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与实践_张庆彩

发展研究

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与实践

张庆彩吴椒军李

莉

（合肥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合肥230009）

【摘要】生态文明建设是中国顺应时代潮流的必然选择，是保障环境安全、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

由之路。文章从党提出建设生态文明的国际国内背景入手，从可持续发展视角探讨了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与实践，并对其未来趋势进行展望。【关键词】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理论与实践；可持续发展【中图分类号】D68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3-0166(2011)10-0002-04

doi:10.3969/j.issn.1003-0166.2011.10.001

党的十七大提出“建设生态文明，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将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写入党章，把建设生态文明作为重大战略任务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明确下来，标志着作为生态文明建设主阵地和根本措施的环境保护成为全党意志，进入了国家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的主线，体现了党对人类文明发展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执政规律认识的深化，凸显了党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视野越来越宽广，内涵越来越丰富，制度

越来越健全。大，影响全球环境；与周边国家环境摩擦上升；资源需求增长，影响世界

1生态文明建设提出的国际国

资源供给；环境问题已成为对外贸易制约因素［1］。中国环境状况呈现“局部有所改善，总体尚未遏制，形势依然

内背景

2005年底松花江水污染事件后，中国环境资源问题所面临的国际压力骤然增加，国际舆论对中国过去

严峻，压力继续加大”的特点。由于重化工产业的快速发展，加之全球变暖、生物多样性锐减、酸雨、南极臭氧层空洞、绿色贸易壁垒等一系列国际环境问题，使得中国面临的国际国内环境安全压力越来越大。国内外对中国环境问题的关注，成为有关中国“威胁论”中一个生态维度的热点领域。

20～25年所走的“污染-繁荣”的发展道路表示质疑，并认为中国的环境污染已超越国内经济问题的范畴。中国环境资源问题所面临的国际压力持续多年，主要表现为：环境安全成为国家安全的重要内容；污染物总量

基金项目：本文是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编号为2010AHZS0640）和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编

号为2010AJRW0580合肥工业大学现代科技发展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中心）及合肥工业大学博士专项科研资助基金项目（编号为2011HGBZ0946）成果

作者简介：张庆彩

吴椒军李

莉

合肥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国际关系、环境法学合肥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研究方向：环境法学、和谐社会合肥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国际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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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研究

保障环境安全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底线。原国家环保总局2002年完成的《国家环境安全战略研究报告》得出以下结论：一是过去30年特别是1998年以来，中国环境保护取得重要进展。在人均GDP不到1000美元的水平上，避免了发达国家经济高速增长时期出现过的污染严重局面，防止了环境质量的全面恶化，基本保障了国家环境安全。二是当前国家环境不安全的一些因素和区域逐步显现，其中，水环境和大气环境安全的形势相当严峻，生态环境继续恶化。三是未来20年，中国人口将继续增加，工业化、城市化进程进一步加快，如不加快发展模式和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切实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国家环境安全将处于危险期。四是未来保障国家环境安全的目标是：第一阶段为2010年前的10年，目标是切实控制住环境污染，使重点地区环境质量有所改善，初步遏制生态环境恶化的状况，建成一批经济快速发展、环境清洁优美、生态良性循环的城市和地区；第二阶段为2010年后的10年，目标是工业和城市生活污染得到有效治理，环境质量明显改善，环境状况与全面实现小康社会基本相适应［2］。

近年来，由于污染的历史积累效应和环境治理滞后等原因，中国进入环境安全事故高发期，不仅不利于可持续发展，而且对人体健康构成威胁。近几年连续暴发的食品安全问题就是众多环境问题的集中体现，如三鹿奶粉事件、太湖蓝藻爆发等［3］。从环保形势与生态文明意识来看，中国有世界上人数最多的环境学者。发达国家的环境学、各种法律与政策，都被不断引进和吸收。没有哪一个发展中国家的政府像中国这样致力于环境保护。环境保护列入宪法中的一条，并同人口控制一起作为国家的一项基本国策。在国营工业部门的“三废”中，重金属、固体废物的处理已有显著改善。6万家污染严重的小企业根据行政命令被关闭停产，措施坚决。但是，大气、水、肉眼看不见的化学物质、城市生活垃圾、广大的农村污染都仍在恶化，中国正在变成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国家。原因在于：大量生

