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北魏冯氏家族的三位皇后

摘要：自道武帝拓跋建立北魏政权后，先后一共有十九位皇后，而出自长乐郡冯氏家族的皇后就有三位，可谓家族的荣耀。这三位分别是文成文明皇后冯氏，孝文废皇后冯氏，孝文幽皇后冯氏。尤其是文成文明皇后，在北魏沿袭“子贵母死”防止女人干政的制度下，能够执掌北魏朝政十余年，在北魏一朝的贡献有目共睹。通过探究冯氏家族这三位皇后的事迹，了解北朝时期门阀士族与皇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姻关系。

关键词：长乐冯氏;世家大族;冯太后;联姻

一、冯氏家族介绍

二、冯太后述略

冯淑仪出生时有灵异之兆，符合古代圣贤之人出生的灵兆，也可能为后人附会之词。正是由于姑母在宫中的细心抚养，使得为其日后选妃铺平了道路。不久，魏文成帝拓跋睿即位，冯太后初选为贵人，后因“手铸金人”一举成功，册立为皇后，从此冯太后便正式踏足北魏政治。

史载冯太后两次执掌北魏朝政，第一次是在文成帝逝世后，年仅十二岁的献文帝即位。面临丞相乙浑的叛乱，太后“密定大策，诛浑”。遂临朝听政。第二次为献文帝驾崩后，年幼的孝文帝刚即位，由于北魏连年征战，国库亏空，冯氏因此重新执掌朝政。两次临危受命，使其均化险为夷。足见其政治智慧高超。《魏书》褒其“太后多智略，猜忍，能行大事，生杀赏罚，决之俄倾”[4]。但冯氏也有其不光彩的一面。正史中言冯太后行不正，继而献文帝处死宠臣李奕，激化了与献文帝的矛盾，日后献文帝暴毙，时人有说是冯氏所为。

冯氏两次主政北魏朝政，进行改革，促进鲜卑族的封建化，巩固了北魏的统治。其中不乏拔擢汉族官员，如改革派核心李冲，便是由于其“器能受任”，而受到了文明太后的赏识。此外，那些寒门出身的治世人才，不久都“岁中而至王公”、“数年便为宰辅”。这些寒门之人为北魏的后来的兴盛的股肱之臣。冯氏的改革更多是在政治方面，其中“三长制”取代“宗主督护制”则鲜明地体现了北魏对于基层的统治政策。秦汉后，历来实行郡县乡亭制，这种等级基层的统治制度沿用数百年，对基层可以进行有效管理。而北魏鲜卑原有宗主督护制，则是一种落后的基层管理体制。一些旧豪强宗主隐匿人口，拒交多余赋税，削减了国家财政收入。太和十年，冯太后在李冲的建议下，实行三长制，废除了原来的宗主督护制。三长制简言之，则为“五里立一邻长、五邻立一里长、五里立一党长”[5]。三长制的建立，主要是掌握乡里土地、户数、征收田赋、治安管理等。而三长制的推行，使得重新检点人口，交纳赋税，国库充盈。而在经济上，冯氏推行重要的措施便是“均田制”。北魏建国初期，由于战争导致流民失所，土地荒芜。其次，一些进主中原的鲜卑贵族也开始趁机兼并土地。导致百姓无地可种，被迫流离，引起社会动荡。针对此事，冯太后采取主客给事中李安世“均田制”建议，对政府掌握的土地进行重新分配。总而言之，冯太后对于北魏乃至后世的影响弥足广大，所涉及领域之多，影响之广，在男权为主导的封建社会中更加难能可贵。她凭借自身的智慧与才能，力推北魏的封建化改革，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与社会的进步。在北魏乃至后世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三、孝文废皇太后冯氏

