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关键是要有多种选择_曹保义和他的生态教育思想

对话名师

读者热线：（010）82296697

DUIHUAMINGSHI

电子信箱：qianlixin＠126．com

“关键是要有多种选择”

———曹保义和他的生态教育思想

●黄

听说要访谈，曹保义表现得并不特别热衷。“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访的。”好在曹老师是个随和的人，我们将访谈的目的、具体安排等报上后，他终于同意抽出时间和我们聊一聊。

待我们真正聊开，谈到一个个具体的问题时，我们之前的种种担心立刻显得多余。事实上，我们眼中的曹保义，不仅不神秘，甚至过于随和了，随和得没有校长的样子。如同师大二附中的风格，不温不火，内涵深厚。

进一步访谈他身边的人以及熟识他的老领导、老前辈、老同事，都说他为人宽和容众，从不以才能或是职位骄人。曹保义不像有些“明星”特级教师、“明星”校长那样，有高居不下的“出镜率”和“曝光率”，但却不乏犀利的观点和深邃的思想。在侃侃而谈中，他将各种复杂的现象和背后深刻的道理讲得头头是道，且辩而不华，质而不俚，不虚美，不隐恶。那么，他的教育教学思

华鱼霞

背景

说起曹保义，毫无疑问要和北京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以下简称“师大二附中”）紧紧联系在一起。1978年，21岁的他从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分配到师大二附中，从一名普通的生物教师干起，历任教研组长、教学处副主任、分管教学的副校长，直至校长。三十余年，他始终与师大二附中同舟共济，从未离开过教学第一线。在网络盛传的“2009北京市重点中学及校长印象一览表”中，我们看到师大二附中校长曹保义头上的标签是“神秘”：

这是京城高考第四的一所超一类中学，近年来取得了令京城瞩目的成就。

曹校长不喜在公众间露面，对外界来说永远带着些许神秘。重视校内的日常事务性管理。

“神秘”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我们怀着巨大的好奇，试着联系了曹老师。然而，

想与观点究竟如何？他的成长与成功给我们哪些启示？让我们共同走进曹保义，消解心中的疑团，揭开他神秘的面纱。以下为曹保义访谈内容摘录。

家庭教育对人影响至深

父母对我们兄弟姐妹的管教是比较自由的，我们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作主。我父亲当时在城里工作，时常不在我们身边。母亲不识字，大概从我懂事起，就记得母亲什么事儿都问我们，然后大家一块儿商量。她这个人很民主，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我们说得对，基本就可行。包括像上学这类事情，都是由我们自己作主，所以我从小就比较独立。家人只要看着你好好的，什么都成。从这一点来说，我是在比较自由、民主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

其实，中国的传统家庭教育就是些最基本的常识，包括中国文化的老传统，哪些是对的，哪

人民教育2011．20

RENMINJIAOYU

43

教学JIAOXUE

些是不对的，内心都有一些基本的判断。比如说，“到了外边不要欺负人啊”，“人家的东西不能拿啦”，“对老人要孝敬，要尊重啦”，“不要欺负小孩啦”。说到底，教育最基础、最有启蒙意味的还是家庭教育，家庭教育要讲我们社会上公认的、基本的、大家达成共识的道德。所以，我小时候看待很多事情就觉得基本道理就应该这样，这事儿就该这么做，那么做是不行的，具体也谈不出太多深奥的道理。

DUIHUAMINGSHI

对话名师

要教那些对学生一生都有影响的东西

我们常说有物理运动、化学运动还有生物运动，其中生物运动是最综合、最高级的。当然，从学习的角度来说，肯定是以整个科学知识为基础的。但是具体到学生物的时候，你必须要考虑到一些化学的原理，还要想到一些物理方面的原理，另外还有一些数学的内容。只有综合运用这些知识，才能够分析生物教学的情况。所以相比较而言，生物更加具有综合的性质，对于培养孩子的思维有很重要的作用。

教学生是为了培养人，不是培养生物学家，我们没那么大的本事。我现在这一节课上不上，这一章上不上，问题也不很大。有的国家整个这一章的内容根本没有，人家也没怎么着，不也没影响人的发展吗？所以对于生物学科，我认为最大的一个价值，就在于学生综合思维能力的培养。