产、大量消费、大量浪费这种三位一体的高度物质文明正以可怕的速度向全社会浸透，而抵御这种浸透的新制度和新价值观在中国尚未形成［4］。

将“科技进步贡献率抵消或克服投资的边际效益递减率”作为衡量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指标。社会学方向以社会发展、社会分配、利益均衡等为基本内容，将“经济效率与社会公正取得合理的平衡”作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指标。生态学方向以生态平衡、自然保护、资源环境的永续利用等为主要内容，将“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之间取得合理的平衡”作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指标。此外，中国独创的系统学方向这一第四方向，也得到广泛的国际认同。该方向以综合协同的思维方式，以“发展度、协调度、持续度的逻辑自洽”为线索，构建了可持续发展理论的三维理论框架，有序演绎了可持续发展的时空耦合与三者互相制约、互相作用的关系。该理论充分展现了可持续发展的公平性原则、持续性原则和共同性原则。以牛文元为首的科学群体从可持续发展概念出发，提出人口、资源、环境的三类非对称

GDP至上的政绩观是重经济发展轻环境保护、污染事故多发的重要根源。云南阳宗海砷污染事件发生后，有专家预计要花40亿元才能根治污染，而肇事企业给地方上缴的税金才

1000多万元［5］。当前，生态文明建设已成为中国对内构建和谐社会、对外倡导和谐世界建设，从而实现国家和平崛起的生态根基。因而大力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努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积极探索中国环保新道路成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时代选择。胡锦涛总书记明确指出：“建设生态文明，实质上就是要建设以资源环境承载力为基础、以自然规律为准则、以可持续发展为目标的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

2可持续发展视角下的中国生

性的“零增长”理论，拟定中国的可持续发展战略预计要用50年时间，分别于2030年、2040年、2050年依序

态文明建设的理论与实践

在对国际社会影响最大的生态文明理论与实践中，可持续发展是最具影响力和代表性的概念。可持续发展思想是在人类文明发展的高级阶段，伴随工业化、环境污染与生态破坏带来巨大损失，环境意识的觉醒使得可持续发展思想产生。可持续发展思想是人类在对传统的人与自然关系、人与人关系进行深刻反思和理性批判后，转向追求人与自然平衡、人与人和谐的生态文明新理念，要求通过对人类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消费方式的根本性变革，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公正。1987年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在其研究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中正式提出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并将其定义为“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可持续发展现已成为人类社会理想的发展模式和一种普遍的政策目标［6］126。

可持续发展理论的演进历程，国际上公认为经济学方向、社会学方向和生态学三个主要方向。经济学方向以区域开发、生产力布局、经济结构优化、物质供需平衡等为主要内容，

通过人口、资源、环境的三大基本台阶，由此跨入可持续发展的门槛［6］2-5。

1992年里约环发大会通过的《21世纪议程》是一个实践可持续发展的广泛行动计划，给各国政府提供了一个从当时至21世纪的行动蓝图。环发大会后一个月之内，中国有关部门组织起草了《中国环境问题十大对策》，明确提出中国必须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中共中央和国务院联合转发了这一报告。随后，国务院环境保护委员会决定，由国家计划委员会和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牵头，组织国务院各部门、机构和社会团体编制《中国21世纪议程》。在广泛征求国务院各有关部门和中外专家意见的基础上，经中外专家组多次修改，最后完成《中国21世纪议程》。1994年3月，国务院第16次常务会议讨论通过《中国21世纪议程》，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编制国别“21世纪议程”并以政府名义执行可持续发展行动计划的国家

［7］

。1998年长江特大洪灾

后，国务院明确提出全面停止长江、黄河上中游天然林采伐和有计划地退耕还湖、还林、还草的要求，并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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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研究

