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儿童心理韧性及对其城市适应的影响

??中国特殊教育??2012年第12期(总第150期)

ChineseJournalofSpecialEducation(Monthly)

12thIssue,2012(SerialNo.150)

流动儿童心理韧性及对其城市适应的影响

王中会

1**

*

??蔺秀云

2***

(1.中华女子学院心理系,北京,100101;2.北京师范大学发展心理研究所,北京,100875)摘要????心理韧性是积极心理学研究的热点问题。本研究以心理韧性和流动儿童城市适应量表作为研究工具,对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特点及其对城市适应影响进行探讨。结果发现,过程性因素即到京时间、转学次数和结果性因素即学校类型对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有显著影响。到京6年以上的流动儿童在目标专注和积极认知方面显著高于到京6年以下的流动儿童。公办学校、未转学、家庭收入2000元以上的流动儿童在目标专注、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家庭支持、人际协助这五个方面均高于打工子弟学校、转过学、家庭收入2000以下的流动儿童。尽管流动儿童不利的过程性、结果性、其他因素对其心理韧性、城市适应有不良影响,但在同样处境不利的情况下,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对其城市适应有积极影响。关键词??流动儿童??心理韧性??城市适应分类号??B849

1??问题提出

心理韧性的研究起源于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研究者普遍认为,处境不利一定会导致发展不利,处境不利儿童日后的成就水平、适应能力必定低于正常儿童,他们的发展遵循着??处境不利(高压)??压力??适应不良??的直线模型[1]。后来Anthony等人(1974)的研究发现:尽管一些人经历了严重的压力或逆境,但发展却十分完好,甚至还非常优秀。这种逆境适应中的个体差异现象促使研究者们提出了??心理韧性??的概念[2]。心理韧性的研究对人类潜能的开发具有重大意义,而且研究者不同的研究思路和角度也为后来的研究创造了空间。

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大量农民涌入城市务工,他们的子女也随之涌入城市,形成颇具特色的青少年群体??????流动儿童。由于他们的父母文化水平偏低,工作性质一般以体力劳动、服务性工作或个体经营为主,收入偏低,家庭教育环境不佳,同时,也由于户籍制度的限制,很多城市对流动儿童设定了不同高度的??门槛??,剥夺了他们充分享受教育的权利,使他们成为通常意义上的处境不利群体。根据200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样本数据,14周岁及以下流动儿童规模达到1834万人,占流动人口的12.45%。广东省的流动儿童人数高达267.8

[3-4]

万人,浙江、江苏和福建省,这三个省的流动儿童数量都超过100万。北京流动儿童人数为47.7万。流入儿童占当地儿童总数的百分比为23.83%,而广东为8.92%[5]。由于流动儿童人数多,涉及的社会问题多,也日益成为学术研究的焦点,其中流动儿童的城市适应问题日益得到关注。已有研究表明,流动儿童在城市适应中面临着困境。流动儿童的城市适应不同于一般群体的城市适应,面临着对新的社会环境和社会化本身的双重适应,流动儿童受到消费、社会关系、文化、福利制度的排斥[6]。农民工子女在社会化过程中,使其形成了既不同于城市同龄,又不同于家乡同伴的边际人格[7]。农村流动儿童从乡村迁移到城市,农村属于熟人伦理,而城市属于一种陌生人伦理。而引发道德体系认同的冲突[8]。

从现有流动儿童的研究发现,流动儿童不仅因家庭、学校、社会等因素成为处境不利儿童,而且在心理和适应方面出现诸多困境。但是,流动儿童并不是一个完全同质的群体,在他们中间确有适应不良的个体,但也有适应良好的个体。为什么在相似的条件下会有不同的心理发展道路和结果?我们从心理韧性的视角来探讨和解释流动儿童城市适应的状况。

1983年NormanGarmezy和MichaelRutter??幼儿期的压力、应对及发展??一书的出版成为心理韧性研究的里程碑,至今约有三十年的时间,并且心理韧性的研究领

*本研究得到了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项目10YJCZH170??流动儿童积极心理品质现状、成因及培养??、北京市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

2009年度重点课题AFA09075项目的资助和中华女子学院对两课题配套经费的资助,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2CSH014??流动儿童对立违抗行为及其对城市适应与融入的影响??的资助。

**王中会,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人格与社会心理学。E-mail:zhui-w678@http://wendang.chazidian.com。

*:,E-。

流动儿童心理韧性及对其城市适应的影响??王中会??蔺秀云

??13??

