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的军训开始了。我们四、五年级的同学以班为单位,汇集在操场上,恭候着教官的大驾光临。
上课的铃声刚过,在操场边齐刷刷地走来一队身着橄榄绿的队伍,像玉皇大帝派来的天兵天将,一个个威武雄壮;又像是一道闪电,穿云透雾,嘎然而至。我们本不整齐的队伍一阵骚动,同学们的眼光立即被吸引住了。不一会儿,教官队伍化整为零,我正在胡思乱想之时,一位年轻的教官迈着看似机械却极富节奏的步伐朝我们走来,双脚跟“砰”的碰在一起,像一根旗杆立在我们面前。只见他:抬头挺胸,两眼炯炯有神,个子中等,威严中透着刚毅,庄重中不失亲切。微风中飘拂的领带,既像是向我们挥手致意,又像是急不可耐的马蹄,直觉告诉我,艰苦的军训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教官严厉地像包公,可得小心些。
“同学们好!我姓郑。今后三天将由我教练大家队列动作。希望同学们珍惜这次机会,发扬不怕累不怕苦的作风……”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就像铁锤敲在砧板上,令人有些振奋。
第一个动作是站军姿,他简略地说明了站军姿的动作要领,想不到看似简单的站着还有那么多讲究,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们不禁暗暗好笑。郑教官好象看出我们的心思,表情却更加严峻了,随着“开始”的口令下达后,我们开始了这看似轻松的“旅途”,他时而陪同我们一起站,时而在我们中间穿梭,五分,十分,二十分钟过去了,我们腰酸了,双腿像注了铅一样沉重,汗水像小溪的水哗哗的往下流,又像无数条蚂蚁在身
上爬动。我们刚想放松一下,教官像幽灵一样时时盯着我们,仿佛我们一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敏锐的双眼。“你们是好样的,看来真不愧是少年军校的学生!再坚持一下。”明明知道我们不行,还在这里言不由衷的瞎鼓励,真是“坏”呀!二十五分钟过去了,衬衫也成了“汗衫”了。反正我是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汗珠从鼻梁上流到嘴里,我刚想擦一擦,“不准动!”声音不大却像是低吼,我咬紧牙关坚持着;再用余光扫了扫其他同学,大家大概也跟我想的一样,脸上也挂着愤慨的表情。我又打量起我的教官来了:他的衬衫上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领带仍在空中飘扬着,脚底下的黑皮鞋闪着光,他的手紧紧地贴在裤缝线上,似乎是分也分不开的样子。样子虽然也很威武,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矮了一截。
太阳也好象故意和我们过不去,拼命地“烤”着我们,真是把我们当红薯了。教官终于发话了:“时间到,停!”嘿呀,这三十分钟比一个月还长啊!可我们还没有坐热那块草皮,教官就边吹哨子边用他那不标准的普通话喊:“集合,集合,快起来!”我们心里很不舒服,但敢怒不敢言,只得嘟嘟囔囔地站起来,进行下一个科目的训练。
经过几日的艰苦训练,我们的队列动作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在队列会操中,我们班以整齐化一的队形、标准的动作,获得了“军训尖兵班”的荣誉称号。同学们的汗水没有白流,我们尝到了胜利的喜悦,当我们雀跃欢呼时,他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一抹微笑,像彩霞,更像飘舞的旗帜
。“你们是好样的,我感谢你们!”他给我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同学们一下子震惊了,队伍里响起了啜泣声,这声音越来越大,我的喉咙像被棉球堵住一样,泪水也止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您说的话也正是我们想说的呀”大家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不知谁略带哭腔的喊了一句:“敬礼!”我们不约而同地举起手来。
他走了,秋风中,他像刚来一样,领带在空中飘扬,像一面旗帜永远地在激励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