态恢复和建设列为西部大开发的首要目标，制定了“退耕还林（草）、封山绿化、以粮代赈、个体承包”的政策，启动了自然生态大规模恢复和建设的行动。中国由环境污染治理进入自然生态的恢复与建设时期。1998年8月，中国科学院正式组建“中国科学院可持续发展战略研究组”，专门负责《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报告》的编纂和出版，从1999-2011年共发表13个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年度报告。

建设生态文明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然要求。从实践看，自1990年以来，生态文明城市创建活动在中国逐步深入展开。2007年底，经国务院批准，武汉城市圈和长株潭城市群成为全国“两型社会”建设配套改革实验区。目前环保部门也正在探索和实践源头控制、全方位防范、以环境优化经济增长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环境保护新道路。增强环境保护的国家力量是探索中国特色环保新道路的关键着力点。探索中国特色的环保新道路，就是要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优势，应对特殊的人口和资源压力。社会主义包含着动员和依靠所有社会成员的力量来共同建设自己国家的理念，中国特色的环保新道路，也就自然地要求增强环境保护的国家力量。全面增强环境保护的国家力量，就是既要增强环境保护的国家意志，也要强化环境保护的社会力量。具体而言是增强以下力量：对环境保护的政治领导力、立法力度、执行力、司法力度、社会权利、科技支撑力、国际合作能力

［8］

减排和环境质量改善为核心，滚动实施的环保3年行动计划，重点地区污染整治成效显著，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持续下降，环境质量稳步改善。

市与自然和谐共生”为主题，通过倡导绿色生活、低碳告别高耗、回归自然等提高全社会环境意识，实施《2011西安世界园艺博览会大气污染区域联防联控实施方案》，处处彰显生态文明理念。

2009年8月，联合国环境署发布的《中国2010年上海世博会环境评估报告》指出，2009年上海在环保方面的投资达420亿元人民币，是2000年的3倍。空气质量为优的天数达

3

势

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未来趋

101天，比5年前的60天左右上升68%。在交通领域，上海90年代末开始发展轨道交通，其“公交优先”的城市管理理念值得在全球推广。上海通过在空气质量、交通、能源、固体废物、水、绿化和保护区、气候碳中和、世博园区概况和公众参与等9大领域努力，将“绿色世博”从图纸和策划变为现实。以环境管理机制的逐步完善为例，初步形成综合运用经济、法律、技术和行政手段推进环保工作的格局。修订《上海市环境保护条例》，并制订一批地方环保法规和标准；出台一系列污染减排等环境经济政策；全面推行污染源在线监测，环境监管效率得到有效提高

［10］

当前，中国环境安全面临的压力包括：—是人口增长和消费转型产生空前环境压力。2020年人口预计为

14.5~14.9亿，比合理人口承载力高1倍；二是结构性污染和粗放型增长方式使环境资源压力持续增加；三是城市环境问题日益突显；四是大量进口石油、天然气及大宗矿产品，将带来能源安全和资源安全问题。“确保国家环境安全”是中国21世纪头20年环境保护的优先战略［12］。从中国生态环境现状及其“十二五”期间的战略取向角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指出，尽管“十一五”期间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工作的绩效比“十五”要好，考虑到公众对良好环境质量的诉求与日俱增以及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要求，考虑到环境污染已成为影响人群健康的重要危险因素，环境质量的改善仍不尽如人意。中国的消费模式离生态文明的要求差之甚远，相关法规和民俗的制约不够，传统文化的一些不足再加上某些外来不良影响导致的铺张奢靡之风依然盛行。环境治理能力上的地区差距、城乡差距仍然较大，这使得环境治理乃至环境质量上与现代化程度同步的地区差别、城乡差别也开始显现［13］。因此，未来中国环境治理和生态建设的压力仍较大，控制环境污染、恢复和建设自然生态是一项长期艰巨而紧迫的任务。

今天，中国在应对全球环境挑战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但是，作为一个有13.39亿人口、尚未实现全面小康的国家，中国所面对的环境挑战的难度，远远超出任何一个工业化国家所经历过的。独特的国情使得仅凭国际经验不足以解决中国问题，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探索必定任重而道远。生态文明是中国未来发展的必然选择，将生态文明融入现代化进程中，必将

