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近期关于资本主义民主的研究

国内近期关于资本主义民主的研究

资本主义私有制扭曲了多数规则

林红（中国人民大学）在‘试析资本主义民主政治的多数规则及其困境＞一文中认为，多数规则似乎被认定为民主的一项规则，然而它的真正实现，需要多种条件，尤其是必须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作为前提。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尽管表面上采取多数规则，但是这一形式的背后，往往为金钱、资本所操纵，多数规则仅仅是就议会内的一种运作机制，这些多数是大财团及大财团的代表而已。多数规则的采用涉及统治权的分配问题，民主权力在名义上归属于全体人民，但实际上最多达到大多数参与行使权力。关于多数规则导致多数暴政的逻辑假定是指，当社会的多数成员在民主政治生活中依据多数规则实施多数统治时，统治的多数在与少数的区分中获得了不加限制的高于其他权力的社会权力，即被授予决定—切的权利和能力，在此情况下，依据多数规则的统治必然走向多数暴政。在资本主义具体的政治实践

中，民主的古典含义——“人民的统治”只是一种比拟

的说法，大众以多数名义直接进行统治是不现实也是不可想象的，多数统治只具有形式上的民主意义。我们可以从两方面认识这种多数统治下的多数暴政的实质。一方面，在多数规则形式下的少数精英统治。在资本主义的民主实践中，为了有效地使民主运转起来同时确保多数意志的表达，代议政治应运而生，多数统治通过代议制得以间接地实现，而多数规则也就只具备形式上的意义。随着代议制和政党政治的发育发展，大众利益的表达越来越局限于通过少数政治精英和由他们组织的政党来转达，就尚未组织化或利益集团化的大众而言，以个体方式主张其利益并整合于政府决策的机会微乎其微。另一方面，少数精英统治下的多数暴政。在西方代议民主条件下，不存在实质上的多数统治，只存在少数政治精英以多数名义实施的代议政治，因此，多数暴政的假定实质上指少数精英利用为多数代言的机会、以大众的名义、利用大众在心理、意识和能力上的缺陷而实施的暴政。大众在数量上的威力成为了少数精英甚至个

１２４

●‘－ ＿＿＿｜

Ｉ

２０１０年第７期（总第１３９期）

万方数据

别的政治领袖谋取政治权力、实施独裁的重要手段。因此，由于多数统治并没有在实质意义上出现，多数暴政中有关多数剥夺少数权利的假定只是逻辑上的，其实际形态是少数政治精英滥用选民所赋予的权力而造成的少数暴政。事实上，多数规则从一开始就深陷一种基于政治价值冲突的困境中，这就是平等与自由的冲突。平等强调社会与政治生活中的集体与社会因素，追求平均的、广泛的权利与利益，常常导致对个人利益的牺牲；而自由关注作为个体的公民，强调对集体与社会的约束，常常可能造成少数的特权团体。多数规则的真正困境在于如何协调平等与自由的关系，从而使民主至少可以不受到损害。能否真正实现多数规则，关键的还是要看大多数人民群众是不是国家与社会的主人。民主的不同形式的发展历史是一定政治观念和政治实践形成的历史，这里讨论的多数规则与多数暴政只有放到特定对代和特定地域中才能得到恰当的理解和阐释，它们只是资本主义民主政治背景Ｆ的产物，不具有普适的、万灵的政治公理的意义。从根本上而言，资本主义民主是资本的民主，无论坚持何种规则，只是形式而己，其内容全部被私有制扭曲了，因而最根本的还是要从社会性质方面观察这一问题，否则便难以形成科学的结论。

——摘自‘政治学研究＇２００６年第４期

资产阶级民主是资本的民主

宋惠昌（中共中央党校）在‘论资本主义与民主的几个关系＞一文中认为，资本主义的兴起、成长与市场经济的形成、发展，是同一个历史过程。没有市场经济就没有资本主义：没有市场经济也就没有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整个资本主义形成和发展过程中的这种特点，决定了民主制度与市场经济二者之间，有着必然的逻辑联系。近代民主制度所要求的基本条件之一，必须有实际上是平等、独立、自由的社会成员个体，而市场经济则创造出了这样的自由人。要建立完善的民主制度，必须坚决破除由封建专制统治所造成的等级、特权制度及其相应的封建宗法意识：而要使这种社会变革进

行得彻底，充分地发展市场经济则是一种必经之路。个人主义是资本主义民主制度的价值观基础。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产阶级实行它的阶级统治，是通过代议制民主政治实现的，而这其中起决定作用的，则是资本的力量。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之所以能够成为代议制民主政治的一种原动力，这是由资本的必要生存条件及其本性决定的。货币转化为资本、剩余价值转化为资本，