正是从这个角度，我经常跟学生说，把生物学好了，对自己理解整个社会的发展都会很有意义，很有启发。比如，为什么达尔文的进化论影响那么大？一是对生命科学本身的理解有冲击，二是对社会的发展有冲击。这里面，其实对社会的影响更大，许多推崇进化论的人其实都是外行，都不是学生物的。为什么那么热衷？就是因为对他们有启示。我觉得这些东西才是生物学科的精髓，是学生一生都应该记住的东西。而我们教师的责任，就是把这些东西提炼出来，特别地加以发挥，特别地展开设计，让学生能够真正地深入体会，这样对他的一生都会有影

响。我觉得，老师就应该抓住这些东西，在这些基本内容上要不吝惜时间，不吝惜精力，不吝惜成本。

把学生看成一个发展中的人，真心去爱他们

年轻教师在刚进入这一行时，经常会对一些学生看不惯，觉得烦，其实是没有修炼到一定的程度。我一开始也很烦学生，但当了这么多年的教师，才想明白应该怎样看学生、待学生。别看这些孩子现在怎么闹、怎么不讲理，但是他大了以后，可能会慢慢地变得很好，即便是有时候特别讨厌的学生，他以后也可能会很有出息，我们现在要理解他。学生出现一些不理想的情况，可能有各种原因，可能是之前接受的教育的原因，可能是他家庭的原因，也可能是他不能适应咱们现在的这种考试，甚至是社会上的什么原因。

没有天生就坏的孩子。我们在学校里面教授的东西只是发挥他们的潜能或者说智能的一小部分，有很多东西我们并没有去评价，而他恰恰可能在这些方面比别人好。

所以，我们不能静止地看待学生，不能把学生看死，更不能放弃哪一个学生，而是要把学生看成是一个发展中的人。每个学生都可能成才，都是有希望的，关键取决于教师现在怎么看待他，怎么让他最大限度地把自身的潜能发挥出来。从这个意义上说，老师第一要做到的就是热爱学生，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学生的老师做不成一个好老师。你可能由于职业的需要，可能去做做样子，但那些都蒙骗不了学生。我觉得这一点是当老师最基

“这些名师对我影响都很大”

从1983年开始，一直到

1988年左右，我就没有断了听名

师的课。校内听完了听校外的，那几年我几乎把西城区甚至北京市的名师的课，全都听遍了。基本上只要名师有课我就跑去听。到了课堂就跟老师说：“我听听您的课”，人家老师一看我，年纪轻轻的，通常也不拒绝，就说：“你来听吧”。我听的就是那种常规课。听完就感觉，这个老师有这个特色，那个老师有那个特色，然后我就跟老师约好，盯着听他一个班的课。

不同的名师，各种不同的风格，我都要听一听。我记得我盯的时间最长的，是北师大附中朱正威老师的课。他是1978年以来北京市第一批特级教师，他的课我跟着听了至少有一年，节节课都去听。还有北师大实验中学的吕灿良老师、161中学的张安谦老师，他们的风格完全不同，都让我学到很多。

应该说，我的教学在开始的时候受到前辈们的帮助非常大，这些名师对我影响都很大，他们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始终记得他们。

44

人民教育2011．20

RENMINJIAOYU

对话名师

本的东西。

DUIHUAMINGSHI

JIAOXUE

效果才是最好的。因为学生在兴奋的状态下，肾上腺激素水平要高，这时候的应激性也最好，反应最快、最灵敏。

教师就要把最重要的内容在学生最兴奋的时候教给他。为什么有时候我们教了很多遍，学生就是记不住？就是因为他当时的状态不好，激素水平也不高，整个人都很沉闷，这时候的学习效果自然不会好。

有时候，我甚至跟老师们说，课堂上让学生疯一点没关系。咱们现在的课堂乱得不够，没有沸腾，学生还不兴奋。所以，我特别不主张老师一上课就先批评学生，给学生一个下马威。或者是中途发现哪个学生有个什么小毛病，就临时发挥起来，批评得没完没了，把一节课都变成思想教育课。这些都大可不必。你想想看，现在的课堂，一个班的学生约有四五十人，不可能保证每个学生都时时刻刻保持全神贯注，都紧紧跟着老师走，那太理想化了。作为教师，要想到的是，一个学生开小差，还有其余四十多没开小差的呢，老师不能让大家都停下来为了那一个学生。老师想办法把那个学生拉回来就行了，但不要影响整个课堂教学的进程。

