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历史轨迹、基本规律

论“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历史轨迹、基本规律

引 言

什么是“中国先进文化”，它是怎样发生和发展的，“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有什么规律和特点，这是我们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过程中必须回答的重要问题。深入研究这些问题，对于我们在新世纪新阶段既坚持先进文化前进方向，又推动“中国先进文化”发展；既应对世界科技发展和知识经济带来的挑战，又聚精会神地抓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既保持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更好地做到“三个代表”，又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多方面文化需要，深入持久地开展群众性精神文明创建活动，都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这既是本文研究的缘起，也是目的。要研究“中国先进文化”，首先就必须弄清楚什么是“文化”。毛泽东指出：“一定的文化（当作观念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伟大的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1]（P663-664）“那末，一定形态的政治和经济是首先决定那一定形态的文化的；然后，那一定形态的文化又才给予影响和作用于一定形态的政治和经济。”[2]（P664）这一定义的科学性在于：其一，这里指的是“一定的文化”，是一种观念形态的文化，而观念形态就是社会意识，从而表明文化在本质上属于社会意识。它排除了物质文化说和泛文化现象。其二，这是从社会的角度给文化所下的定义。文化本身就是社会的人在社会性的劳动过程中创造出来的，因此是一种社会现象。从社会最主要的经济、政治关系入手，来揭示文化的内涵，就抓住了文化的实质，它是文化的本质性定义和核心内容。其三，它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和认识论的统一，把唯物主义贯穿到认识论领域，是彻底的唯物主义文化观。其四，它体现了科技文化与人文文化的统一，内含了文化的意识形态与非意识形态两重属性。对目前有关意识形态定义的深入探究，可以看出，意识形态从根本上说是一种特定的阶级意识，是反映一定阶级的经济和政治利益的系统化、理论化的思想观念体系，它具有鲜明的阶级性。意识形态不等于观念形态，而是包含在观念形态之中的。观念形态则是社会的各种意识形式，它是对社会存在的反映。人类在解决人与自然的矛盾过程中形成的文化，我们可以把它叫做科技文化；人类在解决人与社会的矛盾的过程中形成的文化，我们可以把它叫做人文文化。而观念形态的核心内容是对社会经济、政治生活的反映，其中与生产力发展相联系的那一部分科学思想、科技理论、生产方法、管理经验等往往不属于某一特定阶级，是超阶级性的，因而不属于意识形态的范畴。

毛泽东的“文化”定义是根据唯物史观，从社会结构角度而讲的，从文化与经济、政治的区别和联系中揭示了文化的本质。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文化。也正是由于人们认识和改造主客观世界的能力存在着不同与差异，从而决定人类对社会存在的观念反映不仅有不同的层次和差别，而且有先进、落后、甚至错误之分。

由此可知，一定社会的先进文化在本质上是一定社会先进的经济和进步政治的正确反映，并对那经济、政治发展起引导和推动作用。凡是符合这一要求的，不论是何种观念形态的文化都应当说是先进的，代表着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

这样看来，所谓中国先进文化，从总体上，必然是对中国社会先进的经济、进步的政治的正确反映，是推动中国社会生产力发展，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生活的需求，促进社会全面进步的文化。它是特指“五四”以来产生的中华民族的新文化和社会主义新文化。

中国先进文化的基本内涵，概括来看，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的内容：

从指导思想看：是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的文化。它们是“先进文化”的灵魂、核心，是“先进文化”发展的重大理论成果。

从根本性质看：是由新民主主义文化发展而来的社会主义性质的文化，而不是指这种社会形态的全部文化。

从基本要求看：是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面向现代化的文化。它表明“先进文化”具有开放性、前瞻性和实践性的品格。

从主要特点看：是民族的、民主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它们相互联系，并行不悖。

据此，我们可以这样说，中国先进文化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正确反映革命、建设和改革、发展要求的文化；是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具有中国风格、中国气派和中国特色的文化；是吸取一切国外优秀文化成果着眼世界文化发展前沿，具有时代精神和世界眼光的文化。

这里有两个问题对认识“中国先进文化”具有至关紧要的意义：

一是从“先进文化”的内容来说，它是指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不同历史时期形成的进步的、正确的思想、道德、哲学、科技、教育和文艺等理论形态的文化，而不包括哪些对社会经济政治歪曲反映的、落后的、错误的文化内容。

二是从“先进文化”的性质来看，它是特指由中国新民主主义文化演化而来的社会主义性质的文化，而不包括特定社会形态中的全部文化现象。那些在特定社会形态或社会阶段中存在的落后的、腐朽的、甚至反动的文化，当然不属于中国先进文化的范畴。

一 “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历史轨迹

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历程，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文化革命、文化建设和文化改革实践相结合的过程，就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精华相结合的过程，换言之，也就是马克思主义文化“中国化”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形成了中华民族新文化和社会主义新文化。

从时间看，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是从“五四”新文化运动和中国共产党成立开始到目前的整个历史时期，它经历了一个不断发展、依次演进的过程。从内容上看，主要经历了从新民主主义文化建设到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逻辑发展过程；从地域上看，它从最初社团组织的宣传到局部地区，再到全国范围的不断扩展过程，历经苏区文化、民主根据地文化，解放区文化以及国统区统一战线形式的文化，发展到全国范围的建设和改革时期的文化；从传播主体看，中国共产党及其直接领导下的“文化新军”始终是中国先进文化传播的最基本力量，同时在中国革命和建设不同时期结成的文化统一战线队伍和进步爱国的民主人士、知识分子，对促进先进文化的发展也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构成了中国先进文化传播不可忽却的又一主体力量；从地位上看，它经历了从反主流文化到亚文化（次文化）、再到主流文化和主导文化的逐步提升过程，马克思主义革命文化一开始就是作为反对封建军阀专制主义主流文化而存在的，演进到作为与地主、资产阶级主流文化同时并存的亚文化，到抗战后期逐渐发展成为中国社会的主流文化，并在新中国成立后牢固地确立了它在文化生活中的主导地位。

