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劳动力迁移理论的发展

　　统计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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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tisticalResearch

　　　　　　　　　　　　　　No.8　2005

2005年第8期

国外劳动力迁移理论的发展

盛来运

ABSTRACT

Theauthordiscussesthedevelopmentoftheforeigntheoriesoflabormigration.Accordinglythe

ndnd

historyincludes3phases:beforethe2WorldWar,fromthe2WorldWarto1980andfrom1980on.　　关键词:劳动力;人口;迁移

　　一、二次世界大战前的迁移理论

古典经济学的创始人威廉·配第(WilliamPetty)可能最早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揭示了人口流动的原因,他指出:比较经济利益的存在,会促使社会劳动力从农业部门流向工业部门和商业部门。但瑞文斯汀(Ravenstein)是最早从人口学的角度全面研究了人口迁移原因,并利用大量的数据总结出那个时代的“人口迁移规律”。

瑞文斯汀提出了人口迁移的六个原则:一是有关人口迁移与距离,人们能迁移到他力所能及的地方;二是有关迁移的时间,有短期和长期之分;三是人口迁移总会遇到不同的阻碍;四是农村人口比城市人口更容易迁移;五是女性人口更倾向于短期迁移,男性人口迁移长、短期兼而有之;六是迁移有利于制造业和商业的发展。这六个原则在现在看来有些简单和武断,也没有更进一步的科学证明,但在当时对人们正确认识和评价人口迁移提供了帮助。

唐纳德·博格(D.J.Bague)提出了著名的“推力—拉力”理论。他认为人口流动是两种不同方向的力作用的结果,一种是促使人口流动的力量,另一种则是阻碍人口流动的力量。在流出地存在“推”人口流动因素;同时,也存在“拉”人口的若干因素,只不过比较起来,“推”的力量比“拉”的力量要大,占有主导地位。

李(E.S.Lee)在瑞文斯汀和博格的基础上发展了人口迁移理论。他建立了一个完整的分析框架,试图解释从迁出地到迁入地的过程中所遇到的吸力和阻力以及不同人群对此的反映。包括有迁出地的影响因素、迁入地的影响因素、迁移过程的障碍和个体特征等四方面的内容。他认为,迁出地和迁入地的许多因素对迁移决策产生影响,人们对迁出地和迁入地的了解程度影响迁移决策;在迁移时会遇到许多障碍因素,这些因素既有客观方面的,,不同和

决定,因为个体特征是不一样的。只有迁移动力强并能克服迁移阻力的人才能最终完成迁移过程。李的贡献是巨大的,但他的研究和观点也和前人一样基本上是建立在经验观察基础上的,缺乏科学推断和假设检验,因而有历史的局限性。

　　二、二次世界大战后的迁移理论

二次世界大战后,人口迁移理论跟随经济发展理论和实践的发展而发展。学者们利用科学技术的发展成果,结合丰富的实践活动,对人口迁移问题进行研究和验证,将迁移原则模型化。最著名的是刘易斯和托达罗的新古典迁移模型。

1.刘易斯模型。美国经济学家刘易斯(ArthurLewis)提出了发展中国家劳动力转移的二元经济模型。他认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存在两个部门:一个是人口众多、普遍存在劳动力过剩的传统农业部门,另一个是现代工业部门;经济增长就是现代部门以不变的工资率吸收农村边际生产率为零的无限供给状态下劳动力的过程;现代部门有把积累全部转化为投资的动力,投资越多,吸收劳动力就业越多,直到把农村剩余劳动力吸收完毕为止。但是如果我们考虑到现代工业部门在技术传输过程中存在的资本密集倾向,考虑到一些发展中国家所存在的资本外逃现象,考虑到城市中实际存在的失业问题的时候,刘易斯模型的实用性就会受到影响。但不管受到如何批评,刘易斯模型第一次从宏观的层面上科学地向我们展示了劳动力转移的动力和过程。

拉尼斯和费景汉(RanisandFei)对刘易斯模型进行了修正。他们强调了农业劳动生产率的重要性,指出只有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才有可能有一部分剩余农产品提供给转移出来的劳动力消费;并明确提出了劳动力转移的三个阶段,即劳动力边际生产率为零的无限供给阶段;动力边际正,固定工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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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折点”出现阶段;劳动力边际生产率与工资率相当,“第二转折点”出现,农业和工业争夺劳动力阶段。修正后的二元经济模型被称为刘易斯—拉尼斯—费模型。