教学

素质教育的春天来临了。

我一直设想，咱们中学完全可以每天只上半天课。起码在义务教育阶段，上午上课，下午全部安排各种丰富多彩的活动，包括校内和校外的，这样一种形式其实是完全可行的。上午5节课，把必修的全部上完。下午解放出来，学生可以去参加各种活动，可以跨校活动，包括区里的科技中心，市里的活动中心、图书馆之类的，也都可以对学生开放。当然，各自都有规范的管理，从报名到考勤都有的。比如我们二附中可以开一个特色班或者一个社团，西城区有兴趣的孩子都可以来，最后也要有考核，出来的成绩都是归各校的。

这样，学校、学生都超脱了，整个教育就会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要保护学生的兴趣”

不要压着学生，让孩子越学越不喜欢，老师自己也越教越没意思，那就完了。一位教师，教一届学生里面有几个得意门生就够了，如果要抓整个学生群体都得高分，也不管这个群体的学生将来要干什么、从事什么职业、有没有兴趣，这就有问题了。

事实上，每个学生都应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教师能够培养起学生某些方面的兴趣最好，但如果想让学生对什么都有兴趣是不现实的，有一部分学生有兴趣就很好了。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你能让他在完成学业之后对这门学科还不烦，还保持着应有的兴趣，这是最重要的。将来，如果他需要进一步学习这方面的内容，起码他不烦这事，能够很快乐地去学习，这就很好了。所以，我这么多年来的最大体会，就是要保护学生的兴趣。

我们要真正把一节课贯穿下来，必须想出各式各样灵活的问题，这样才能激活学生。所以，我说的课堂活泼其实指的是思维活跃。所以在我看来，问题设计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备课内容。这个问题是不是真正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不是能够激发学生的兴趣？是不是能够激发他的思考？这些是非常重要的。教师的工作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思考这些问题。

“既然都是公立学校就不能分出三六九等”

1993年有机会去了日本，

我才知道，日本老百姓的孩子要念书，不用像咱们中国的老百姓那样去找学校，他们直接找政府就行，政府让去哪就去哪。当然他们的高中也是要考试的，但初中和小学绝对是义务教育，就近入学。日本的各个公立学校之间，基本是差不多的，也就是咱们现在说的均衡，那时候还没有这个词，而且我也不知道用这个词，当时就感觉，日本的学校都一个样。当然绝对地说这个学校跟那个学校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双胞胎生下来，长着长着还会有区别呢，何况是学校这样一个复杂的体系。但他们有各种制度保障，比如教师都是公务员，在公立学校之间可以自由流动，学生报考公立高中每人只能

人民教育2011．20

RENMINJIAOYU

“教育不应该强人所难”

说到底，要给学生多种选择，让他们都能自由地发展。教育不应该强人所难，教育应该尊重学生的个性发展，要还给学生自主选择的权利，要让学生体验到满足需要的乐趣。什么时候教师不再去强迫所有的不管是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的学生，都去奔那同一个目标，都去挤那同一座独木桥了，什么时候就是

“课堂上让学生疯一点没关系”

上课的时候老师必须要灵活，要能调动起课堂的气氛。说实话，我不赞成学生在课堂上很温顺。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你只有在特别兴奋的状态下，学习的

45

教学JIAOXUE

报一所，大学也是。为什么呢？日本就是要从源头上就制止这种三六九等的分类，表明我们公立学校都一样。

从那时候，我就强烈地感觉到，义务教育的均衡确实是一个趋势。这种均衡不是咱们现在想的那种特别高水平的均衡，也不是简单地把所有人都掺乎在一起胡撸匀了，把高的拉下来，把低的补上去。均衡就是均衡，没有高水平、低水平之分，而是尽力而为的问题：政府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但前提是，政府办的这些事儿是均衡的，不能办出有高有低来。

