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恩格斯的“93个字”

　　如何理解恩格斯的“93个字” ——同辛子陵先生商榷 闻道 最近，网上流传辛子陵先生一篇博文——《记住恩格斯说的93个字》，《乌有之乡》有人发表了严厉批判的文章，还引用恩格斯“披着羊皮的豺狼”的过头话。《民主社会主义网》的梦醒先生昨天发帖，请本坛的马克思主义者对辛先生的观点答疑解惑。笔者不才，谈谈自己的粗浅看法，望各位拍砖。 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92年德文第二版序言”说了这样的93个字——“共产主义不是一种单纯的工人阶级的党派性学说，而是一种目的在于把连同资本家阶级在内的整个社会从现存关系的狭小范围中解放出来的理论。这在抽象的意义上是正确的，然而在实践中却是绝对无益的，有时还要更坏”（《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76页1972年版） 对于恩格斯的这“93个字”，辛子陵先生认为：“ 这93个字把这三大名篇否定了（《共产党宣言》、《法兰西内战》和《哥达纲领批判》），把关于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否定了，把整个共产主义理论体系否定了。” 笔者实在是不敢苟同这样的结论。不客气地说，辛先生并没有真正理解马克思恩格斯的共产主义学说，是把列宁主义苏式的共产主义学说与马恩主义的共产主义学说混同起来了。 辛先生之所以没有真正掌握马恩主义的共产主义学说，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没有了解和认识到马克思的社会解放的政治哲学。只有掌握马克思的社会解放的政治哲学才能深刻理解恩格斯的这“93个字”。 一是，恩格斯的“93个字”并没有否定共产主义理想。恩格斯说解放整个社会的共产主义在“抽象的意义上是正确的”，就是讲从总的一般的历史发展规律来说是正确的。抽象正确不是不正确，抽象的意义是指理论上的意义。恩格斯在“93个字”的后面也说，全人类的解放“对封建主义来说是一个无可辩驳的抽象的历史真理”。（ 277页） 辛子陵从错误地理解“抽象二字”出发，把“93个字”理解为恩格斯否定了他和马克思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和理想，这是不正确的。 恩格斯认为，整个社会的解放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是生产力发展和社会文明制度不断文明进步的过程。如果把理想的共产主义制度硬往现实上套，那就会出现灾难性的后果。这已经被毛时代吃大锅饭的人民公社的灾难性后果所证明。恩格斯是说，要把理想与现实、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要防止左倾和右倾的错误。 那么，怎样为共产主义理想而奋斗呢？马克思主义认为，真正的共产党首先要有

　　解放整个社会即解放全人类 的共产主义理想，但又不要脱离现实的可能去刻意追求共产主义制度，而是要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地完成当代社会解放的任务；就是马克思在《法兰西内战》所说：“工人阶级不是要实现什么理想，而只是要解放那些在旧的正在崩溃的资产阶级社会里孕育着的新社会因素。”（第2卷379页）马克思恩格斯在1845年就说过，“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是那种消灭现实状况的现实运动。”（第1卷第40页） 这就是说，共产主义者不是不顾历史条件刻意追求共产主义制度，而是在共产主义理论指导下，努力消灭现存的阻碍新生产力发展的旧生产关系及其上层建筑的现实运动，是消灭专制国家和促进民主国家消亡的社会解放的现实运动，共产主义首先是促进社会解放的现实运动。 辛子陵把恩格斯的“93个字”说成是恩格斯否定了他和马克思创立的科学共产主义学说是误解。如果共产党人没有解放全人类的共产主义理想（唯利是图、自私自利），就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共产党人了。 二、不懂得马克思的社会解放的哲学，就不懂得什么是共产主义。工人阶级政党的任务就是：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完成的社会部分解放（社会政治解放）任务的基础上（是帮助还是领导资产阶级完成民主革命，要根据本国国情而定），从事整个社会的解放（社会的经济解放）。整个社会解放（全面解放）就是共产主义的实现。有志于掌握真正马克思主义的同志，请仔细研究马克思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法兰西内战》、《哥达钢领批判》、《资本论》等等。 三、恩格斯在这“93个字”里告诫工人阶级的是：资产阶级能够联合无产阶级推翻专制制度，但无产字阶级不能幻想掌握国家权力的资产阶级推翻他们自己的国家制度。所以，恩格斯说工人阶级要准备单独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即社会的全面解放。 这一告诫很重要，对掌握国家权力的大资产阶级不能幻想，就是对中小产阶级也不能希望的太多。一方面工人阶级联合中小资产阶级反对大垄断资产阶级的统治是必要的。另一方面，也不要完全依靠他们他们，因为他们与大垄断资产阶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的立场是不坚定的（恩格斯在序言说，工联上层也变成了资产阶级国家的工具和既得利益者），不要让他们扰乱我们的阵线。（毛泽东在民主革命时期运用的很成功）所以，工人阶级要准备单独进行社会主义革命。 这里指的是已经有了宪政民主