年级分布为3年级166人、4年级160人、5年级166人、6年级93人。2.2??研究工具2.2.1??心理韧性量表

胡月琴和甘怡群以心理韧性的过程模型为基础通过访谈法开发出适合我国青少年群体的青少年心理韧性量表,该量表在编制的过程中结合了中国文化的元素。量表共有27个题目,包括目标专注、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5个因子。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5,重测信度是0.83。该量表与两个外在效标另一个心理韧性量表和中学生生存质量的相关分别为0.53和0.49。本研究各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均高于0.81。2.2.2??流动儿童城市适应量表

方晓义等研究发现,流动儿童在城市适应过程中经历四个发展阶段:兴奋与好奇、震惊与抗拒、探索与顺应、整合与融入[16]。方晓义等根据流动儿童城市适应发展阶段理论,编制了流动儿童城市适应量表,该量表是针对流动儿童编制的,分为四个维度:兴奋与好奇,分数越高说明流动儿童第一阶段兴奋、好奇、高兴等情绪状态越高;震惊与抗拒,分数越高表明流动儿童第二阶段表现出孤独、害怕等情绪状态越高,为想象和现实的差距感到震惊和失望的程度越大;探索与顺应,分数越高表明流动儿童第三阶段思乡情绪,孤独、害怕等情绪状态越少,个性越开朗;整合与融入,分数越高表明流动儿童第四阶段高兴、舒服的心境越多,对北京的生活十分满意度越高,本研究对585名流动儿童的数据分析表明,四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813、0.792、0.806、0.825。

[20]

域也在不断扩大和深入[9]。过程性定义是将心理韧性定义为一种动态的发展变化过程,如2002年APAHelpCencer提出??心理韧性是个体面对生活逆境、创伤、悲剧、威胁或其他生活重大压力时的良好适应过程,它意味着从困难经历中恢复过来??;??心理韧性是个体在危险环境中良好适应的动态过程??;

国内研究者对心理韧性也进行了探索性的研究。中文版心理韧性量表主要包括于肖楠和张建新对CD-RISC量表进行了中文版的修订,得到三个维度的量表,分别被命名为坚韧、自强和乐观[11]。还有李海垒、张文新和张金宝以心理韧性的动态模型为基础修订的青少年心理韧性量表(HKRA),以及陈建文和黄希庭编制的中学生社会适应性量表,其中一个量表即为心理韧性:分为自控型、灵活性、挑战性和乐观性四个成分[13]。胡月琴和甘怡群以心理韧性的过程模型为基础通过访谈法开发出适合我国青少年群体的青少年心理韧性量表,该量表共有27个题目,包括目标专注、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5个因子。国内研究者也专为流动儿童开发了心理韧性的量表。比如应湘等2010年的研究中编制了外来工子女心理韧性问卷,研究发现外来工心理韧性结构由情绪的消极性、情绪的积极性、自我效能感、自我认知、利用社会支持的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助人和参与的倾向8个因素构成[15]。

本研究在量表的选择上,采用了胡月琴和甘怡群编制的心理韧性量表,因为这一量表不仅以心理韧性过程模型作为理论基础,这一理论包涵了结果性和品质性的心理韧性定义,而且是结合中国青少年的特点和文化特点而编制的,是更具有本土化的一个量表。从国内的研究发现,流动儿童属于处境不利儿童,对流动儿童心理韧性也已经进行了研究,但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对其城市适应有无影响,有何影响?仍没有研究回答上述问题。本研究一方面探讨流动儿童心理韧性的特点,另一方面进一步探索流动儿童心理韧性对其城市适应的影响。

[14]

[12]

[10]

3??研究结果

3.1??流动儿童心理韧性的特点

表1独立样本t检验的结果表明,公办和打工子弟学校、转过学与未转过学、家庭收入2000元以上与2000元以下的流动儿童在心理韧性五个方面上都存在显著差异。心理韧性在到京时间和性别上也有显著差异。

从心理韧性的过程性定义来看,流动儿童心理韧性是一个动态的与压力和危险因素相互作用的过程,影响流动儿童心理韧性的过程性因素:转学经历和到京时间都会对其心理韧性产生影响。即未转过学的流动儿童在目标专注、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家庭支持、人际协助这五个方面均高于转过学的流动儿童。到京6年以上的流动儿童在目标专注和积极认知方面显著高于到京6年以下的流动儿童。

2??研究方法

2.1??研究对象

在北京市大兴区1所打工子弟小学,抽取流动儿童343人。在海淀区选取1所招收流动儿童的公办小学,抽取流动儿童242人。共调查流动儿童585人,平均年龄10.11岁,其中男生320人,女生265人;未转过学的249人;转过学的336人;出生在北京的184人,出生在外地的401人;来北京的时间平均6.68年;独生子女的145人,非独生子女440人;家庭月收入在2000元以下的259人,2000元以上的326人。流动儿童的

??14??