必须要在市场上找到“自由的工人”——可以自由地出

卖自己的特殊商品劳动力的“自由人”。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无论是资本家还是工人，他们都必须成为法律所承认的“自由人”，并且根据法律在市场上能够进行“平等”的竞争，这恰恰就是资本的生存发展条件。这种特殊的生存条件，就形成了资本的本性或者本质特征，这就是，人格化了的资本充满了扩张欲望，它要求平等，要求成为独立的法律丰体，要求无所顾忌地进行自由竞争。而资本的这些生存发展要求，只有代议制的民主政治制度才能给与满足。在现实的资本主义社会中，市场经济和资本对民主政治的作用无论怎么大，它们归根到底是要通过这个社会的统治阶

级——资产阶级来实现的。这就决定了，不管资产阶级

思想家和政治家怎样论证资本主义民主的超阶级性，但是，它仍然是一种阶级民主，即资产阶级民主。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它的政治基础是资产阶级，所以，资本主义民主就是资产阶级的阶级民主；资产阶级民主的力量则来自资产阶级所掌握的金钱和财富。资产阶级把自己的政治统治奠定在实力———金钱和财富的基础上，即资本主义民主制度是以现实的物质力量做后盾的。作为资本主义民主的实质内容的平等，由于它是建立在金钱、财富基础Ｉ二的，即在金钱、财富面前的平等，所以，对大多数人来说，它只有形式上的意义；而对于那些一心要攫取政权的政党和政治家来说，民主的游戏则是千方百计聚敛政治资金的金钱战争。人们可以从每次大选中看出一个奥秘：政党和政治家的命运实际上操纵在金融寡头的手中，当然，他们双方是一种互相利用

的关系——本来意义上的权钱交易。

——摘自‘科学社会主义＞２００７年第３期

现代民主是社会主义运动推动的结果

杨光斌（中国人民大学）在‘民主的社会主义之维——兼评资产阶级与民主政治的神话＇一文中认为，

思想理论教育导利ｌ

万方数据

很多研究中国政治的海内外学者，都认为只有中国新兴的企业主阶层才是推动中国民主进程的动力。遗憾的是，几乎所有的研究都得出了与其期望相反的结论：中国的新兴企业主更愿意在体制内实现利益诉求。资产阶级革命以后，资产阶级民主的理论基础虽然是“人民主权”，但是“人民”变成了以财产权为基础的少数人。现代西方“宪政民主”，在理论上被总结成“精英民主”。“精英民主”排除了大众对民丰的贡献，这是完全不符合历史的。关于英国、美国和法国的民主神话，大致可以进行这样的总结：资产阶级创建了宪政体制和有限的精英民主，而工人阶级和其他被压迫民众才是以平等为基础的大众民主的主力军。尽管国内外许多学者往往把现代西方民主制度称作“宪政民主”，似乎民主和宪政密不可分。然而，事实上二者之间相去甚远，民主的诉求是人民统治和平等，而宪政的本质恰恰是要维护秩序和限制民主。发展到现代的西方“宪政民主”是各个阶级博弈的结果，所谓“没有资产阶级，就没有民主”，完全是西方国家为了维护现行秩序而制造的“神话”。在过去１５０年的历史中，无论是第二波民主还是第三波民主，资产阶级都不是民主政治的主力军和推动者。拥有财产权的人并不愿意看到大众民主。这是因为，财产权是少数人的特权，而民主是多数人的权利。多数人就。有可能依据民主选举而控制立法机构，并进而改变财产权的性质，从而形成多数人对少数人的剥夺。这就是很多资产阶级学者眼中所谓的“多数人的暴政”。不管如何敌视原始形态上的民主，包括社会主义力量在内的各种势力所推动的反资本主义政治的、以选举为主要形式的大众民主已经成为不可阻挡的潮流。在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运动的推动下，大众民主已经不期而至。马克思主义以及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国际工人运动的∑个最重要的贡献，是将民主由保护少数人财产权的工具转变为实现多数人平等权的工具，实现了由精英民主向大众民主的转变。在经济上、文化上处于劣势地位的大众在政治上以多数表决的方式影响政府，控制立法机关，从而形成有利于自己的社会政策和公共政策。民主的工具价值已经发生了革命性变化，从过去保护财产权的工具变成了实现平等权、实现下层阶级集体权利的一种利器。在设置了宪政体制之后，资产阶级发现民主并没有他们原先想的那么可怕，民主是可以规制的。可以规制的民主反而为以财产权为基础的政权增加了政治合法