孝文废太后冯氏，冯氏家族的另一位皇后。本名冯清，家中排行第三，父亲为当朝太师冯熙，姑母为文明太后冯氏。由于文明冯太后在朝中的地位，因此冯氏家族也成为当时尤为显赫。在魏晋时期门第观念的影响下，皇宫充掖也大多从有名望的大家族中选择。而外戚则是很好的后备军。《北史》载“文明太皇太后欲家室贵宠，乃简熙二女，据入掖庭”，则为最好证明。《魏书》中关于她的记述篇幅不是很多，但从一些字里行间还是可以读出一些信息。太和十七年，正值北魏孝文帝迁都时，她被册立为皇后。我们可以知道对于孝文帝迁都，鲜卑旧贵族强烈反对，以太子拓跋恂尤为明显。反观冯清则审时度势，以大局为重，率领后宫嫔妃迁入洛阳，极大的支持了孝文帝的迁都，可谓孝文帝之贤内助。在经历了这些事后，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日后其父兄薨后，孝文帝亲书以叙哀。短暂的宠爱并不意味着皇后地位可以高枕无忧，在尔虞我诈的后宫更多的是勾心斗角。废后在迁都后渐渐失宠，被比她大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争去了风头，遭到排挤嫉妒。而废皇后由于性格的原因亦或家族的原因选择忍气吞声。最终冯清被废，贬为庶人，出家为尼，终老瑶光寺。他的遭遇值得同情，但在那个门阀氏族垄断的特殊时期里，她也成为了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四、孝文幽皇后冯氏

孝文幽皇后冯氏，太师冯熙第二女，本名冯润，孝文废太后同父异母之姊。而她也成为了孝文帝第二任皇后。关于她的事迹，《魏书》与《北史》记载较多，也较为详细。太和七年，因文明太皇太后“欲家世贵宠”，年仅十四的幽皇后和另一位姊妹便充掖进宫。而其一早逝，幽皇后由于相貌出众，被孝文帝所宠爱。不幸的是，由于她患得咳血病，被文明太皇太后帝遣送出宫为尼。不久，文明太皇太后驾崩，孝文帝服丧后，对于其思念过度，加之听闻皇后疾病痊愈，便迎回宫中，久而宠之，封为昭仪。成为仅次于皇后的左昭仪还不足以满足幽皇后的权力欲望。俄而，冯润散布谣言，谮构百端。最终使得孝文帝废掉同父异母的妹妹冯清，立她为后。经过一系列波折后，冯润最终登上了皇后的宝座。但是登上宝座的她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皇后。《魏书》记载“高祖（孝文帝）频岁南征，后遂于中官高菩萨私乱”。后来由于彭城公主的告发而暴露。《魏书》详细记述“公主密与侍婢及家僮数十人，乘轻车，冒霖雨，赴悬瓠奉谒高祖，自陈本意，因言后与菩萨乱状。高祖闻而骇愕，未之全信而秘匿之”[6]。彭城公主的告发并未偶然，幽皇后当初凭借权力强行要将彭城公主许配给其弟冯夙。但彭城公主宁死不从，才被逼揭发其罪状。在此之后，身为皇后的她不思进取，甚至使用巫术企图置高祖于死地。最终，孝文帝忍无可忍将其幽禁，只保留其皇后头衔。直至太和二十三年，孝文帝驾崩时，诸王遵循遗诏将其赐死。而冯润不从，白整强行灌药将其鸩死。薨时，年仅三十岁，谥号幽皇后。对于其薨，北魏诸王都觉得其罪有应得。

综合上述，对北魏冯氏家族的三位皇后的论述，可看出当时婚姻与政治的紧密关系。从北魏前期冯文通季女充入宫中为左昭仪后，此后冯朗之女（即文明太皇太后）及冯熙二女（废皇后和幽皇后）先后成为北魏的皇后，足见冯氏女子在北魏宫中的地位。这些成为显贵的皇后凭借在宫中的地位与权势，也使得家族势力逐渐强盛，形成了外戚专权的局面。最后，对于研究此类世家大族与皇族的婚姻，有助于对北朝时期的政治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