??中国特殊教育??2012年第12期(总第150期)

表1??流动儿童心理韧性在转学经历、到京时间、学校类型、性别、家庭收入方面的差异(N=585)

目标专注

n

M17.6019.01-4.086*

324261

18.7017.50

3.353*

343242

17.3219.51-6.353*

320265

17.7618.79-3.009*

326259

18.6617.75

2.593*

*

***

情绪控制M19.5720.43

SD4.114.86

M

积极认知

SD2.933.13

**

家庭支持M19.1220.75-4.300*20.1019.43

1.688

SD4.424.53

**

人际协助M18.6619.59

SD4.365.02

SD3.914.19

**

转过学未转学t6年及以上6年以下

t打工学校公办学校

t男女t2000元上2000元下

t

336249

13.2414.42-4.578*13.9613.42

1.996*

-2.211*20.1519.63

1.33119.3720.67-3.355*19.7820.08

4.094.84

**

-2.307*19.3418.64

1.716

4.804.39

4.074.01

**

4.454.36

3.172.92

4.464.62

3.714.26

**

13.1714.58-5.303*13.6513.87

2.693.37

**

19.1120.80-4.359*19.1920.55-3.603*20.5419.15

3.639*

4.204.81

**

18.5519.76-2.973*18.4619.75-3.273*19.7118.453.201*

4.175.18

*

4.173.92

*

4.484.45

3.142.97

4.424.56

**

4.235.03

**

-0.79420.3619.58

2.042*

表示p<0.001,下同。

4.704.12

-0.85314.1013.36

2.850*

*

4.253.89

3.292.80

4.834.04

**

4.884.25

**

??注:*表示p<0.05,*

表示p<0.01,*

????从心理韧性的结果性定义来看,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会最后影响流动儿童适应的结果。可以将学校类型看作是影响流动儿童心理韧性的结果性因素,原因在于能够进入公办学校,是家庭保护性因素和自身保

护性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表1中的结果也表明:公办学校的流动儿童在目标专注、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家庭支持、人际协助这五个方面均高于打工学校的流动儿童。

其他的家庭因素中的家庭收入和个人因素中的性别也对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有影响。家庭收入2000元以上的流动儿童在目标专注、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家庭支持、人际协助这五个方面均高于家庭收入2000元以下的流动儿童。流动儿童中的女生在目标专注、家庭支持、人际协助这三个方面均高于流动儿童中的男生。

3.2??流动儿童心理韧性与其城市适应的相关分析

表2??流动儿童心理韧性分数与其城市

适应各阶段分数的相关分析

兴奋与好奇震惊与抗拒探索与顺应

目标专注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家庭支持人际协助

0.319*

*

上表相关分析的结果表明流动儿童心理韧性中的目标专注、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家庭支持、人际协助与流动儿童城市适应四个阶段均相关显著。流动儿童心理韧性中的目标专注与城市适应中的兴奋与好奇、探索与顺应、整合与融入相关显著,且相关系数高于0.30;流动儿童心理韧性中的情绪控制、家庭支持、人际协助与城市适应中的震惊与抗拒相关显著,且相关系数高于0.30;流动儿童心理韧性中的积极认知与城市适应中的兴奋与好奇、整合与融入相关显著,且相关系数高于0.30。从相关分析的结果可见,流动儿童心理韧性各因素与流动儿童城市适应各因素相关较高。

以上的结果探讨了流动儿童心理韧性的特点及与城市适应的相关。下面探讨流动儿童过程性因素、结果性因素、其他因素等,对其城市适应会起到哪些预测作用呢?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对其城市适应有哪些预测作用,下面采用流动儿童过程性、结果性、其他各因素及心理韧性对流动儿童的城市适应进行回归分析。3.3??流动儿童过程性、结果性、其他因素和心理韧性对城市适应过程的回归分析

在进行回归分析之前,首先对流动儿童各因素与其城市适应四阶段的相关进行了考察。相关分析前,对有关分类作虚无编码:男=0,女=1;打工子弟学校=0,公办学校=1;北京出生=0,外地出生=1。

整合与融入0.499*0.203*0.3940.268

**

-0.243*-0.395*-0.135-0.346

**

0.485*0.124*0.4150.164

**

0.0520.3120.120

*****

*****

*****

*****

0.154*-0.338*0.167*0.228*

流动儿童心理韧性及对其城市适应的影响??王中会??蔺秀云

表3??流动儿童个人、家庭、学校因素与其城市

适应各阶段的相关分析

兴奋与好奇震惊与抗拒探索与顺应整合与融入

学校类型性别年龄来京时间转学次数家庭子女数父亲教育母亲教育家庭收入出生地

-0.102*0.023-0.125*

*

??15??

