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经济走势与中国：访问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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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新时间：2023-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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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经济走势与中国：访问观感

3月中下旬，日本经济基金会出面邀请来自中国、美国、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和新加坡等多个国家的人士参加题为“认识日本”、为期2周的研讨活动，组织与会者与日本经济界广泛接触。以下是我参加这次访问活动的一些观感。

一、日本经济还没有走出萧条

今年年初，日本政府的经济报告采用了一位经济学家的说法，称日本经济增长处于“胎动”之中，意为衰退已经进入谷底，虽然尚看不见一系列重要宏观经济指标的好转，但复苏似乎不远了。

在东京有一些定居在日本工作的欧美人士，他们的言论通常较为直爽。我听到两个有代表性的意见。

一个是在日本已经工作和生活了20年的德国人的看法。他在东京经营一家商务律师事务所，讲一口流利的日语，专为来自欧美的公司提供商法服务。他比较悲观，因为他认为日本目前陷入的困境是深刻的，其原因与日本社会的商业文化和制度传统有关。他说，“泡沫经济”在日本是破灭了，但日本商界（包括企业、银行金融机构和管理经济的政府机构）的行为还没有来得及改变。日本经济界的头面人物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严重程度，他们还不想深刻反省，希望能继续现有的商务模式。可能还需要几年的持续衰退，日本才能转变行为、走出萧条。

日本的人均收入水平名列世界前茅。按98年的汇率和市场价格，日本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38,000美元，远高于美国的29,000美元。日本妇女们竞相穿戴价值昂贵的名牌时装，城乡公路上也看不见破旧的汽车。欧美访问者们也要赞叹和羡慕日本人的富裕。日本居民是有钱的。他们消费支出的缓慢增长甚至减少，原因与收入的绝对水平大概没有什么关系。

二、长期潜力俱在，但在短期内难以发挥出来

日本人现在认为他们已经进入了“数字社会”（Digital Society）。在移动电话还处于蜂窝式“大哥大”的90年代初，普通日本人对此的兴趣并不大。96年前后数字手机投入市场后，日本人兴趣狂增。城市男女青年现在几乎人手一部。

在日期间，我们参观了筑波科学城和关西地区的现代通信科研机构。这些由政府资助的研究所，设备尖端，环境优美，从世界各地高薪聘请优秀研究人才，孜孜不倦地从事从厨房用刀到地震预测和卫星通信各式各样的科技开发。在世界各国专利申请统计中，日本现在超过了美国。国际机构评价日本的技术创造力属于世界第一。日本政府和企业长期以来都十分重视科技开发投入。与美国不一样的是，日本的科技投入绝大部分在于民用行业，虽然一些民用技术可以比较容易地转化为军用。

一家曾生产食品添加剂和药物的日本工厂在过去几十年中取得了巨大发展。老板在80年代末决定转向科技，将工厂改造为生物制品研究所，花巨资建设实验室、购买设备和聘请科学家。他介绍说，研究所今后的可持续经费来源是：专利转让费、保留的尖端制造厂的收入、来自投资在土地、酒店、商务中心和保安管理等行业中的收入。

日本最大的一家生产现金自动取款机（ATM）和香烟自动售货机（cigarette vendor machine）的公司至今采用从初级原材料到产品全流程的生产组织方式（即很少有外购零部件（out-sourcing），相当于我们这里说的“小而全”或“大而全”的方式）。但是，在这家已高度自动化并拥有5,000名职工的公司中，1/3配置在研究开发部门。在工厂的检测和研制车间中，摆放着包括人民币在内的大量各国钞票实物样品。尽管欧元钞票还没有出台，公司经理介绍说，他们已经将目光对准了欧洲，正在加紧研制适用型自动机器。

依靠生产铅笔、收音机和电视起家的夏普公司早在70年代初就作出了一个战略性决策，进入信息产业。现在，它的信息网络设备产量已占全部产量的35%。为了追求国际先进性，它已在美国和英国设立了2个开发机构，并正准备在亚洲建立第3个国际开发机构。夏普公司新产品种类繁多，市场已有目睹。但该公司的付总裁仍然说，象他的这样的公司对日本经济的衰退也负有一定责任，因为未能向市场提供足够多的新产品以便让消费者有兴趣购买。

日本企业对产品质量的追求十分执著，成本控制的管理也十分精细。日本经济中实际上存在劳动供应不足的问题。企业们一直在不断增加以机器代替工人。日本产品的国际竞争力大概丝毫没有减退。

既然如此，当前日本经济增长为什么长时间疲软呢？对这个问题，日本国内外的经济学家们似乎都没有一个完好的回答。看来，我们既不能将之归结为东方人固有的高储蓄倾向，也不能全部归因于80年代后半日本所经历的“泡沫经济”及其后来的破灭，同时，还不能说日本就是患上了“先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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