２０１０年第７期（总第１３９期）。１２５．｛ｊ■＿－■＿－－■＿

性，资产阶级由此才变得更加自信，并接过民主的旗帜而挥舞。事实上，这种为宪政制约的民主已经排除了质疑资本主义制度的可能性。真实的民主历程告诉我们，从一开始，下层阶级就一直是推动民主的鼋要力量；而到了大众政治时代，下层民众则更是很多国家民主政治的主力军。如果说早期的精英民主与资产阶级联系在一起的话，那么当代的大众民主则与下层民众为主体的工人运动密不可分。

——摘自‘中国社会科学》２００９年第３期美国推销民主给世界带来灾难

肖黎朔（中国社会科学院）在‘美国民主、自由、

人权战略的来龙去脉＞一文中认为，自由、平等、博

爱，是１８世纪法围资产阶级在其革命时期提出的政治口号。实质上，这是资本主义商品生产中自由贸易、等价交换原则在政治领域中的反映。马克思在指出自由、平等、博爱这一口号具有反封建的进步意义的同时，总是不断地指出这一口号的极大欺骗性，指出这一口号的实质是资产阶级追求自身的利益，保护和扩大资产阶级的私有财产，巩固资产阶级所赖以生存的政治和经济制度。随着自身的不断发展壮大，各国资产阶级相继走上了侵略扩张之路。它们在扩张领土、建立殖民地、拓展利益范围的同时，也进行着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的扩张。从根本和实质上说，所谓“上帝”，就是为美国资产阶级垄断集团根本经济利益和国体、政体服务的奴仆，这是美国国家意识形态的一个显著特点。美国在经历主要运用“硬实力”的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失败之后，便进一步知晓民主、自由、人权等“软实力”的重要性。１９７７年卡特政府上台后，则把人权明确作为一个国家外交政策主要目标，并以所谓维护人权的名义，大肆干涉别国特别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内政。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充分说明了民主、自由、人权等“软实力”对于美国实现其战略的极端重要性。冷战结束后，新一轮更大规模的经济全球化席卷全球。这就使得为竞争自由、贸易自由和金融自由服务的民主、自由、人权和新自由主义表面上具有了更广泛的所谓“普世性”。美国等西方国家拚命对外推销其民主、自由、人权等思想观念，说到底，仍然是为了维护和扩大它们的经济和政治利益。以美国为主导的经济全球化和他们所鼓吹的民主及自由、人权和新自由主义，也造成了全球范围内贫富的极

－型２０１０年第７期（总第１３９期）

万方数据

端悬殊与国家民族的分裂。通过民主及自由、人权与新自由主义等手段，最终弱化第三世界国家，是西方强国最基本的战略手法。在缺乏一个由全世界人民投票选举的世界政府的前提下，在跨国公司不受人民力量制约的前提Ｆ，拆除各国对本困经济的保护，取消各国的经济主权，听任弱肉强食的经济逻辑无障碍通行，只能导致世界范围的两极分化和社会动荡。

——摘自‘红旗文稿＞２００９年第３期

资产阶级民主是资产者压迫无产者的工具

肖黎朔（中国社会科学院）在‘关于。民主气搿普世价值”与搿普世民主”的思考＇一文中认为，当前国内外意识形态领域在民主问题上的争论，本质上都是从民主是“国家形式和国家形态的一种”这个层次展开的。“民主”这两个字中，关键在“民”字。在资产阶级民主制下，从形式上看，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大众都是“民”，实行的是“一人一票”的选举制，是多数人当家作主，但实质上是有产者少数人当家作主。无论是在阶级社会，还是在阶级社会向无阶级社会过渡的相当长的一个历史阶段，或是在世界卜依然存在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的情况Ｆ，根本就不可能有所谓全人类共同享有的民主、自由与人权。资产阶级是打着“民主、自由、平等、人权”的旗号』二台的，它们的政府从来都把自己标榜为全体公民的代表。但是，实践早已揭穿了资产阶级的这类谎言。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有了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与人权，就不会有无产阶级的民主、自由与人权。在不同社会形态里，不仅有民主发展程度高下的不同，而且民主的性质也有根本的不同，从来不可能有什么全人类共同享有的、抽象的、纯粹的或日“普世民主”。在阶级社会或从阶级社会向无阶级社会过渡的历史阶段尤其如是。我们从民主的构词上也可以看出，民主的本质是人民自己作主，它的对立面不仅仪是君主，而且还有资本主义民主即资本主导下的民主。这就是说，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主权在民即人民当家作主原则，体现和实现的实际上是资产者作主的原则；在自由与平等的基础上进行协商、按照多数人的意志进行决定等原则，主要是在资产者内部实现的。在这里，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这个“绝大多数”实际上没有任何地位。资本主义虽然有口号上与形式上的平等，但要看到，资本主义既有一人一票这样的形式上的平等，又有经济上的实

