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历史经验与启示

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历史经验与启示

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历史经验与启示

浙江省社会主义学院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事业的历史实践中，有过曲折，有过反复，但中国共产党最终找到了一条成功领导多党合作事业的道路，使具有中国特色的多党合作制度得到进一步确立和加强，并日益展现出这项基本政治制度的特点和优势。这条90年的历史道路，无论是经验还是教训，都应视为中国共产党人探索社会主义道路的组成部分，都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一、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历史经验

（一）坚持领导核心地位并不断巩固执政合法性资源，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政治前提。

正如毛泽东在1936年指出的：“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斗争中的伟大历史成就，使得今天处在民族敌人侵入的紧急关头的中国有了救亡图存的条件，这个条件就是有一个为大多数人民所信任的、被人民在长时间内考验过因此选中的政治领导者。现在共产党说的话，比其他任何政党说的话，都易于为人民所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执政地位，是在长期革命、建设、改革实践中形成并巩固起来的。多党合作的历史实践证明，只有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才能保持多党合作的正确政治方向，才能使各民主党派在与共产党的团结合作中不断取得历史性的进步，才能同心协力地把事业不断推向前进。而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各民主党派与共产党长期共存、互相监督、团结合作，为共同的目标团结奋斗，也成为我国政治制度和政党制度区别于西方多党制的根本特点，也正是我国政治制度和政党制度的优势所在。

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执政党地位不是一劳永逸的，要保证中国共产党领导地位的根本是共产党以先进性赢得民心。毛泽东曾经说过：“所谓领导权，不是要一天到晚当作口号去高喊，也不是盛气凌人地要人家服从我们，而是以党的正确政策和自己的模范工作，说服和教育党外人士，使他们愿意接受我们的建议。”邓小平在1941年时就讲到，党在政权中的优势，“主要是从依靠于我党主张的正确，能为广大群众所接受、所拥护、所信赖的政治声望中去取得。”这些讲话清楚回答了保证中国共产党在多党合作中领导地位合法性的根源问题。

因此，中国共产党必须不断巩固执政的合法性资源，按照政党执政规律办事，不断提高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政党先进性，才能使自己执政、领导的合法性资源得以不断供给，才能使包括各民主党派在内的全国人民始终愿意接受和服从党的领导，认可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和领导地位。执政合法性，从党和政府的角度讲，就是权威性；从公众的角度讲，就是认同。而所谓权威性，说到底，就是公众对政治权力的自觉服从。所以，两者归结到一起，都离不开人民的认同。取得人民认同，增加公众对党和政府的认同感，应当作为评判党的执政状况的综合指数。

拥有足够的合法性资源，是一个党执政的根本保证；不断巩固合法性资源，则是一个党永葆执政地位的关键所在，也是在多党合作中永葆领导地位的关键所在。坚持领导核心地位，并不断巩固合法性资源，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政治前提。

（二）巩固对共同政治目标的认知，达成广泛的政治共识，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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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想基础。

多党合作事业之所以能够长期存在并取得显著成就，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在长期团结合作实践中不断巩固对共同政治目标的认知，达成了广泛的政治共识，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思想基础，更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保持强大生命力的根本所在。

中国共产党与民主党派的政治共识随着历史的发展而不断发展，内涵得到不断丰富。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各民主党派在政治上与中国共产党保持了基本价值取向的共识——都以实现民族独立、国家富强、民主为目标，并在基本战略目标——推翻国民党独裁统治方面也取得了共识。这种共识，正是中国共产党与民主党派合作的历史源头。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以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中提到的六条政治标准，作为政治共识。改革开放以后，“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事业，已成为各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我们党的共同利益和共同愿望。”这是新时期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最基本的政治共识，同时以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作为多党合作的政治基础。2000年《中共中央关于加强统一战线工作的决定》完整地提出了多党合作中必须遵循的四条政治准则，2005年《意见》对这四条政治准则进行了充实、完善和发展，明确提出了六条政治准则：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基本纲领和基本经验；坚持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基本方针；保持宽松稳定、团结和谐的政治环境；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都必须以宪法为根本活动准则，维护宪法尊严、保证宪法实施。这些政治准则，既是对半个多世纪以来多党合作历史经验的总结，也是对毛泽东、邓小平和江泽民为核心的中共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在这个问题上探索成果的集中概括和丰富，成为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的共识。

今年年初，胡锦涛总书记在党外人士迎春座谈会上提出来的“同心同德、同心同向、同心同行”的理论，实际上揭示了多党合作中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达成的政治共识的实质：一是“同心同德”，指具有共同的理想。当前无论是执政的中国共产党还是参政的各民主党派都共同致力于学习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始终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始终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以及以八荣八耻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二是“同心同向”，指具有共同的目标。共同致力于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致力于推动科学发展和促进社会和谐，共同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而奋斗。三是“同心同行”，指具有共同的利益。共同致力于为中国人民谋福祉，以民族利益和国家利益为共同的利益，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祖国统一、实现中华民族复兴为共同的价值追求。这些政治共识必然具有强大的引领和整合作用。