依据“先进文化”发展阶段的标志性特征，我们可以把它分为中国先进文化的诞生、中国革命文化的勃兴、社会主义文化的建设的兴起、改革开放时期文化建设的繁荣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高潮五个阶段。

（一）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与“中国先进文化”的诞生

没有先进文化和科学理论的指导，要想取得国家富强和人民解放是不可能的，这是被近代以来中国革命历史所证明了的“铁一般事实”。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在中国广泛传播并成为中国革命的指导思想，是由这样两个方面的原因决定的。一方面，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文化具有突出的世界历史意义，它不仅具有民族性，而且更具有国际性。马克思主义是在广泛吸收人类社会优秀文化成果，特别是资本主义世界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发展最新成果的基础上形成的，揭示了自然、社会和思维发展的一般规律，阐述了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相互关系，为人们把握精神生产的规律，进行文化革命和建设提供了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正如列宁所说：“马克思主义这一革命无产阶级的思想体系赢得了世界历史性的意义，是因为它吸收和改造了两千多年来人类思想和文化发展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3]（P299）它不仅是世界先进文化的结晶与典范，而且代表着人类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从这个意义上说，谁选择和接受了马克思主义，谁就把握了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世界观，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它公开申明为无产阶级和一切劳动大众服务。马克思主义通过对资本主义剥削制度的深入考察，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历史趋势，阐明了世界无产阶级的历史地位和历史使命，创建了关于无产阶级解放斗争的学说。“这个主义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的最正确最革命的科学思想的结晶” [4]（P1093），是无产阶级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从这个意义上说，它对世界无产阶级运动具有普遍意义，能够为任何一国无产阶级革命提供一般的理论指导和方法论意义。“在世界进入资本主义、尚不存在无产阶级之前，全部文化的特点就是民族性” [5]（P539），到了资本主义发展阶段，各国无产阶级有着共同的根本利益，从而形成一个不仅属于某一个国家，而且属于世界无产阶级的共同理论和学说，这就是马克思主义。所以，马列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不仅具有必要性，而且具有可行性。这也从一个方面反映出为什么在“五四”时期传入中国的各种各样的“主义”和思潮中，只有马克思主义被中国人民最终选择的原因所在。

马克思主义来到中国，以五四运动为界，经历了两个不同的时期。早在1899年英国传教士在《万国公报》中就提到了马克思和马克思的学说，此后陆续也有一些介绍，但当时中国还不具备传播的社会条件和物质基础。这些介绍不是曲解和非议，就是零星和片段的。就其深度和广度而言，都不能叫做传播。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是从“五四”时期开始的。这时也只有这时，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才具有阶级基础和社会环境。从此，中国产生了完全崭新的文化生力军，以李大钊和陈独秀为代表，包括陈启修、李达、杨匏安、张闻天等一批初步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群体，纷纷发表文章，掀起了一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运动。其中，李大钊于1919年在《新青年》第5—6期上发表的《我的马克思主义观》，堪称对马克思主义进行比较全面、系统介绍的第一篇文章。马列主义和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产生了中国共产党。

中国共产党在成立之初就把马克思主义确立为党的指导思想，也就确立了它在革命文化中的指导地位。“中国人找到了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这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中国的面貌就起了变化了” [6]（P1470），包括文化革命在内的中国革命的面貌焕然一新。从此，“中国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动转入主动”，“近代世界历史上那种看不起中国人，看不起中国文化的时代应当完结了”[7]（P1516）。由此可见，中国先进文化在五四时期的传播，特别是中国共产党“一大”把马克思主义确立为党和革命文化的指导思想，表明马克思主义开始在中国扎根，从而成为中国先进文化诞生的重要标志。

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对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就不再仅仅是进步人士自发的个人行动，而主要成了自觉的组织行为。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地位、任务都决定着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和传播在中国革命和党的建设中的极端重要意义。从文化的角度看，一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在中国传播和实践的历史，就是马克思主义文化中国化的历史。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使中国自近代以来的文化演进产生了质的飞跃。它不仅为中国革命的胜利指明了方向，而且有力的促进了革命文化的发展，为新民主主义文化的形成提供了思想指导和理论源泉。

（二）新民主主义文化纲领的提出与中国革命文化的发展

新民主主义文化纲领是中国共产党人在科学总结近代以来中西文化论争的历史经验和“五四”以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文化革命运动新鲜经验的基础上产生的，是中国共产党人正确认识文化革命的重要意义，适应中国政治、经济和文化革命发展的现实需要的情况下提出的。新民主主义文化纲领的形成和提出有一个历史过程，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开始，经过中国共产党人的积极探索和左翼文化工作者、新启蒙运动者等共同推动，到抗战初期，这一纲领得以初步形成。其最主要的标志就是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的政治与新民主主义的文化》（后名《新民主主义论》）一文。在该文中，毛泽东从社会的角度对观念形态的文化进行了马克思主义的诠释，并提出了“新民主主义文化”的概念和新民主主义文化的纲领。与此同时，张闻天在《抗战以来中华民族的新文化运动与今后的任务》、王明在《论文化统一战线》中，也从各自的角度和不同的层面，对新民主主义文化纲领的充实和完善作出了贡献。此后，经过抗战中后期、解放战争时期得到进一步完善。那么，什么是就是新民主主义的文化？概而言之，就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帝反封建的文化，它是新民主主义的政治和新民主主义的经济在观念上的正确反映。新民主主义文化的纲领就是如何建设这一文化的方针和政策。