现在，一些好的公立学校，越是想把自己办得好上加好，实际上越是给社会制造了不安定，而且是制造了更大的不公平，不符合社会的发展趋势。这些话可能许多重点学校的校长听了心里不舒服，但是没办法，我认为要理解这个趋势是不可阻挡的。你光想着自己好，就注定只能是少数，少数就一定要伤害大多数人。包括咱们现在的择校，根本原因就是学校差异，一天不解决学校差异问题，就永远不能解决择校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就近入学、义务教育均衡、免试入学，这些我都是非常赞同的，更是我的一个教育信念。从长远来看，政府确实应该做些事。日本已经通过他们的努力走过来了，而且也不是事先设计好要这么走的，是自然而然，发展到那一步了。

归根结底就那么一个简单的道理，既然都是公立学校，就不能分出三六九等。

制度，往往会借着所谓的公平的理由把一部分孩子淘汰了，你说这多可怕。没被淘汰的，也被扼杀得差不多了，我们自己往往还很得意，觉得咱们中国的考试最公平，一分是一分，大概在全世界独此一家。

可是仔细想想，咱们真的是公平吗？根本就不是。在一整套制度里面，在整个大环境里面，孩子们所追求的东西是不被支持的，这就带来很多的问题。我们学校就很难办，老师也很难当，你说服不了学生和家长。我举个例子，我们都希望孩子要有奉献精神，要经常走入社会，要助人为乐，这是我们传统道德所推崇的，也是社会所企盼的，大家都觉得这样做很好。但是，如果真去这么做，是不被我们的考试系统所认可的。得不到承认，那么走到半截就会折回来，不能再继续做下去。

现在，只要跟考试分数没关的事，有的孩子就不干，哪怕是一些很有意义的活动。在师大二附中情况要好一些，毕竟是好孩子多，家长的素质也摆在那儿。你要到有些学校去，基本的道德底线都可以没有，只要不坐牢就行，没有对道德的起码要求。

某个地方曾经出过一个造假的高考状元，要是放在国外，你说个假话人家大学就可以拒绝你，非常严格的。我们为什么还要全社会讨论？因为大家觉得这不是什么事情。这个算什么，可能许多人自己都做过，也没承担什么责任，所以就会同情他，替他说情。我觉得这是一个社会的问题，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就没有公平和正义了，大家都会深受其害，是很可怕的。

DUIHUAMINGSHI

对话名师

学校都办出特色，才能各得其所

在生物学里，减轻一个群落的生存压力有一个最基本的原理，就是分化。如果一个林子里的鸟都吃同一种虫子，这些鸟肯定活不下去，竞争太激烈了，要么灭绝，要么改吃别的虫子。除非大家各自吃不同的虫子，才能和睦地生存下来。教育其实也是这个道理。一旦学校都办出特色，咱们现在的许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大家各招各的学生，学生按照各自的特点去不同的学校，老百姓就不会再去用一个统一的标准去评价公平不公平了，他根本就不会谈这个事了，教育就是一个生态系统。

从这个意义上说，有的时候我不是特别赞成动不动就要互相学习。干吗非要用同一个标准把大家往一处靠拢呢？你干你的，他搞他的才对呢。现在我们往往都弄成一样的，就一个标准，竞争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如果都让大家吃一个“食”，那就得你争我抢，都会埋怨这个“食”准备得不够，这个系统就不安定了。

有人说，那是因为现有学校的发展程度不够，好学校太少，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咱们好学校什么时候多过，将来也不可能觉得足够，这是没有止境的。我在上世纪80年代教第一拨儿学生的时候，北京市的高考升学率大概不足10%，今年至少要在75%以上，按理说从前应该激烈得多吧？其实正好反过来，现在的竞争更加激烈。所以说不是单纯的好学校多少的问题。大家都要吃肉包子，就会觉得馒头不好。没有肉包子的时候，馒头是好的，窝头又不好了。最拔尖的、最好的，谁都想去，都要争。凡

考试就公平吗

我们现在这种考试和选拔

46

人民教育2011．20

RENMINJIAOYU

对话名师

标准。

DUIHUAMINGSHI

JIAOXUE

科学价值观的活动。科学技术不是少数“精英”的事业，它影响着每一个人的日常生活，社会的每一个公民都应理解科学。曹保义倡导民主的、实用的、大众的科学教育，是现代社会的必然要求，更体现了其浓厚的平民色彩。这种理解，为我们变革传统科学教育打开了新视界，丰富了科学教育的内涵。