第一阶段,兴奋与好奇阶段和流动儿童的学校类型、年龄、转学次数都有显著相关;第二阶段,震惊与抗拒阶段和流动儿童的学校类型、性别、年龄、来京时间、转学次数、家庭子女数、父亲教育、母亲教育、家庭收入、出生地各因素均有显著相关;第三阶段,探索与顺应阶段和学校类型、年龄、来京时间、转学次数、出生地各因素

具有显著相关;第四阶段,整合与融入和学校类型、性别、年龄、来京时间、转学次数、父亲教育、家庭收入、出生地各因素均有显著相关。

在相关分析基础上,以学校类型、性别、年龄、来京时间、转学次数、家庭子女数、父亲教育、母亲教育、家庭收入、出生地、学校类型为预测变量,流动儿童的城市适应各阶段为结果变量作回归分析。第一层首先移入性别、年龄、来京时间、转学次数、家庭子女数、父亲教育、母亲教育、家庭收入、出生地、学校类型等因素作控制变量,第二层移入心理韧性的5个因素,进行回归分析。

-0.176*

0.065*-0.088*-0.318*0.155*0.138*

**

0.100*

**

0.179*

***

-0.027

***

-0.086*-0.157*0.217*

-0.171*

0.067*-0.134*

0.0410.006

****

-0.025-0.127*

0.065-0.0770.060-0.021-0.044

*

****

******

**

-0.208*

-0.0300.077*0.0420.099*0.177

*

-0.094*-0.085*0.123*-0.144

-0.028-0.0040.070

*

*****

***

表3相关分析的结果表明,流动儿童城市适应的

表格4??流动儿童个人、家庭、学校因素与其城市适应各阶段的回归分析

兴奋与好奇??

第一层性别年龄学校类型出生地到京时间转学次数父亲教育母亲教育家庭收入家庭子女数

0.025-0.1250.102-0.0440.019-0.127-0.0780.061-0.0210.070

0.562-2.686*2.054*-1.0030.430-2.629*-1.4781.142-0.4371.563

**

震惊与抗拒

t

??

t

??

探索与顺应

t

??

整合与融入

t

-0.125-0.051-0.063-0.050-0.030-0.147-0.1000.047-0.0720.136

-2.879*

*

0.035-0.0730.151-0.0660.101-0.1380.0560.0160.0620.021

0.812-1.6023.114*

*

0.082-0.0950.1870.0130.136

*

1.953-2.159*3.988*

**

-1.1051.288-1.158-0.91-3.331*

**

-1.5342.292*-2.923*

1.0950.3041.3360.487

0.3103.194*

***

-0.1450.0570.0530.010-0.085

-3.171*

1.1551.0410.225-2.002*

-1.9300.900-1.5343.086*

*

F=3.919***;R2=0.076

第二层年龄到京时间性别家子女数父亲教育母亲教育家庭收入出生地转学次数学校类型目标专注

-0.362-0.100-0.0130.103-0.1110.064-.033-0.070-0.0690.0350.199

-11.09*-2.99*

***

F=5.672***;R2=0.105F=6.489***;R2=0.119F=10.30***;R2=0.177

-0.005-0.091-0.0620.100-0.0680.072-0.067-0.0660.0230.002-0.057

-0.119-2.208*-1.5132.437*-1.4061.486-1.542-1.6370.5290.038-1.126

-0.0770.059-0.0100.0490.0100.0340.055-0.102-0.0840.0420.327

-1.8191.446-0.2461.1990.2030.7061.277-2.561*-1.9100.9266.471*

**

-0.1180.0800.024-0.0530.0100.052-0.004-0.006-0.0820.0770.288

-2.867*2.014*0.608

*

-0.3042.336*-2.154*1.223-0.716-1.613-1.4370.7033.663*

**

-0.13550.2121.117-0.105-0.165-1.9281.7335.870*

**

??16??

兴奋与好奇??