——关于新民主主义文化的性质和发展方向：毛泽东指出，我们在政治上、经济上有社会主义因素，反映到文化上也有社会主义的因素，是世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新文化的一部分，但就“整个新的国民文化的内容还是新民主主义的，不是社会主义的”[8]（P705—706）。所以，“应该扩大共产主义思想的宣传，加紧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引导中国革命到将来的社会主义阶段上去” [9]（P706）。

——关于新民主主义文化的指导思想和领导力量：由于新民主主义的政治经济都是无产阶级领导的，所以，新民主主义文化只能由无产阶级来领导，“只能由无产阶级的文化思想即共产主义思想去领导，任何别的阶级的文化思想都是不能领导了的”[10]（P698）。

——关于新民主主义文化的内容和特点：作为对反帝反封建的政治经济内容的反映，新民主主义文化必然是：“

（一）民族的，即抗日第一，反帝、反抗民族压迫，主张民族独立与解放，提倡民族的自信心，正确把握民族的实际与特点的文化；

（二）民主的，即反封建、反专制、反独裁、反压迫人民自由的思想习惯与制度，主张民主自由、民主政治、民主生活与民主作风的文化；

（三）科学的，即反对武断、迷信、愚昧、无知，拥护科学真理，把真理当作自己实践的指南，提倡真能把握真理的科学与科学的思想，养成科学的生活与科学的工作方法的文化；

（四）大众的，即反对拥护少数特权者压迫剥削大多数人、愚弄欺骗大多数人、使大多数人永远陷入黑暗与痛苦的贵族的特权者的文化，而主张代表大多数人利益的、大众的、平民的文化，主张文化为大众所有，主张文化普及于大众而又提高大众。”[11]（P38—39）上述四者有机联系，共同构成一个不能割裂的新文化整体。

——关于新民主主义文化的地位和作用：新民主主义文化是在观念形态上对新政治和新经济的反映，又给于影响和作用于这种新政治和新经济，是替新政治、新经济服务的。“革命文化，在革命前，是革命的思想准备；在革命中，是革命总战线中的一条必要和重要的战线” [12]（P708）。在这里，毛泽东明确把新民主主义文化与新民主主义政治、经济作为“建设中华民族新社会和新国家”统一的奋斗目标提出来，奠定了“先进文化”在中国革命中的历史地位。

——关于新民主主义的文化统一战线：新民主主义文化必然是广泛联合和团结各革命阶级的统一战线性质的文化。统一战线是新民主主义文化的重要内容和显著特点，毛泽东指出：“在中国，文化革命，和政治革命同样，有一个统一战线。”[13]（P699）并从文化革命统一战线的角度阐述了每一时期统一战线的范围、内容和作用等。

——关于新民主主义文化与古代文化和外来文化的关系问题：毛泽东、张闻天等人对近代以来的中西文化论争做了科学总结，批判了当时存在的复古主义、文化保守主义、“全盘西化”论者的错误主张，提出通过“口腔咀嚼和胃肠运动”，“排泄其糟粕，吸收其精华”[14]（P707）的真知灼见，正确地解答了长期存在的如何对待外来文化和传统文化，如何处理新旧文化、中外文化的关系等历史难题。

这就是新民主主义文化的基本内容，这就是新民主主义文化的基本纲领。由此可见，新民主主义文化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最进步最有前途的文化。它为新民主主义革命提供了思想保证和文化力量，极大地推动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发展和胜利；它广泛地团结和调动了不同阶级和阶层知识分子的革命积极性，促进了革命文化的繁荣；它代表了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为社会主义文化理论和实践的探索奠定了基础。从此，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文化新军“ 就以新的装束和新的武器，联合一切可能的同盟军，摆开了自己的阵势，向着帝国主义文化和封建文化展开了英勇的进攻。这支生力军在社会科学领域和文学艺术领域中，不论在哲学方面，在经济学方面，在政治学方面，在军事学方面，在历史学方面，在文学方面，在艺术方面 （又不论是戏剧，是电影，是音乐，是雕刻，是绘画），都有了极大的发展。二十年来，这个文化新军的锋芒所向，从思想到形式（文字等），无不起了极大的革命”[15]（P697—698）。从而成为革命文化蓬勃兴起的标志。

（三）“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的提出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兴起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开始由新民主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由文化革命向文化建设过渡。什么是社会主义文化、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文化的问题又提到了我们的面前。对此，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进行了不断的探索，提出了文化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的方向（简称“二为”方向），“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简称“双百”方针），初步确立了社会主义文化在中国的主导地位。 毛泽东在讲到为什么提出“双百”方针的问题时说：“它是根据中国的具体情况提出来的，是在承认社会主义社会仍然存在着各种矛盾的基础上提出来的，是在国家需要迅速发展经济和文化的迫切要求上提出来的” [20]（P229），是在借鉴中国历史上文化发展的经验、反思苏联文化建设得失基础上提出来的。1951年，毛泽东为中国戏曲研究院题词：“百花齐放，推陈出新。”[21]（P135）1956年4月，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明确提出“双百”方针：“艺术问题上百花齐放，学术问题上的百家争鸣，我看应该成为我们的方针。”[22]（P54）

“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提出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在党的领导下对知识分子进行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和文化改造的过程，就是确立马克思主义在全国思想文化领域指导地位的过程，就是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理论的形成并与实践相结合的过程，“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是在这一过程中形成的一套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方针、政策的主要体现和集中概括。