。

目前，中国生态文明的理论与

实践已进入迅速推进的新阶段。生态文明建设广泛丰富的社会实践正推动着理论与实践的深化，不断融入中国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的要求更加理性而自觉。2010年5月，中国第一部生态文明绿皮书《中国省域生态文明建设评价报告（E-CI2010）》出版。这是首部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评价年度报告，也是首份综合性中国省域生态文明建设评价报告。该报告从生态活力、环境质量、社会发展、协调程度四个核心考察领域构建了生态文明建设评价体系，将各省份的生态文明建设划分为社会发达、均衡发展、生态优势、社会短板、相对均衡、环境短板、低度均衡、环境优势、相对薄弱

。绿色奥运和世博等的

举办，正是中国环境保护国家力量的运用和体现。2008年的奥运会赢得了全球最高环境长官———联合国副秘书长、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执行主任阿齐姆·施泰纳的高度赞赏。他认为，北京是历届奥运会举办国中，以举办奥运会为契机，在短短7年中，在环境方面做出最大改善的城市

［9］

9个类型。提出不同类型省份都有其比较优势及不足，生态文明建设要立足于各地的相对优势，突出地方特色，并通过优势方面带动弱势方面的发展，最终实现可持续发展［11］。该项省域生态文明评价研究以后将按年度发布，必将对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发挥促进作用。2011年西安世界园艺博览会以“天人长安·创意自然———城

。北京奥

运会和残奥会之后，北京保留下了很多奥运期间的措施，比如“车辆限行”。同时，加大工作力度，制定和公布对高污染排放机动车实施淘汰的鼓励政策。上海借鉴北京绿色奥运经验，提出“低碳世博”理念，努力推动一个“绿色世博”。上海确定了以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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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研究

不断深化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与实践。“十二五”时期，是我国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攻坚时期，是进一步加强环境保护和生态建设的关键时期。《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指出：面对日趋强化的资源环境约束，必须增强危机意识，树立绿色、低碳发展理念，以节能减排为重点，健全激励和约束机制，加快构建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生产方式和消费模式，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14］。《2011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报告》的主题是“实现绿色的经济转型”，报告主要针对中国“十二五”期间乃至更长时期内“经济转型”、“绿色发展”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面临的机遇、挑战和存在问题，提出了实现中国绿色的经济转型以及培育和发展绿色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基本原则、战略框架、战略重点和战略对策，认为绿色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可以成为推动中国新一轮可持续增长和提高国际竞争力的重要驱动力［15］。作为后发工业化的发展中大国，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压力远超出其他国家，发达国家上百年工业化过程中分阶段出现的环境问题，在当今中国30多年的快速发展中集中显现。与发达国家相比，如果占世界人口1/5的中国，在其工业化、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中，解决了本国的可持续发展与环境安全问题，就是对人类生态文明的最大贡献。“中国和平崛起”体现在生态文明方面，就是以“机遇论”、“贡献论”的事实对国际社会的中国环境“威胁

论”、“崩溃论”或“责任论”等做出积极回应。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中国的绿色和平发展，将是国际社会中没有先例的大国的绿色崛起，必将为和谐世界的构建，做出积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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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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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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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TheoryandPracticeofChina’sEcologicalCivilizationConstruction

ZHANGQing-cai,WUJiao-jun,LILi

（SchoolofMarxismHefeiUniversityofTechnology,HeifeiAnHui230009，China）

Abstract:TheconstructionofecologicalcivilizationisChina’sinevitablechoiceofthetimestrend,anditistheonlywaytoprotecttheenvironmentsecurityandtoachievesustainabledevelopment.Thearticlestartsfromtheinternationalanddo-mesticcontextontheParty'sproposalofconstructionofecologicalcivilization,andthendiscussesthetheoryandpracticeofChina'secologicalcivilizationconstructionfromtheperspectiveofsustainabledevelopment,nextprospectsitsfuturetrends.

KeyWords:China;theconstructionofecologicalcivilization;theoryandpractice;sustainabledevelopmentCLCnumber:D689

Documentcode:A

ArticleID:1003-0166(2011)10-0002-04

doi:10.3969/j.issn.1003-0166.2011.1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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