际不平等和随之而来的社会的不平等。资产阶级议会对劳动人民群众来说，是资产者压迫无产者的工具。这是资产阶级民主的实质内容。以美旧为首的西方国家极力鼓吹的所谓民主的普世性，实际＿卜足新帝国主义对外侵略扩张和西化、分化、规制化中国，并最终把我们殖民化的政治主张和理论武器。一些国家为了推行“普世民主”，甚至不惜动用战争手段。在西方民主的辞典里，民主就是反共。“普世民主”就是专制或专政，是与民主的本义完全相悖的。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的民主，主要是垄断资产阶级的民主，是攀断资本主导下的民主，与我们的人民民主或社会主义民主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对工人阶级和劳动大众而言，说资产阶级民主虚伪，也就是说，他们在政治旗帜上写的是“人民民主”，而在现实的经济和政治生活中，工人阶级和劳动大众却被排斥在民主之外，处于被剥削和被压迫的地位。我们说资产阶级民主是虚伪的，是指对于工人阶级和劳动大众的虚伪，而对于资产阶级本身来说确是真实的。在资本占统治地位的围家，不管怎样民主，都足资本主义国家，而且这种共和国愈“民主”，资本的统治就愈隐蔽、愈巧妙、愈厉害，也就愈无耻。

——摘自‘高校理论战线》２００９年第４期不存在“普世民主＂

李慎明（中国社会科学院）在‘关于民主与普世民主的相关思考＞一文中指出，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政治多极化初显端倪，我们又面临着“全部问题在于确定民主的真正意义”和“必须再三研究，反复探讨，从各方面思考”民主“这个时代必不可免的事实”。任何民主，和任何政治上层建筑一样（这种上层建筑在阶级消灭之前，在无阶级社会建立之前，是必然存在的），归根到底是为生产服务的，并且归根到底是由该社会中的生产关系决定的。世界上从来没有抽象的、纯粹的民主，而只有具体的、历史的民主。民主是冈家形式和国家形态的一种，其实质就是阶级的统治，是社会上层建筑中最核心的部分。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有了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平等与人权，就决不会有无产阶级的民主、自由、平等与人权。普世价值的争论实质上是普世价值观的争论。如果有人一定要讲“普世价值”，其实质是想把他们的特定价值定为普世价值。在阶级社会和

万方数据

阶级社会向无阶级社会过渡的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内，探讨清楚了并不存在所谓的普世价值，那么，作为从形式到内容完全具有强烈意识形态色彩的国家形式或形态的民主也就更加失去了所谓的普世性。在人类进入阶级社会以来的历史中，各种不同民主政治的历史背景、阶级属性、实现形式有着很大甚至根本的不同，但是，不同民主的外在表现形式上也存在着一些相同的东西。我们也可以把这称之为各种不同民主的外在形式的一般特征，但还不能称之为民主的普世性或普适性。离开民主的根本性质，仅凭性质根本不同的民主在形式上的某些相似之处，就把某种特定时代、特定阶级、特定国家的民主视为全世界普遍适用的民主制度，是很不妥当的。资产阶级议会对劳动人民群众来说，是资产者压迫无产者的工具。这是资产阶级民主的实质内容。以美国为首的两方网家极力鼓吹的所谓“民主的普世性”，实际上是新帝国主义对外侵略扩张和西化、分化、规制化中国并最终把我们殖民化的政治主张和理论武器。任何民主，与任何政治上层建筑一样，这种上层建筑在阶级消灭之前，在无阶级社会建立之前，是必然存在的。在此之前，讲什么所谓的普世民主，就必然是愚弄人民的谎言。一些人所说的“普世价值”，实质上是美国的民主制度具有“普世价值”。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强国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具有以下几个明显的不可克服的内在矛盾：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口号上标榜平等但是实际上不平等；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形式外壳上平等但实际内容上不平等：资产阶级民主政治本质上是金钱政治；资产阶级的民主政治是金钱操纵舆论、舆论操纵民主的“民主”；资产阶级民主政治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政治；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往往对内“仁慈”而对外野蛮，有时对内也显现出“独裁”和“霸道”的“本色”。美国等西方国家拼命对外推销其民主、自由、人权等思想观念，说到底，仍然是为了维护和扩大它们的经济和政治利益。以美国为主导的经济全球化和他们所鼓吹的民主及自由、人权和新自由主义，也造成了全球范围内贫富的极端悬殊与国家民族的分裂。

——摘自‘马克思主义研究＞２００９年第６、７期

（本期资料收集整理者：高永）

责任编辑：郑端

２０１０年第７期（总第１３９期）１２７

ｔ．．．－．．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