“二为”方向表明我党文化性质、作用的转变，即由新民主主义性质文化发展到社会主义性质的文化，由为中国革命服务的文化转变到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为普及和提高人民群众思想文化水平服务的文化。“二为”方向的提出，标志着中国先进文化发展到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新阶段。“双百”方针“是促进艺术发展和科学进步的方针，是促进我国的社会主义文化繁荣的方针。艺术上不同的形式和风格可以自由发展，科学上不同的学派可以自由争论”[23]（P229）。“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的提出，极大的调动了人民群众和知识分子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标志着“不可避免的将要出现一个文化建设的高潮”的到来。在短短的几年间，“人们可以看到，不论在经济方面，在文化、教育、科学方面，都已经出现了空前繁荣的局面”[24]（P275）。马克思主义理论在中国得到更加广泛系统的传播，并日益和社会生活相结合；各门新兴学科纷纷建立，马克思主义哲学、经济学、社会学、教育学、心理学、历史学、政治学、法学开始出现在我国文化教育的园地里；体育和卫生事业发生了巨大变化，群众性体育和卫生活动蓬勃开展；教育、文艺、电影、出版等文化事业硕果累累，深刻的教育和熏陶着中华儿女；一批新的科研部门发展起来，以“两弹”为代表的尖端科技获得成功；社会风气出现根本性好转，先进人物先进事迹不断涌现，等等。

“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深刻反映了我国宣传文化事业的发展规律，充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与文化艺术特殊规律的科学结合，是马克思主义文化观在我党文化工作中的具体体现，是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在中国文化建设实践中的创造性运用，符合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要求，是中国先进文化在社会主义建设开始后的具体体现，是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蓬勃兴起的重要标志。

至于后来在社会主义建设探索过程中，出现的“左”倾错误路线和“左”倾文化思想，在文化领域动辄搞大批判运动，排斥、压制不同的学术观点、学术派别；轻视知识、鄙薄知识分子，特别是十年“文化大革命”使文化园地里，百花凋零。这就从根本上背离了“双百方针，背离了先进文化发展的正确方向。其教训是十分深刻的。

（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理论的形成与改革时期文化建设的繁荣

一种新的理论的孕育产生的过程，就是对原有理论再思考再认识的过程，就是随着时代进步和实践要求进行理论新发展再创造的过程。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理论的形成过程就是最好的证明。它是我党在以邓小平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对中国社会主义文化的经验教训，特别是“文化大革命”及其“左”倾文化路线极端发展导致的文化灾难的历史教训认真反思和总结的结果；是对世界新科技革命及其影响深刻认识的结果。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为指导方针，以“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为重要特征，以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社会主义新人为根本目的，以思想道德建设和教育科学文化建设为主要内容的文化。它表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必然是推动社会主义建设的文化，必然是促进全面改革和实行对外开放的文化，必然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文化，必然是全面提高人的素质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文化，必然是增强综合国力的文化。一句话，它是当代中国的先进文化。“在当代中国，发展先进文化，就是发展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就是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28]（P18）

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理论是对社会主义建设初期“先进文化”内涵的进一步丰富和完善，是中国先进文化在改革开放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发展。它有力地促进了先进文化的建设，标志着文化建设繁荣局面的到来。就文艺界看，正如邓小平所说，改革开放以来，“文艺出现了空前的繁荣，在反映现实生活的深度和广度上，在艺术的表现力上，都有显著的进步。小说、报告文学、电影、电视剧、话剧、戏曲、诗歌、音乐、美术、舞蹈、曲艺等各个方面，都出了一批优秀作品”[29]（P39）。教育、科技、学术、宣传等方面同文艺一样，也呈现出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五）“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提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高潮

在改革开放和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伟大实践中，特别是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取得巨大成就的基础上，以江泽民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关于进一步加强市场经济条件下文化建设的思想也清晰地呈现在世人面前。江泽民“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把文化与经济、文化与政治协调发展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有着深刻的时代背景。从世界形势看，进入二十一世纪，国际经济、政治和文化形势正发生着深刻的转折。世界多极化格局在曲折中发展，经济全球化进程不断加快，科技进步日新月异，知识经济已见端倪，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包含文化在内的综合国力的竞争日趋激烈。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先进文化必须具有马克思主义的世界眼光，着眼于世界文化发展的前沿。只有这样，才能在世界现代科技突飞猛进和知识经济迅猛兴起的时代，争取主动性，体现时代性，永葆先进性。从国内形势看，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我国社会生活发生重大变化，社会经济成分、组织形式、就业方式、利益关系和分配方式日益多样化，人们思想活动的独立性、选择性、多变性、差异性明显增强，客观上为多样性的文化需求、多元化的文化生存提供了现实的土壤。在这种情况下，文化建设必须着眼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把弘扬主旋律与提倡多样化有机结合起来，大力发展先进文化，支持健康有益文化，努力改造落后文化，坚决抵制腐朽文化，只有这样，才能在纷繁复杂的文化现象中，牢牢把握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不断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吸引力和感召力。

江泽民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理论，特别是文化建设要“始终代表先进文化前进方向”的科学论断，系统、深刻地回答了当代中国文化建设中许多带有全局性、根本性、战略性的重大问题，构成了完整的科学体系，标志着中国先进文化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其创新之处主要表现在：

——从社会进步和历史发展的高度，对文化的社会地位和历史作用问题作了新的论述，明确提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凝聚和激励全国各族人民的重要力量，是综合国力的重要标志。关于作用，就是“为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提供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31]（P18）。

——站在时代的制高点，完整地提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文化建设的总体要求，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培育“四有”公民为目标，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这也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纲领。

——从先进性要求出发，把先进文化提升到我们党在思想上、精神上的一面旗帜的高度来认识，提出与时俱进是先进文化的理论品质。

——从时代和实践发展的要求出发，揭示先进文化的显著特点，即时代性、实践性、创新性、先进性。

——适应新的发展和需求，提出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主要任务：“牢牢把握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坚持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切实加强思想道德建设”，“大力发展教育和科学事业”，“积极发展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继续深化文化体制改革” [32]（P34-37），等。