2.托达罗模型。虽然修正后的刘易斯—拉尼斯—费模型扩大了适应性,能继续部分解释农村劳动力转移的一些规律,但并未解释为何农民向城市流动会不顾城市事实上存在的失业而继续进行。托达罗模型对此进行了解释。他认为:(1)城乡劳动力迁移的动力是劳动力在城市获得的预期收入,而非即期绝对收入。(2)个体迁移决策是建立在个体素质、进城后找到工作的概率和收入,以及迁移的实际成本和机会成本等因素综合权衡后的结果的基础上的。如果预期收入大于迁移成本,则做出迁移的决定,否则就不迁移。(3)人们在做出迁移决策时,不仅考虑短期内的预期收入和成本,而且考虑长期的预期收入和成本,甚至从整个生命周期来权衡;如果长期收入能弥补短期损失,他们也会做出迁移决定。(4)在同一个时间或地区,人们的迁移倾向是不同的,因为他们的个体特征千差万别。后来的学者从城市劳动力市场的作用、工资率水平、就业与失业概率、农村发展政策对迁移的影响等方面对托达罗模型进行了实证研究,从许多方面证明了模型的有效性。但是托达罗模型也有弱点,如模型假定准备迁移的人群都是风险厌恶型的;它不能很好地解释特定制度环境下的劳动力就业选择问题,等等。

种相对剥夺的感觉,仍然会决定迁移。可见,新迁移理论在做迁移决策时要考虑许多因素,不仅仅是工资差异。许多学者对本地市场条件与迁移动机,外出收入对社区经济发展、社会网络或制度对迁移决策的影响等方面进行了实证研究,证明了该理论假设的正确性和有效性。

2.二元劳动力市场理论。与传统迁移理论和新经济迁移理论不同,二元劳动力市场理论假设迁移的动机来自城市经济的二元结构及其内生的劳动力需求(Piore,1979)。在城市经济或发达国家的经济中存在工资待遇、条件优越的主导部门和工资待遇差、条件不好的辅助部门,这两个部门的劳动力市场供求是不一样的。本地居民一般在主导部门工作,而次要部门由于条件差对本地居民没有吸引力,劳动力供给长期不足,需要吸引外地劳动力补充,由此产生了迁移动机。本地劳动力不愿在辅助部门工作主要有四方面原因:一是工资结构上涨的刚性,在工会组织的压力下,主导部门的工资只能上涨,不能下降,如果低级部门的工资上涨,主导部门的工资相应上涨,因此,为了解决工资通胀问题,有必要引入低成本的劳动力;二是动机问题,本地劳动力不仅追求高工资,而且追求名声和社会地位,不屑干辅助部门的工作;三是经济二元性,主导部门技术密集,要求劳动力就业相对稳定,而辅助部门劳动就业不稳定;四是劳动力供给结构的问题,在城市或发达地区的辅助部门劳动力原来主要依靠妇女和年轻人,现在这些人口也已转到主导部门工作,需要由迁移劳动力来补充。

3.世界系统理论。主要是从经济全球化的角度来认识和解释人口迁移问题(Wallerstein)。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世界市场不断扩大,竞争的结果是多数发展中国家被边缘化,自身的发展过程被中断,成为部分核心国(发达国家)的附属国。发达国家的资本渗透到发展中国家的各个角落,控制了土地、原材料、劳动力和市场,于是双向流动不可避免,在资本向发展中国家扩张的同时,发展中国家的劳动力、原材料等也向发达国家流动。这种流动不是工资率差异的结果,而是市场竞争和经济全球化的结果。

综上所述,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特别是近30年来,国际上人口迁移理论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这些理论各有自己优势和不足,也都有各自的适应条件。现代人口迁移现象十分复杂,不是某一个理论完全解释和替代的,需要从多种角度分析,这些理论提供了这种便利。例如,我们可以从个体的角度利用新古典模型分析个体迁移决策的动机,也可以从家庭的层次利用新经济迁移理论解释迁移决策的影响因素,还可以从宏观的角度或从国际的角度利用迁移的政治经济学理论来解释国内迁移和国际迁移问题。因此,理论应用的关键是把握好理论存在的条件和假设。

作者简介

盛来运,。

　　三、1980年以来的迁移理论

1980年以后,世界人口迁移格局发生了很大变化,对此问题的研究也随着新理论的出现而呈百花齐放的局面。学者们对新古典迁移理论的假设提出了挑战,并在实证的基础上有突破性的进展,一些新的理论诞生了。

1.新经济迁移理论。与传统理论假设个人为决策主体不同,新经济迁移理论强调家庭作为决策主体的重要性,根据家庭预期收入最大化和风险最小化的原则,决定家庭成员的外出或迁移(Stark,1982,1986,1991)。有三个中心概念特别重要:一是“风险转移”。在当地市场条件下,家庭收入是不稳定的,为了规避风险和使收入来源多元化,家庭会决定部分家庭成员外出打工或迁移,以减少对当地传统的或单一的收入来源的依赖;二是“经济约束”。在当地,许多家庭面临资金约束和制度供给的短缺,如没有农作物保险,没有失业保险,也没有足够的信贷支持,为了突破这些发展的制约因素,家庭决定部分成员外出挣钱,以获得必要的资金和技术;三是“相对剥夺”。新迁移理论质疑传统理论关于绝对收入对迁移的固定影响的假设,认为家庭在做迁移决策时不仅考虑绝对预期收入水平,而且考虑相对于本社区或参照人群的收入水平,以减轻相对剥夺的压力,即使自家的收入水平,及参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