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复兴刍议

［城市规划］

街道复兴刍议

于

街道自诞生以来，一直都是城市中最重要的线性公共空间，也是人们认识城市、铭记城市的重要载体。每个城市里都有值得游人回味、让市民喜爱的街道，只是这类出色的街道随着当今城市的快速发展逐渐褪色，满眼都是精雕细琢的平庸街道。不得不承认，当今的街道更多地变成了单纯的通行通道，就连街道两旁那些精美的装饰也不再吸引人们的目光。我们的街道到底怎么了？我们要经过怎样的努力才能换回街道往日的生机？笔者从城市设计与规划的角度，通过分析现代街道面临的冲击，结合优秀街道建设经验与理论，提出街道复兴工作中值得关注的城市设计议题。

一、现代街道面临的冲击（一）来自机动车的冲击（二）来自新型经济体的冲击红城市是全球化与地方主义博弈的竞技场。许多城市为了参与经济全球化、实现GDP高速增长，通过各种融资手段在城市区域中植入了大量新的经济体，空间上表现为各类中央商务区、文化中心区、高新区和开发区等。这类地区的街道网络是一种植入式的增长方式，引发了城市街道网络层面的斑块化突变。深受西方现代主义城市规划影响的方格网与大体量建筑深刻地改变了传统城市肌理。这里的街道是干净整洁的，也是有别于传统的，是陌生的。（三）来自新型商业的冲击沿街式商业是传统街道具有活力的重要因素，在现代街道空间里面临着来自新型商业的巨大冲击。新型商业以街坊化、室内化为主要形式，在满足人们购物欲望的同时，

也赋予其新的购物体验。传统商业在与这种现代化商业的竞争中失去优势，不得不离开原地区而搬到区位偏远、租金廉价而利润也相对较少的地区。历史悠久的传统街道逐渐从地方记忆中褪去，传统的商店门脸也逐渐退出舞台。总之，人们失去了位于传统街道的传统商业场所。二、探寻伟大街道的真谛机动车的快速发展使街道宜居性迅速降低。随着机动车的激增，更多的交通设计以汽车为本，街道为了交通而拓宽。在中国的很多城市里，高速公路的增长不仅是工程议题，还是经济议题，是地方政府增加GDP的手段，能推进机动车的使用与大都市的拓展。尽管高速公路的建设初衷是缓解堵塞，结果却经常适得其反，越建设越堵塞。城市快速

路切入城市中心，连接外围高速公路的同时，也引起快速交通与慢速交通的严重矛盾，交叉路口交通事故频发。一些学者已经意识到，现代主义规划不仅产生了交通问题，还形成了不适宜生活、工作与娱乐的都市环境。38城市尽管全球化来自西方，但是欧洲的很多城市并没有淹没在千城一面的浪潮下，至今依然保持着传统的街道风格，吸引着众多旅游者的目光。这与其在城市建设上深刻的内省和精益求精的探索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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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自欧洲的经验

在欧洲，城市设计师们为了创造适合行人的步行环境，在居住邻里和城市中心进行了大量实验。哈斯克劳协同其他学者在欧洲20个大中小城市对人们在街道中的社会活动进行研究，研究内容包括：白天在市镇中心进行社交娱乐活动的人口比例，活动的种类，活动的持续性、地点以及对地点的喜好度，进入中心的交通模式以及主要目的，人们从哪里来，在市镇中心步行的过程中遇到些什么问题。

研究证实，那些历史悠久的市镇中心具有新型市镇中心无法比拟的优越性，通过保留原汁原味的城镇结构和历史建筑、富有趣味的街道转角和令人印象深刻的广场，营造出现代化商业街无法取代的独特底蕴。在这里，一些要素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气候、种族、时间、食物及气味、市场、街道娱乐、可以驻足的地方、水景喷泉、街道艺术及纪念物、花草等植物、传统的集会场所、公共便利设施、铺地、地面水平高差，广场理想的尺度及围合感，建筑轮廓、复杂度及退线，交通速度与流量等。可以说，隐藏在成功街道背后的秘密在于保持了街道的社会属性与公共领域感，就像它曾经为机动车交通优先使用一样。

（二）雅各布斯关于“伟大的街道”的论述

的功能，如同硬币的两面。但凡优秀的街道，都能很好地协调二者的关系，吸引人们依照自身意愿开展社会活动。可以说，好的社会生活让街道富有生机感，优越的街道环境使街道具有存在感，保持街道的社会属性是让街道拥有灵魂的关键。因此，应从多方面着手，处理好街道交通功能与场所功能的关系，鼓励街道活动的多样化，创建具有标识感的街道环境，这是建设伟大街道的3个不可或缺的要素。