江泽民从理论与实际紧密结合的角度，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性质、方针、原则以及目标、任务等诸方面，作出全面、深刻的阐述，以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进一步丰富了马克思主义文化的理论宝库，为新世纪社会主义文化事业的繁荣指明了方向。它从新的角度和新的高度，揭示了社会主义文化与社会主义经济、政治协调发展，全面繁荣的客观规律和必然要求，是中国先进文化在新世纪新阶段的新发展。从十三届四中全会到十六大期间的13年里，实施科教兴国战略成效显著，在科技方面的许多重要领域取得大量创新成果，我国科技实力总体上已居于发展中国家前列；教育事业发展迅速。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不断加强，全国上下学习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活动深入开展；文化事业呈现繁荣景象，文学、戏剧、电影、电视、戏曲、音乐等各个门类艺术，“精品”迭出，异彩纷呈；哲学社会科学、新闻出版、卫生和群众性文化体育活动得到全面深入发展，这一切昭示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高潮的到来。

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体现了历史进程与逻辑发展的统一。认真梳理“先进文化”发展的线索，有助于深入总结其基本规律及基本特点。

二 “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基本规律

中国先进文化演进的历史告诉我们：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持党的领导，坚持结成广泛的文化统一战线，坚持把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同我国文化国情和文化建设的实践紧密结合起来，通过制定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不断推进文化的发展和繁荣。这就是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基本规律和基本经验。

（一）“先进文化”的发展必须坚持科学理论的指导，不断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文化建设中

的主导地位

文化的指导思想是文化的核心和灵魂，以不同的思想为指导，就会形成不同的核心，从而规定着文化的不同性质和发展方向。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最革命、最科学的理论，是中国先进文化的核心，规定着“先进文化”的根本性质和发展方向。

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具有客观必然性。

首先，这是由马克思主义在我们党和国家中的地位决定的。马克思主义不仅是我们立党立国的根本，也是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根本。这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是在吸收和改造人类历史上一切优秀文化成果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是人类在资本主义社会、地主社会和官僚社会压迫下创造出来的全部知识合乎规律的发展” [33]（P285），是全人类精神文明的伟大成果，是无产阶级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强大思想武器。“一百多年来，没有哪一种理论、学术能像马克思主义那样保持勃勃生机，对推动社会进步起那样巨大的作用，造成那样深远的影响。”[34]无产阶级革命斗争史和马克思主义发展史表明，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严密而完整的科学理论体系。它正确地反映和体现了工人阶级和人民大众的利益、愿望和要求，科学地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指明了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方向和道路。所以，坚持以这一理论为指导，才能使我们的文化建设始终沿着正确的道路健康发展，不断创造出先进的、崭新的社会主义文化。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本质决定了它不是僵化不变的教条，而是随着实践和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发展的科学体系。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与本国国情和时代特征紧密结合起来，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实践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邓小平指出：“只有结合中国实际的马克思主义，才是我们所需要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35]（P213）所以，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就是要坚持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指导。当前，最重要的是坚持“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指导，用“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统领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总结了我们党成立以来的历史经验，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新鲜经验，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又反映了当代世界和中国的发展变化对党和国家工作的新要求，是对马克思主义的继承和发展，是当代中国化了的马克思主义，是新世纪新阶段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推进我国社会主义自我完善和发展的强大思想武器，也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根本指针。正是由于马克思主义具有这种开放的、发展的、科学的特殊品格，所以它能够成为先进文化发展的旗帜，成为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进行“先进文化”建设的根本指导思想。

其次，这是由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客观形势决定的。所谓意识形态，是指一种自觉地反映一定社会集团（在阶级社会就是阶级）的经济和政治利益的系统化、理论化的思想观念体系，是一定社会集团或阶级的政治思想、价值标准和行为规范的思想基础[36]（P4）。从根本上说，意识形态是一种特定的阶级意识，是对一定阶级的经济、政治根本利益的反映，具有鲜明的政治性质和强烈的实践性质。马克思主义是反映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意识形态，是社会主义社会占统治地位的思想意识。但是，由于我国的社会主义社会是在半殖民半封建社会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尤其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仅存在着封建社会意识形态的影响，还存在着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影响，它们不可避免地要与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争夺领导权；特别是当今世界社会主义面临资本主义的包围和挑战，社会主义运动总体上还处于弱势，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有时还表现得十分激烈。这就是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客观形势。历史和现实一再告诫我们，对于意识形态领域的阵地，马克思主义不去占领、巩固，各种非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东西，像愚昧、落后的“法轮功”思想或资产阶级腐朽、反动的思想必然去占领。其结果将不可避免地造成思想的混乱，甚至生产力的破坏和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损害，就不可能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

所以，首要的问题是必须坚持和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思想文化领域的主导地位，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因为“这个问题是管总的，决定着我们的人生追求和人生道路，支配着我们的思想境界、道德情操和行为准则”[37] 。这就必须不断加强理想信念教育，用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思想教育人民，武装头脑，坚决反对一切腐朽没落的思想观念，这就必须不断加强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认真贯彻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以为人民服务为核心，以集体主义为原则，以诚实守信为重点，加强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和家庭美德教育，全面提高人们的思想道德素质，坚决反对利己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腐朽思想和作风。同时，还应当在自然科学及其研究领域坚持马克思主义科学的方法论指导。因为马克思主义不仅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而且是科学的方法论。中国先进文化本身就是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的结合。江泽民指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对自然科学研究有重要指导作用。”[38]（P58）这就必须大力发展教育和科学技术，加强科学知识、科学方法、科学思想、科学精神和科学伦理的宣传教育，在全社会普及和推广科学文化知识，加快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素质，确保科技成果造福人类，而不是祸害人类。要旗帜鲜明地反对唯心论、唯理论和科学技术决定论。只有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用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来指导中国先进文化建设，才能在世界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的形势下，在错综复杂的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中，牢牢把握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才能不断巩固马克思主义在“先进文化”建设中的主导地位。