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家庭支持人际协助

-0.0320.172-0.0380.099

t-0.6713.416*

**

??中国特殊教育??2012年第12期(总第150期)

震惊与抗拒??-0.248-0.021-0.132-0.166

t-5.484*

**

探索与顺应??-0.0120.192-0.0610.061

t-0.2724.106*

**

整合与融入??0.0830.1380.0430.050

t1.9013.035*0.9671.130

*

-0.451-2.864*-3.659*

*

-0.7752.025*

-1.345-1.364

**

F=6.28***;R2=0.172

AdjR2

0.096

F=11.86***;R2=0.280

0.175

F=12.73***;R2=0.273

0.154

F=15.17***;R2=0.333

0.156

????回归分析结果见表4。第一层回归分析显示,年龄、学校类型和转学次数对流动儿童城市适应第一阶段兴奋与好奇有显著的预测作用。过程性因素转学次数:转学次数越多,流动儿童兴奋与好奇的程度越小。结果性因素学校类型:公办学校的流动儿童比打工子弟学校的流动儿童兴奋与好奇的程度低。年龄越大,流动儿童兴奋与好奇程度越小。第二层在控制了年龄、来京时间、性别、家庭子女数、父亲教育、母亲教育、家庭收入、转学次数、学校类型等因素的影响后发现,心理韧性中的目标专注、积极认知和人际协助对流动儿童兴奋与好奇有显著的预测作用,即流动而目标越专注、认知越积极、人际协助越好,他们的兴奋与好奇的程度越高。

第一层性别、家庭子女数、转学次数对流动儿童城市适应第二阶段震惊与抗拒有显著的预测作用。过程性因素转学次数:转学次数越多,流动儿童震惊与抗拒的程度越小;男生比女生有更大的震惊与抗拒;家庭子女数越多,流动儿童震惊与抗拒的程度越高。第二层在控制了年龄、来京时间、性别、家庭子女数、父亲教育、母亲教育、家庭收入、转学次数、学校类型等因素的影响后发现,心理韧性中的情绪控制、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对流动儿童震惊与抗拒有显著的预测作用,即流动儿童的情绪控制、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越好、流动儿童震惊与抗拒的程度越低。

第一层学校类型、到京时间、转学次数对流动儿童城市适应第三阶段探索与顺应有显著预测作用。结果性因素学校类型和过程性因素到京时间、转学次数:公办学校、到京时间越长、转学次数越少的流动儿童探索与顺应的程度越高。第二层在控制了年龄、来京时间、性别、家庭子女数、父亲教育、母亲教育、家庭收入、转学次数、学校类型等因素的影响后发现,心理韧性中的目标专注和积极认知对流动儿童探索与顺应有显著的预测作用,即流动儿童目标越专注、认知越积极,他们对城市的探索与顺应程度更高。

第一层年龄、到京时间、家庭子女数、转学次数和学校类型对流动儿童城市适应第四阶段整合与融入和结果性因素学校类型:转学次数越少、到京时间越长、公办学校的流动儿童,他们对城市整合与融入的程度越高。年龄越小、家庭子女数越少的流动儿童,他们的城市整合与融入的程度越高。第二层在控制了年龄、来京时间、性别、家庭子女数、父亲教育、母亲教育、家庭收入、转学次数、学校类型等因素的影响后发现,心理韧性中的目标专注和积极认知的对流动儿童整合与融入有显著的预测作用,即流动儿童目标越专注、认知越积极,他们对城市整合与融入的程度更高。

4??讨论

4.1??过程性因素、结果性因素及其他因素对流动儿童心理韧性影响

流动儿童由于家庭、学校、户籍等因素成为处境不利儿童[3-4]

。但从积极心理的研究发现,人在逆境中

也会塑造出积极的心态和积极的心理品质。心理韧性的研究证明了这一观点,Anthony等人(1974)的研究发现:尽管一些人经历了严重的压力或逆境,但发展却十分完好,甚至还非常优秀

[2]

。心理韧性的过程性定义

是将心理韧性定义为一种动态的发展变化过程。

按照心理韧性的过程性定义,在资料分析的过程中将流动儿童的转学次数和来京时间作为过程性因素。按照结果性定义,将学校类型看作是结果性因素。按照品质性定义,也可以将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看作是品质性因素。从表1的结果可见,过程性因素转学次数、来京时间、结果性因素学校类型和其他因素性别、家庭收入对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都有影响。公办学校、未转学、家庭收入2000元以上的流动儿童在目标专注、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家庭支持、人际协助这五个方面均高于打工子弟学校、转过学、家庭收入2000以下的流动儿童。而且,流动儿童遇到不利处境包括自身的因素、家庭因素和学校因素,可见,流动儿童的个人因素性别、家庭因素家庭收入和学校因素学校类型和转学都会影响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家庭和学校环境越不利,流动儿童的心理韧性发展水平越低。从心理韧性的定义来看,心理韧性可以帮助个体在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