曹保义用自己的切身经历告诉我们，尊重学生，就是尊重他们的生活经验和他们独立、发展的人格。每个学生生活的背景不同，参与社会生活的程度不一，人生阅历不尽一致，因此，教师必须善于从学生的经验出发。不超越学生的生活经验来设计和创生课程，不脱离学生的人生经历来开展价值引导，不跨过学生亲身经验来选择对话主题，这就是对学生最大的尊重。退一步说，即便孩子们将来平平常常，不那么“有出息”或者“功成名就”，教师也可心安理得。培养合格的社会一分子，让每一个人都在尊重和关爱的氛围中成长，就已经足够了。当我们的教师都能够拥有这样一种平和的心态，眼中的每个学生自然个个都显得可爱了。

在曹保义的影响下，人文精神已经成为师大二附中的标签。数学教研组的老师们尝试“数学课渗透人文教育”，文科实验班开设“数学文化讲座”……所谓“文以载道”，任何人文学科本身既是一种人文知识体系，又是一种价值体系、伦理道德体系，文科教学就是要通过知识的传授，引导学生探索人生，学会做人。与此同时，自然科学学科则可以通过本学科所蕴含的文化，去影响学生的情感、态度、价值观，

教学

事都是相对的，就怕有统一的

所以，关键还是要从制度上进行变革，要多元，不要造成那种众人挤独木桥的情况。有了一个均衡的基础之后，尽量多元化，让大家都有多种选择，相互间不是那种恶劣的竞争关系，这样慢慢就会好起来。

让学生理解严密逻辑的知识体系和方法体系。

曹保义以开放的、互动的、潜移默化的方式，让师生在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共同发展的过程中，确立学生的主体地位，培养健康和谐的整体生活态度与人生观，使每个人都能在自己的起点上得到发展，获得进步，综合素质和能力不断提高。

从教学的人文性，到管理的人文性，曹保义的人文精神已在不经意间汇聚成一个和谐的教育大生态，进而成为一种独特的校长文化，乃至校园文化。他的视野，他的精神追求、教育理念、思维方式、行为方式，都体现了浓厚的人文精神以及和谐的教育生态，更体现了学校文化的整体要求，其自身的品格、修养、风范也成为师生的楷模。这种日益成熟的校长文化，正一步步引领着师大二附中的校园文化建设，进而成为其核心的教育思想。

曹保义的和谐生态教育思想，把学生、教师、课堂、内容、方法，乃至整个育人环境和文化氛围都看成是一个有机的生态整体，把亲和融洽的精神贯注在每一个有机的因素和环节之中，最终形成统一的教育生态链、生态区和生态整体。在生态和谐教育的校园中，师生获得了安定、平和、公平、公正的生存环境，在尊重、爱和信任中感受充实、和谐和满足，凸显人的情感、发挥人的潜能。它符合教育规律，更符合人性规律。和谐生态思想在曹保义的诠释和实践中焕发出独特的教育生机。

（作者单位：黄华系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鱼霞系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教师研究中心）

（责任编辑钱丽欣）

人民教育2011．20

RENMINJIAOYU

结语

如今的曹保义，既是校长，也是活跃在课堂的生物教师。

曹保义的教学，关注的是学生的个体经验和个人发展目标，背后蕴含的是他对科学教育活动中“人”的关注。他追求包括认知、情感、态度、能力在内的公民“科学素养”的普遍提高，从学习者的个人发展需要和生活实际出发，密切联系学习者的生活世界，为大多数人的未来生活和职业需求做基本的科学知识与科学能力的准备。

在教育方式上，他注重学生的个人探究和主体体验，反对以专制的态度将现成结论直接灌输给学生，课堂讲解、问题讨论、角色扮演、模拟游戏、学生论坛、公众访谈、社会咨询等多样化的教学方式都可以出现在曹保义的课堂上。在充满人文关怀的终极理念的指引下，曹保义的教学扩展了传统科学教育的社会责任，也因此成就了其独特的人文性质。

曹保义主张，让学生理解科学知识的本质，理解科学研究的方法和过程，理解科学技术之于个人和社会发展的意义，由此，科学教育的功能才能得以充实和完善。在他看来，教学不仅仅是一种认识活动，而且也是一种情意活动，一种培养科学态度和

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