（二）“先进文化”的发展必须坚持共产党的领导，不断推进民族文化的复兴

中国共产党是用马克思主义先进文化武装起来的中国工人阶级、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党的性质、地位决定着党的全部历史使命就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从文化的意义上说，就是要“把一个被旧文化统治因而愚昧落后的中国，变为一个被新文化统治因而文明先进的中国”[39]（P663），也就是要带领全国人民实现中华民族文化的伟大复兴。“先进文化”发展的历史充分证明了中国共产党始终是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领导者、推动者，始终代表着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没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就没有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才有中华民族文化的复兴和繁荣。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具体的、历史的，它表现为我党始终是中国先进文化建设者、传播者和组织者，体现在我党正确的政治领导和系统的组织领导之中。

中国共产党是“先进文化”发展的政治领导者。“先进文化”的发展，必须有正确的政治领导，也就是保证“先进文化”发展的正确方向，保证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体现发展“先进文化”的要求，即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的要求。具体来说就是要贯彻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二为”方向的政治原则，保证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就是要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的繁荣先进文化的方针，调动最广大知识分子和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就是要体现培养“四有”社会主义新人，全面提高人的素质的根本任务的要求；就是要实施文化与政治、经济协调发展，共同进步的战略布局；就是要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制定和贯彻正确的知识分子政策，营造有利于先进文化发展的社会氛围；就是要切实把教育、科技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实现中华民族和民族文化的繁荣昌盛。也就是说，只有中国共产党是“先进文化”的建设者。没有中国共产党正确的政治领导，“先进文化”就不可能顺利健康发展。

中国共产党是“先进文化”发展的正确引导者。马克思主义是“先进文化”的指导思想，它必须通过马克思主义政党，借助于有效的思想政治工作，引导“先进文化”的健康发展。中国共产党是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政党，在长期革命和建设的历程中形成了思想政治工作的优良传统。思想政治工作是做人的工作，就是用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人、启发人、解决人的立场和思想问题，不断提高认识和改造世界的能力。它是我们党和社会主义国家的重要政治优势。我党的全部历史和全部经验证明，思想政治工作是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党的历代中央领导人都高度重视思想政治工作，把它提到“经济工作和其它一切工作生命线”的高度。“思想政治工作，是党和国家的前途和命运所系的工作”[40]（P409）。所以，必须使宣传思想战线切实担负起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的任务；不断创造出无愧于人民，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类的优秀作品。党的思想政治工作的任务与实现“先进文化”的作用是一致的。没有党的领导，“先进文化”的传播、发展就失去了根本保证。

中国共产党是“先进文化”发展的组织者。“先进文化”的发展必须有系统而有力的组织保证，也就是要建立适应先进文化发展需要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党的地位、性质历史地决定了党不仅是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的领导者，而且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领导者。江泽民指出：“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精神生活空虚，社会风气败坏，也不是社会主义。”[41]（P380）只有“两个文明”都搞好，才是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就要求我们党必须把“两个文明”作为统一的奋斗目标，一起部署，一起落实，一起检查；始终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应以削弱、甚至牺牲精神文明建设作为发展物质文明建设的代价。这就要求建设一支高素质的思想政治工作队伍，按照提高素质、优化结构、相对稳定的要求，建设一支政治强、业务精、作风正的宣传思想教育队伍，坚持党对新闻出版和广播影视等文化事业的绝对领导，加强对文化产业的引导、规范和监督。各类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都要贯彻发展“先进文化”的要求，始终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正确结合。这就要求形成统一领导、分工负责、全社会齐抓共管的工作格局。“先进文化”贯穿在经济和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党政各部门和工会、共青团、妇联等组织齐抓共管，形成合力，要积极发挥文化战线人民团体的力量，充分重视民主党派的作用，团结和调动一切力量，推进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只有这样，才能争取主动，抓出实效，才能为“先进文化”的发展提供有效的组织保证。

要坚持党对文化工作的领导，就必须改善党的领导。要加强党内自身的思想、组织和作风建设，努力提高自身素质，不断适应先进文化发展的要求。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担负起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历史任务，才能不断推进中华民族文化的伟大复兴。

（三）“先进文化”的发展必须坚持文化统一战线，不断增强先进文化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在中国，文化革命，和政治革命同样，有一个统一战线。”[42]（P699）文化统一战线是中国文化革命和建设取得胜利的“法宝”。可以说，中国先进文化就是统一战线性质的文化。

从先进文化的发展主体力量看，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领导者，各党、各派、各阶级、各阶层进步爱国的文化人与青年知识分子，及其成立的各种文化团体，他们或者在反抗民族压迫，或者在反抗封建愚昧，或者在反抗独裁专制等目标下，与中国共产党结成联合阵线；在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与最广大知识分子在社会主义、爱国主义的旗帜下结成最广泛的统一战线。他们共同构成推动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最基本力量，是中国先进文化的创造者、传播者，是先进文化发展的促进力量和推动力量。从先进文化建设的内容看，任何一种主义，一种学说，都不能包办整个新文化运动。只要对于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民族的、民主的、科学的、大众的要求中的一个要求或一个要求中的一点要求有所贡献，即可以成为新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43]（P39）。所以，在先进文化建设中，应该联系其所必须包含的内容，在各个方面结成广泛的文化统一战线。在新时期，只要体现了有利于建设四化、统一祖国、振兴中华的文化，只要体现了有利于民族团结、社会进步、人民幸福的文化，都属于文化统战的内容，都是中国先进文化建设的一部分。此外，统一战线是先进文化建设的重要组织形式。在新民主主义文化发展时期，除了我党自身成立的文化直接领导机构外，在国统区成立的所有进步文化团体，国共合作成立的文化机构，各民主党派及其组织，如“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第三厅”、“上海文化界救国会”、“全国学生联合会”等等，都具有鲜明的文化统一战线性质。建国后，各党、各派、各阶级、各阶层人士组成的人民政协，就是统一战线的组织形式。所以，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离不开文化统一战线。