三、建设伟大的街道

（一）建立一种新的审视街道体系的方法

机动车的诞生引发了街道设计与管理的巨变。“道路”一词应运而生，它比街道具有更高、更快的交通通行含义。街道空间因机动车的植入而被赋予更多的功能，通过道路等级的划分给予机动车交通更大的通行空间。换句话说，街道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具有“联络性与场所性”的双重属性。两种功能同样重要，每种功能对于不同使用者的重要程度不同。在道路等级的划分中，两种功能都要充分考虑，顾此失彼是错误的。因此，需要建立一个二维度矩阵，纵轴、横轴分别代表交通功能与场所功能（见图1）。每一条街道都会有两种属性，每种属性在同类属性排序中都有各自的位置，每条街道的特性都是其联络性与场所性的叠加。我们可以把这个矩阵叫做“联络与场所矩阵”，它是城市地区中街道分级的核心要素。将街道置于矩阵中，可以很快明确其功能特点，即它是以联络性功能为主导还是以场所性功能为主导，或二者同等重要。在编制矩阵时运用定量与定性的方法，矩阵作为结论往往应用于策略决策，考量某条街道在

城市网络中的地位，或评价某个地区街道网络的

伟大的街道是适合于人类活动的，是一种新的城市空间载体，关系到如何享受和使用城市环境。伟大的街道具有以下几点重要特征：一是有助于邻里关系的形成，可以促进人们的友谊与互动，共同实现一些他们不能独自实现的目标；二是拥有舒适、安全的物质环境与良好的可达性，令人向往，人们愿意花时间在那里生活、工作、学习和娱乐；三是会鼓励人们的参与协作，这里的活动没有任何经济与社会地位的要求，只要愿意就可以参加。人们在街道里可以种花种草、搭建遮阳棚、改造自家的建筑，参加邻里的共建活动，给住区添加新的内容与设施。最好的街道是人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能给人们留下美好、积极且深刻的印象。回想一座城市，脑海中浮现的或许是某条特定的街道，因为那里有我们留下的足迹，或有我们为之动容的社会景象。

（三）街道的社会属性是街道发展的灵魂

街道不仅是交通通行的空间，还是人们进行社会活动的场所，交通与场所是街道的两项密不可分

图1

联络/场所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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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特点。这种二维度的矩阵比传统的道路等级划分模式具有更丰富的内涵，也更贴近街道的真实属性。

（二）鼓励多样的街道活动有利于营建街道社会感

在哪里———房屋室内、邻里小区、城市中心和娱乐场所等，只要有活动，就会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力。新的活动往往会产生在传统活动进行的过程中。人们通过在街道活动而产生彼此间的吸引与联系，正是街道生活产生的过程。鼓励多样的街道活动有利于营造街道社会感。

（三）巧用街边商业催化街道生活

参考杨·盖尔在《建筑之间的活动》中对发生在公共空间中的户外活动的分类，笔者将街道活动依照活动人群对物质空间的具体要求分为3类：必要活动、选择性活动与社会活动。

必要活动是指那些每天必须发生的活动，例如，去上学或工作、购物、等公交车或等人，这类活动是在一定程度上要求活动参与者必须参与的，在固定的时间必须发生的。参与者是特定的人群，他们很少受物理条件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没有选择的余地。

选择性活动只发生在比较宜人的户外条件下，参与者本身愿意参加这类活动，只要条件允许，他们就会进行这类活动。例如，慢步行走呼吸新鲜空气、日光浴、漫无目的坐着观赏街景。选择性活动可能是其他类型活动的催化剂，只是很容易受气候条件影响。

社会性活动是指所有发生在公共空间与他人有关的活动，包括儿童嬉戏、交流闲谈及各种交互活动，甚至是被动的互动，如倾听和观看其他人的活动。这类活动是一种“结果性”活动，因为它们很有可能产生于上述两类活动的交互过程中，这意味着如果必要活动与选择性活动提供很好的条件，社会性活动就会发生。

