,似乎又能看到作者早期创作的影子:对血液的偏执,对暴力的钟爱,对残酷的津津有味。但这一时期的创作又与前期是不同的,放纵叙事下亲情并未消失。

如果说《兄弟》展现了社会的一个点,那么《第七天》展现的就是一个面。《兄弟》通过李光头和宋钢的生命经历反映时代,《第七天》中的杨飞则在寻找父亲的过程中叙述观察了整个社会――余华将新闻事件串联起来,用亡灵的视角,展现小人物在社会底层的挣扎和无助,揭示了经济高速发展下荒诞的社会真相。余华在《第七天》的腰封中写道:“与现实的荒诞相比,小说的荒诞更是小巫见大巫。”

(一)平凡的亲情

李月珍是杨金彪的同事郝强生的妻子,是杨金彪一家的邻居,更是杨飞的养母。由于是捡来的孩子,杨飞没有吃母乳的条件,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李月珍却以自己营养不良的身体喂养着两个孩子。有一回,杨飞在李月珍家吃饭,李月珍将碗里最后一片肉夹给了杨飞,她的亲生女儿郝霞哭着说:“我才是亲生女儿。”李月珍却说,“下次再给你。”

再看在寒风中趴在废墟上,边写作业边等待父母归来的小女孩;没有安息之地,却觉得“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的谭嘉欣;不愿连累杨飞身怀重病出走的杨金彪等,这些人都是典型而平凡的人。他们与亲人之间的感情,没有可歌可泣,却平凡而温馨,真正源于现实且归于现实。

(二)扩大的亲情

在《第七天》中,人物与社会紧密相连,应运而生出种种特殊的家庭团体。

一次意外的商场大火烧死了45个人,但公开的死亡人数却只有7人。被删除的死亡者们只能流落于“死无葬身之地”。这38个人中还有孩子。面对这些失去父母的孩子,38人中的老者说,“现在我们是孩子的父母。”

李月珍因为撞见河中被当做医疗垃圾丢弃的27具婴儿尸体,寻求真相却惨遭灭口。政府将别人的骨灰给了李月珍的丈夫和女儿,使得她成了一缕没有坟墓的幽魂。面对现实,李月珍欣然接受,选择留在“死无葬身之地”,成为27个婴儿的母亲。这个母亲的意义尤为重大――不是因为血缘,时间或距离,而是因为公道。

余华在第七天的扉页说,这是他的创作最接近现实的一次。因为接近现实,所以人性和亲情等温暖的情感,强势进入余华的《第七天》。但类似于拼凑新闻的写法却使小说显得没有深度,能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第七天》还有待确认。

结语

余华笔下的亲情从一开始的消失,到中期的回归与升华,再到近期的扩大化、普遍化,反映了一个作家的写作历程与人生经历。前期强烈的二元对立,使得作品以暴力、血腥、荒诞为主,亲情的缺失使读者充满窒息感。中期作品通过对卑微的小人物日常生活的描写,拉近了读者与文本的距离,同时,朴实的亲情也让人在绝望与苦难中看到了希望。而近期的创作中,亲情不需要靠血缘连接,社会也能成为一个大家庭。透过余华笔下亲情的演变,我们可以看出余华创作风格的转换――不是扼杀希望,而是在绝望中给人以救赎;透过余华笔下亲情的演变,我们更可以感知时代、反思时代、质问时代。亲情,已经成为余华创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作者单位:赣南师范学院黄金校区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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