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不只是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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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新时间：2015-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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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不只是荷尔蒙

我知道您最早是在北影学导演的，您是台湾人，为什么会选择来北京学电影？

我家在台湾西海岸的云林县，小时候就很爱看电影。二十二三岁，在空军服了三年兵役，没读大学，觉得待台湾也没劲，所以就来北京学电影。到后果然验证，北京开阔又可怕：所有的思考方式、意识形态，都互相冲击，很有趣，我就待了下来，现在已20年。

你1993年到这边时，台湾的侯孝贤、杨德昌他们当时已经出了很多好片子了。

我当时没染指到台湾这段热潮背景，因为正成长，而这帮导演都已进入轨道了。等我来北京，刚好热潮汹涌，大陆第五代导演势力渐雄。所以我算赶上这边第五代新浪潮。

来京前，是否对大陆某些电影有碰撞。

有，且受影响之深。谢飞的《本命年》。陈凯歌《孩子王》和《大阅兵》。张艺谋《红高粱》。田壮壮《蓝风筝》，可是没让播。

当时是要立志要做一个导演吗。

是。牛逼哄哄的电影学院最容易培养牛逼哄哄的人，什么都不会，但最牛逼。但我的老师还都是很厉害―谢飞、郑洞天、侯克明、江世雄、齐世龙。他们都比较“斯坦尼夫拉夫斯基”。他们身心是怎样的人，就教怎样的事，他们身上总有种赤诚气质。

经历怎样的过程，转去开咖啡馆了呢？

学校鼓励我们拍毕业制作。但只能投资四部，不幸我的剧本又没被中选。所以我想办法从妈妈那里骗钱来拍，但又很不幸―也没拍成，只好开个咖啡馆。就开在北大东门外，前店后厂，很省。

说说你的同班同学徐皓峰吧。

《倭寇的踪迹》一出，觉得就挺有意思。前段我又复习了一下《一代宗师》，觉得就台词好。雨中打斗，有点矫情，意思不大。

你反复看次数最多的电影是哪一部？

《沉默的羔羊》看了几百遍。《赛末点》《野芦苇》也是。《沉默的羔羊》的故事、人物诠释、镜头、对社会意义，都接近满分。我也喜欢闷骚的那种压抑、节制，然后爆发。如成濑巳喜男的《乱云》。我最痛恨黑泽明，不喜欢表现派。还有姜文―从一个南方人角度：我认为姜文的东西不是电影，而是荷尔蒙。他就是一枪热血，那不重要。对我而言时间在电影里流淌才重要，要细心去酝酿所有的肌理。我也不太喜欢费里尼。

有没有你特别喜欢的大陆演员？

章子怡不错，有段时间也特喜欢吕丽萍。这俩演员我都爱，我觉得她们够“贱”。这是一种极高的夸赞。虽说《一代宗师》整部影片乏善可陈，但章子怡演得真好。

推荐你心目中的华语电影TOP10。

侯孝贤《恋恋风尘》《戏梦人生》。王家卫《阿飞正传》。陈凯歌《孩子王》。谢飞《本命年》。田壮壮《蓝风筝》。蔡明亮《河流》《洞》。李安《喜宴》《推手》。

推荐外语电影TOP10。

《沉默的羔羊》《谍影重重》《回到未来》《远离非洲》《赛末点》《野芦苇》《镜子》《秋日和》《台风俱乐部》《放大》。法斯宾德《走过四季的水果商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