首先，这是由于文化统一战线在中国先进文化发展中所处的特殊地位决定的。毛泽东指出：“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在中国革命中战胜敌人的三个法宝，三个主要的法宝。”[44]（P606）文化统一战线是统一战线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历史经验表明，把绝大多数人团结在共产党周围，结成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是我们战胜一切困难、夺取革命和建设事业胜利的强大力量源泉，是我们党在政治上的一个巨大优势。它不仅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一个基本特点，也是建设中国社会主义的一大特色。从而决定了作为政治经济统一战线的反映的文化统一战线的特殊地位和作用，是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根本战略和主要法宝。

其次，这是由于文化统一战线在中国先进文化发展中承担的历史任务决定的。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科学文化落后，生产力基础薄弱。在这样的条件下，要把我国建设成民主、富强、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成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就必须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实现全国各民族、各党派、各阶层、各方面人民最广泛的团结，“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努力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同心同德，群策群力，维护和发展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为把我国建设成为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而奋斗” [45]（P187）。所以，坚持文化统一战线是完成中国先进文化发展历史任务的重要保证。

“统一战线汇集了大量知识分子和专家学者，他们在继承发展（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学习吸收外国的先进科技文化成果，提高全民族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46]（P343）因此，只有坚持文化统一战线，中国文化革命和文化建设才能取得胜利；只有把各方面积极因素都充分调动起来，才能把亿万人民紧紧吸引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伟大旗帜下，才能不断增强中国先进文化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四）“先进文化”的发展必须坚持契合中国国情，不断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全部历史表明，认清中国的国情是中国革命和建设取得成功的基本的、首要的问题。文化发展也存在一个契合国情的问题。契合国情，从执政的中国共产党来说，就是认清社会所处的历史阶段，使理论符合“此时此地”的客观情况，就整个社会而言，就是契合中国社会现实。毛泽东指出：“任何思想，如果不和客观的实际的事物相联系，如果没有客观存在的需要……即使是最好的东西，即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是不起作用的。”[47]P1515这里的“客观的实际”、“客观存在”就是指具体国情。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之所以成为中国先进文化诞生的标志，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契合中国“此地”的客观实际，适合“此时”的社会需要。新民主主义文化、社会主义文化之所以是中国先进文化，就是因为它们在相应的历史时期科学地把握了中国的客观实际，契合中国的具体国情。“五四”以来中国文化发展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只有契合中国国情的文化才是中国先进文化。坚持契合国情，就不能超越历史阶段。认清社会所处的具体发展阶段，是认清国情的重要方面。离开具体现实和超越历史阶段，中国革命和建设都不会成功。可以说中国先进文化也是在反对超越历史阶段的“左”倾错误中发展起来的。土地革命战争初期，党内出现了“无间断革命”的思想，认为当时革命斗争已经超越民权主义范围，从民主革命急转直下的进入社会主义的道路，这就混淆了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界限，把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看作社会主义阶段，必然对中国革命造成损害。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我们党内又逐渐滋长了一种急于求成的思想，认为共产主义在我国的实现已经不是什么遥远将来的事情，提出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与之相适应，在思想文化上提出了一系列脱离实际、超越阶段的“左”倾错误理论，最终酿成长达十年之久的“文化大革命”。实践证明，忽视中国国情，超越历史阶段，必然给党和国家带来严重灾难，必然对我国文化建设事业造成严重摧残。所以，必须反对超越历史阶段的“左”倾空想主义。

坚持契合国情，就不能实行“西化”、“儒化”。二十世纪中国社会的文化思潮除了马克思主义文化外，主要的还有主张实行“全盘西化”的自由主义和主张复兴儒学的文化保守主义。“全盘西化”论抹杀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主张中国的一切东西都要模仿欧美资本主义国家，全盘接受西方文化。其代表人物是胡适和陈序经。这种无视中国国情，全部抛弃中国的历史传统和民族特征，要求整体移植西方文化，显然是行不通的。所谓新儒学是指辛亥、五四以来的二十世纪的中国现实和学术土壤上，强调继承发扬孔孟程朱陆王，以之为中国哲学或中国思想的根本精神，并以它为主体来吸收、接受和改造西方近代思想，以寻求当代中国社会政治、文化等方面的现实出路[50]（P266）。其代表人物有梁漱溟、熊十力、冯友兰、贺麟、牟宗三等。新儒家学说看起来既注重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又注意吸纳西方科技文明，但同样忽略了中国“五四”以来的现实国情。它以儒家学说为根本，试图开出中国近代化、现代化的药方，显然脱离了中国社会的现实需要，碍于社会大势，违背了时代发展的潮流，不能代表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事实上中国先进文化也正是在同自由主义、文化保守主义的论争中走向成熟的。所以，坚持契合中国国情，必须反对“全盘西化”和儒家化。

中国先进文化是从中国的现实出发，能够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的文化。它准确地把握中国国情，既借鉴和吸收外来优秀文化，又不是“全盘西化”；既继承和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精华，又不搞文化复古主义，是主张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所以在当代中国，发展先进文化，就是不断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就是不断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五）“先进文化”的发展必须坚持与时俱进，不断推动先进文化的发展创新

与时俱进是中国先进文化的理论品质。这是由中国先进文化的马克思主义本质决定的。中国先进文化是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和认识论相统一的文化。从唯物辩证法看，世界万事万物都处于普遍联系和永恒发展之中，从而表明中国先进文化必然是不断发展的；从唯物史观看，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社会的“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和经济基础是发展变化的，从而决定了中国先进文化必然是发展变化的；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看，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是一个不断深入和螺旋式上升的过程，理论来源于实践并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展，从而说明中国先进文化必然是在实践中丰富、发展并经受检验。从马列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到中国先进文化的诞生，从新民主主义文化到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就反映了中国先进文化与时俱进的鲜明特点。