3种活动积极融合，有利于促进街道上的交流，激发城市活力。就像雅各布斯所说，如果人们愿意花时间在街道上玩耍与工作，那么街道是令活动者满意的，这就是一条伟大的街道，也是宜人的街道。另外，宜人的街道环境给选择性活动提供了更多的机会，也增加了人们接洽的频率。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接触的频率与活动主体之间的关系有关。“听与看”位于接触类活动的最低层次，但是人们有权利选择自身愿意参加的活动。一旦开始接触，社会活动就开始了。随着接触强度的增加，人们社交活动范围逐渐扩大，通过某些偶然的机会发现一些有趣的地方，然后选择去体验。人本身就吸引其他人，人的活动就是城市中的最大亮点。无论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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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欧洲传统市中心的典型布局都是利用其缤纷的沿街店面来突出的：办公楼首层布置零售商店，商店沿街连续布局，建立一种韵律感，只在紧邻公共空间的局部用特色建筑打破这种连续性，目的是为了突出公共空间。通过多样化的土地利用与建筑布局，可以营造出有活力的、可达性好的、平易近人的街道空间。

无论是在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街道商业都是城市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同城市因其发展历史、文化与制度不同而产生了形态各异的街边商业形式，其共同点是街边商业往往有悖于地方法规或游走于合法性的边缘，而那些固定地点上的商业往往是合法的、易于管理的。非正式的街边商业在中国城市与西欧城市里的发展状况迥异。在中国的很多城市里，马路商业通常是不合法的，营业环境杂乱无章，主要从业者是城市里收入较低的人群，他们往往受各种各样的限制与压力，如经营场所、经营内容的局限等。但是，改善恶劣的商业环境需要慎重对待，即便是公共投资。因为商业营业门槛提高往往是改善环境后的直接结果，在一定程度上驱逐了支付能力低的摊位小贩。然而，在大部分发达国家里，街边商业是受地方规章控制与管理的，具有合法的经营资质，市场通常是这类商业的集聚场所。市场环境与商业业态相互促进，好的市场环境能吸引品质高、具有赢利性的商业店铺或摊位。同时，也促使业主积极改善店面的营业环境，从而促进业态升级。有特色的市场往往是欧洲城市的特色之一，成为出色的市民活动场所与旅游胜地。在改善营业环境的同时，又保持着相对原始的营业业态，是保持马路经济活力的重要因素。

市场是伦敦城市游的特色之一，每个市场都有各自的文化、种族、语言特点，它们由传统的市场发展而来，至今已成为伦敦最具特色的区域之一。

（四）创造丰富的街道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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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形象在鼓励人类活动中扮演着积极的角色，通常包括以下几项要素：街道的识别性、路径的意象、街道墙以及方向感。

街道的识别性对于不同观察者是不同的，并且和观察者对这条街道的熟悉程度有关。特殊的路径在很多情况下可能会成为重要的特点。例如，著名的旅游线路都具有广泛的影响力，因此主要进入口都有很强的识别性。一条街道的特殊用途或活动会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人们对所遇见的活动的多样性很敏感，具有从众心理。

特色空间能增强路径的标识性。特别窄或特别宽的街道通常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甚至是特色鲜明的沿街立面，而铺地的材质却不那么重要。植被的细节不如大量植被对街道影响深刻。城市特色地区周边的道路也具有较高的识别性。

街道常规要素包括由建筑围合的空间和建筑立面本身。街道内在特质包括围合感与空间感、连续感与多样性、沿街立面的节奏和韵律以及街道的尺度。这些内在特质与街道发展的历史文脉有关，这种历史性脉络也有助于指导街道的设计，帮助设计师明晰发展机会与问题、困惑。尽管设计是一种填充式工作，但是它比匹配建筑高度和檐口高度的要求更多，需要通过分析文脉揭示街道的韵律、尺度与肌理，以应对街廓建筑增高与容量增大。建筑高度可以通过规范导则与地区规划来控制，如重要空间周边的最高建筑高度、现状低矮建筑周边限建区等。多样化包括设置沿街强制性高度以增强连续感，或要求大体量建筑沿街后退最小距离以增强街道光线感。高度后退要求可以创造出街道特殊的视觉主题。

街道方向感与街道特色和连续感同等重要，单一的方向感是容易辨识的，但其在城市实际街道网络里有很多表现形式，如沿着一个固定方向逐渐增加的坡度或连续的变化。此外，具有清晰易辨识的入口与出口也能增强街道的识别性与紧凑感，给人提示作用。