　　共和制度的国家的工人阶级的战略方针。恩格斯在这篇序言 里举的例子是当时已经是民主国家的英国。 但对于那些没有宪政民主制度的专制国家来说，还处于社会政治解放即争取人权、自由、民主和宪政的社会民主主义革命来说，工人阶级必须依靠和团结民主资产阶级（工业资产阶级）才能取得社会主义序幕的胜利。所以，辛子陵引用了恩格斯说的资产阶级也是社会主义革命不可缺少的力量（只有他们才能把生产力发展到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高度，他们也有反垄断反专制的革命性），不了解这一点就缺乏马克思主义的起码常识。 四、至于辛子陵另外所说的恩格斯放弃共产主义学说其它根据也是不正确的。 1、是的，马克思恩格斯是不同意巴黎工人在外敌侵入到国门并且内外统治者勾结的不利情况下起义的，但是马克思恩格斯还是高度赞扬了巴黎工人的首创精神，尤其是高度赞扬了他们创造的无产阶级专政的模式——通过三项制度措施（普选、社会公仆的工资不得高于熟练工人的工资、市区公民自治的统一的民主共和国）来防止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 2、至于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讲话》，因为“没有提及有提到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没有提到共产主义或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就判定恩格斯否定了共产主义学说也是不能说服人的。因为这不是对马克思一生的全面总结。发现了唯物史观和发现无产阶级被剥削秘密即剩余价值，才使空想社会主义变成了科学社会主义；这两个发现是世界观上的、是根本的东西，由此产生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无产阶级专政是水到渠成的必然，用不着面面俱到。这正如恩格斯所说：“一生中能有这样两个发现，该是很够了。甚至只要作出一个这样的发现，也已经是很幸福了。但是马克思在他所研究的每一个领域（甚至在数学领域）都有独到的发现，这样的领域是很多的，而且其中任何一个领域他都不是肤浅地研究的。”（第3卷第574—575页） 马克思恩格斯首先是一个革命家，是一个从事整个社会解放即解放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革命家。说恩格斯放弃解放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共产主义理想，这就对恩格斯的崇高思想品质太缺乏了解了。 3、至于辛子陵说的，中国的现阶段是应实行“劳资双赢的民主社会主义政策”当然是正确的。但这需要宪政民主的政治体制；没有这种宪政体制的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的强取豪夺，社会的劳资双方不是双赢而是双损。 4、至于辛子陵所说的“私有制是动不得的，是文明社会的

　　永恒原则”，是有正确的地方，但不完全正确。 正确的是，不剥削他人的个人私有制和集 体共有的相对私有制（也是一种公有制）是文明社会的永恒原则，这确实没有说错。因为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所有制是劳动者个人所有制（私有制）的联合体；排除劳动者个人所有制的国家公有制决不是社会主义所有制，这种粗陋的共产主义所有制必定要异化为封建专制的国家所有制即官僚私有制。这已经被苏式专制国家的实践所证明。 不完全的是，必须认识到社会主义是要消灭一种私有制，并且只消灭一种私有制——榨取剩余价值的雇佣劳动私有制。尤其是要消灭官僚以国家权力为手段垄断社会生产资料的所谓的国家全民公有制，这是最大最残酷剥削最重的私有制。苏式社会主义公有制就是这种最残酷的雇佣劳动私有制。坚持以它为主导造就了一个暴富的为所欲为的官僚资产阶级。 辛子陵先生反对“国进民退”即反对官僚国家公有制的垄断和侵害民营企业是正确的。 5、至于辛子陵先生所说的“在我们这个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里，资产阶级仍然代表先进生产力，是社会主义不可缺少的建设者，不是社会主义的敌人。用消灭资产阶级的办法建设社会主义，等于用消灭先进生产力的办法建设社会主义，用伐树的办法造林。”应该说是正确的。但这里资产阶级不能包括官僚资产阶级和买办资产阶级。 6、至于辛子陵先生所说的“恩格斯用大致相同的语言三次明确：共产主义理论可以谈论，但绝对不能实践，谁要是真干，不仅无益，而且有害。” 这是非常错误的观点。因为他把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与苏式共产主义理论混为一谈了。确实，谁要实现列宁苏式共产主义理论——国家公有制、消灭一切私有制和消灭一切资产阶级——就会对劳动群众产生灾难性后果的同时，也会产生横行霸道的官僚垄断资产阶级。 但对真正的共产主义者来说，马克思主义（马恩主义不是马列主义）的共产主义理论必须与实践结合起来。要认真去做，不仅无害，而且有益。 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理论是促进国家消亡的社会解放运动。而社会的政治解放是是民主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争取人权和政治自由的解放运动，是解除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垄断所有制和垄断国家权力的解放运动。对于这样的社会解放运动难道共产主义者不应该实践和认真去干吗？！ 至于下一步的消灭雇佣劳动的社会经济解放即社会的全面解放，真正的共产党员就更应该努力实践和认真去干。 五、中国还处于

　　没有宪政民主的历史阶段。大家怎样运用马克思主义，我就不多啰嗦了。 总之，辛子陵对“93个字”的理解是有片面性，即 恩格斯并没有放弃共产主义理想。恩格斯强调的是把理想与现实、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防止左倾和右倾的错误。导师的这一告诫是多么的重要，已经被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