与时俱进也是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内在要求。中国先进文化之所以成为先进文化，是因为它能够极大推动中国社会生产力发展，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生活的需求，不断促进社会全面进步。也就是说它能契合社会的需要、实践的需要，而社会和实践都是不断发展的，所以，先进文化只有结合新的实践和时代的要求，结合人民群众精神生活的需要，与时俱进，才能永葆先进性。如果不顾历史条件和现实情况的变化，把在特定历史条件下，针对具体情况作出的某些个别论断和具体行动纲领，当作一成不变的僵死的教条，就会因为理论脱离实际，而不能正确反映实际、指导实践，甚至造成失误，从而丧失文化的先进性。

先进文化的本质就是创新。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也是中国先进文化永葆生机和活力的源泉。可以说，一部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历史就是与时俱进、不断创新的历史。中国先进文化的生命力，就在于实践中的不断创新。世界在变化，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在前进，人民群众的伟大实践在发展，只有通过实践，不断创新，自觉地把思想认识从那些不合时宜的观念、做法和体制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从对马克思主义的错误和教条式的理解中解放出来，从主观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才能使先进文化始终符合客观实际，始终符合中国的具体国情和时代发展的要求。创新必须立足于实践的发展。正是实践的发展源源不断地提出新的问题，涌现出各种新的文化现象，推动着先进文化的不断发展与创新；正是实践检验证明新思想、新观念、新理论的正确性和可行性，指明文化创新的正确方向。创新必须立足于时代的潮流，在经济全球化、政治多极化和科技革命日新月异的时代条件下，各种思想文化相互交错、相互激荡，以科学技术和文化力量为核心的综合国力的较量愈加激烈，只有着眼于世界文化发展前沿，具有时代精神和世界眼光，才能实现进一步的创新与发展。

实践没有止境，创新也就没有止境。这就需要不断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使中国先进文化始终着眼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始终着眼于世界文化发展的前沿，不断推动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创新。

（六）“先进文化”的发展必须坚持营造良好的氛围，不断促进先进文化的繁荣

环境是事物生存、发展所必须具备的外在条件。不论是物质生产活动，还是精神生产活动，都离不开特定的条件。古今中外，文化的繁荣发展，都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的。离开了特定的条件、氛围，就不会出现特定时期文化的繁荣局面。就中国先进文化发展来说，“五四”时期、延安时期、社会主义建设初期、改革开放以来，都是“先进文化”大发展和繁荣的时期，这都与当时形成的适应文化发展的特定环境紧密相关。文化的发展需要一定的条件；不同的社会氛围，就会造成不同的文化局面。总的说来，“先进文化”的繁荣必须具备与之相适应的物质条件，宽松和谐的政治条件和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社会环境。

首先，必须坚持营造与“先进文化”发展相适应的物质环境，也就是必须坚持精神生产和物质生产协调发展，两个文明共同进步。马克思主义认为，物质决定精神，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同时，意识具有反映性、能动性和相对独立性。这就是说夸大物质的作用，轻视精神力量的“物质决定论”，或夸大意识的功用，忽视物质地位的“精神决定论”都是违反“先进文化”发展基本要求的。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历史表明，精神的力量是巨大的，精神力量可以变为物质力量。没有革命精神，我们的革命和建设都不会胜利。但是，“不重视物质利益，对少数先进分子可以，对广大群众不行，一段时间可以，长期不行” [51]（P146）。所以，必须坚持“两手抓”，一手抓物质生产，建立现代化的物质条件，为文化建设提供物质基础；一手抓精神生产，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为经济建设提供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二者相互促进，共同发展。那种认为物质文明搞好，精神文明自然而然就上去了的“自发论”和认为“不吃饭不要紧，不读毛主席著作不行”的唯心论都是片面的、有害的，都不能保障“先进文化”的顺利、健康发展。

其次，必须营造“先进文化”发展所必需的良好的政治氛围。文化是社会政治经济的反映，是观念的上层建筑，文化与政治有着直接和间接的关系，特别是意识形态的文化与政治有着割舍不开的联系。这就有个如何对待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问题。一方面，一定社会意识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存在的反映，特别是社会物质生产方式在观念上的反映，而现实生活中还存在着旧文化得以维持和继续滋生蔓延的经济、政治土壤，它不仅可能死灰复燃，而且可能以各种形式卷土重来，与社会主义文化抗争。另一方面，文化具有传承、交流等相对独立性，这使现实社会中的意识形态之间既有封建主义文化的东西，又有资本主义文化的东西，各种意识形态之间不可避免地要展开斗争。所以要重视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但是，文化并非都属于意识形态，这就要把属于意识形态的文化和不属于意识形态的文化区分开来，不能一讲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就看作整个文化领域的斗争。建国后把艺术上的是非问题，科学上不同学派之间的争鸣看作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文革”初期的破“四旧”，把文物古迹都毁掉了，就是这方面的例子。同时，要把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和政治形态领域的斗争区分开来，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只要没有越出思想意识领域而进入政治领域，那就不是、也不同于政治斗争，历史上，那种把意识形态的斗争等同于政治斗争的教训是惨痛的。“八九风波”、“法轮功事件”则超出意识形态领域的范围，带有明显的政治色彩，因而斗争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再说，即使是政治斗争，往往与思想意识紧密相关，不是政治斗争就能一劳永逸的，还要通过思想斗争，说理斗争才能最终解决问题。历史一再证明，那种试图靠强制和压服的手段来解决思想问题的做法是行不通的。只有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是发展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繁荣中国先进文化唯一正确的方针。

再次，必须在全社会造成一种“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风气。知识分子是人类文化传承与创新的主体力量，是先进思想的传播者，科学技术的开拓者，是“四有”公民的培育者和优秀精神产品的生产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