（五）创建“引人入坐”的街道空间

共空间中，因此也被当作一种检验标准。为了改善户外环境，需要创造更多的机会“引人入坐”。

户外就坐的条件包括场所、气候和位置等要素特征，最重要的是人们坐下来的感受，包括安全感、舒适感以及视野角度等。沿着某些边缘或边界设置的座位要比那些位于空间中央的座位更为人们所喜爱，后面有遮挡或依靠的座位也是被人们优先选择的。有些随意设计的就坐空间看似提供了很多可以坐的地方，却难以“引人入坐”，其原因是设计师们固执地追求所谓的建筑艺术原则，完全忽略了对心理要素的考量，以及在设计时出于对空旷空间的恐惧心理而不断填充。此外，座位的形式也要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儿童与年轻人往往倾向于相对随意的座位形式，并且乐于接受坐在任何地方，对他们而言，整个环境给予的感觉比单纯的座位更加重要。对老人来说，座位的舒适度和合适度是很重要的因素，他们需要方便起坐，可以舒适地坐相当长的时间。

多样化的辅助性座位是设计良好的公共空间的组成部分。长凳和椅子是最主要的座位形式，应该摆放在适当的位置上，数量也要适当充足。辅助的座位形式是台阶、楼梯和矮墙等，当座位紧缺时，它们必不可少。相反，无人就坐的长凳与椅子，尤其是在非应季时期的咖啡馆与旅馆前的人行道上，会给人一种衰败的感觉，好像这个场所已经被人遗忘或遗弃。“座位式景观”是城市空间里的一种复合目的要素、辅助座位的特殊表现形式。例如，宏伟的阶梯踏步可以作为引人瞩目的瞭望台或纪念性场所，以及多层次的跌落式喷泉和任何一种提供就坐机会的景观构筑物。

四、伟大的街道设计中城市设计的贡献

如前文所述，伟大的街道源自多方面建设，不仅是物质空间环境的营造，更多的是从社会经济角度出发，创造一种可持续的社会生活。因此，在现实的街道设计中，笔者认为设计师们有必要摆脱传统物质空间设计的局限，建立一种多维度的设计框架，从多个方面发挥城市设计的作用。

（一）城市设计的新内涵

街道空间中的座位摆放对于街道场所感的营造至关重要，因为好的就坐机会是街道公共空间中其他活动的助推器，如就餐、阅读、睡觉、下棋、编织以及日光浴等。这些活动经常存在于高质量的公

城市设计已逐渐摆脱传统的物质空间设计，融入了城市的动态演变过程中。英国建筑与环境建设委员会列出了城市设计的技能，包括总体规划、房地产更新与增长、城市中心增长与混合利用，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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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城市宜居性。这些技能可以用于城市发展中的设计、生产、使用和管理四大环节。经历过关注外形设计阶段之后，城市设计更多关注于城市空间的组织及城市形成的过程，这意味着城市设计的角色与功能逐渐贯穿于整个城市演变的全过程，而非某些具体片段。这种改变促使城市设计更多关注经济、社会与文化发展，更多地参与制度、策略与政策的制定。因此，城市设计可以在传达信息的过程中为所有利益相关者提供一个平台，阐述他们各自的权利与诉求。通过建立联系与交流平台促进社会融合、关注环境影响。

（二）城市设计在街道复兴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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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首先参考了艾利·曼德尼波针对城市发展

演变过程中各种利益相关者的参与形式而提出的关于城市设计的三方参与的论述，即生产者、管理者与使用者。他们对于城市设计有不同的考量，也提出不同的要求，他们相互影响，尽管这种影响可能产生紧张与不协调，但最终实现了城市设计的过程化，从多个角度满足了利益相关者的要求。在此，笔者将这种理论应用于街道复兴的过程中，主要为了强化街道的公共属性与社会属性，避免街道只为少数人服务。换句话讲，城市设计应该更多关注社会融合，鼓励市民活动的增加。所以说，城市设计应该兼具4个方面的作用：咨询、设计、标准规划以及评价，它们在城市设计过程中轮番交替，每种作用在不同阶段承担主要功能。城市设计者可以承担咨询师、设计师、生产者以及评论者等多种角色，通过分析各种经济、社会、文化要素的影响，针对各种议题提供策略和具体设计方法，或制定规范、建立评价机制。这是一种以问题为导向的方法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其目的在于降低消极因素影响，催生积极的交互作用。

五、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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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编号]1005-278X（2011）10-0038-05[收稿日期]2011年9月

[作者简介]于红，天津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规划研究中心。

今天的街道复兴已不是简单的街道美化与景观

设计，而是一个关乎经济、社会及文化等多方面的城市复兴议题，其宗旨是创建属于市民的、拥有社会属性、适宜社会生活的城市街道。城市设计在参与街道复兴的过程中需要容纳更多的内涵，承担更多的职能。城市设计师早已超越了传统的设计师角色，应该融入街道复兴的整个过程，进行开放式、可持续的城市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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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段斌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