正是由于中国共产党在多党合作中不断巩固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与民主党派达成广泛的政治共识，因而无论面对何种困难和重大政治考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都能与中国共产党同心同德、甘苦与共，共同致力于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伟大事业。历史证明，各民主党派与中国共产党达成的政治共识重合度越高，就越能够维系长期合作的关系。

（三）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营造良好的政治生态环境，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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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的重要条件。

民主始终是中国共产党率领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团结奋斗的一面旗帜。在抗日战争时期，是中国共产党最先呼吁为争取民族解放而实现各个党派的合作；在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又提出新民主主义理论，与民主党派在实现民主联合政府上达成共识。在民主革命时期与民主党派为共同目标而合作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发扬民主，既支持民主党派独立自主开展活动，又采取团结帮助教育的策略，为民主党派作出历史的选择奠定了良好的政治环境基础。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共产党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的视角不断发展和完善多党合作制度，使之在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中发挥更大作用。同时又不断深化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使多党合作事业的发展有了一个宽松稳定、团结和谐的政治生态环境，有力地促进了多党合作事业的发展，也进一步推动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建设。

中国共产党曾经在这个问题上有过沉重的教训。1957年反右派斗争的严重扩大化，就是由于缺少民主，政治气氛不宽松，过于严厉地看待和处理了民主党派成员中存在的思想言论上的偏差，由此造成了民主党派成员噤若寒蝉，使多党合作事业受挫。历史教训再次告诉我们，只有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营造良好的政治生态环境，才有利于民主党派建言献策，才有利于我们党接受来自党外的批评和监督，才有利于同党外人士合作共事，才有利于形成亲密团结、共同奋斗的政治局面，多党合作事业才能巩固和发展，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执政地位才能进一步地得到巩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才能得到良性发展。这是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在近90年来团结合作实践经验的科学总结，也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进一步搞好多党合作的重要条件。正因为如此，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一定要不断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努力营造良好的政治生态环境，使得无论社会如何发展，时代如何变化，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始终能在宽松稳定、团结和谐的政治生态环境中共生共处、共同发展，既坚持基本共识又保持各自特色，既亲密合作又相互监督，在国家政治社会生活中充分发挥作用。

（四）提升多党合作的制度化水平，使多党合作制度有效嵌入国家制度体系，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制度保障。

中国的政党制度是在中国革命与建设中形成和发展的，有深厚的社会基础，也适宜于中国的国家建设和发展，是适合中国国情的政党制度。但再好的制度也要有充分的制度体现，要有相应的具体制度和机制保证其正常运行。

中国的多党合作是一个不断发展和完善的渐进过程，是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水平不断提升的过程。当代中国多党合作制度的雏形是抗战时期各根据地推行的“三三制”政权，1949年新政协的召开标志着多党合作制度在中国的正式确立。新中国成立以后，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初步奠定了多党合作的基本形式。而多党合作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制度体系存在并得以运行，是在十一届三中会全以后。几代党的领导人不断推进多党合作制度建设，无论是将多党合作制度写入宪法上升为国家意志，还是几个里程碑意义文件的颁布，都是在坚持依法治国的原则，在宪法和法律范围内活动的前提下，通过具体的制度设计、制度安排，从提供法律、制度保障，到提供理论基础、政策依据，从而规范多党合作行为，明确多党合作的具体程序，使多党合作在制度上更加成熟，政策上更加规范，程序上更加科学，实践中更加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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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党合作的历史进程中，政党制度发展一直伴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全面发展进程并与之实现了“互动”和“双赢”。可以说，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先后为这个制度的确立奠定了扎实的政治基础与制度基础。正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这个制度不仅经历了历史的选择和社会的检验，而且经历了国家建设的探索和实践，可以说是在政党、国家与社会三方有机互动、共同努力的过程中确立和发展起来了。它不仅与中国的社会结构与现代化逻辑相契合，而且与人民民主和国家建设相契合。多党合作制度的进步与发展能够为中国的国家建设和民主成长提供新的资源与新的空间，反过来,国家的现代化和制度化也将使多党合作制度更全面、更深刻地嵌入国家制度之中，从而与其他制度一起共同支撑中国的现代国家建设和发展。实践证明，提升多党合作的制度化水平，使多党合作制度有效嵌入国家制度体系，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制度保障。

（五）维护和照顾同盟者的政治利益和物质利益，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基本保证。

在多党合作中，如果不能在坚持共同利益的前提下，兼顾同盟者的具体利益，中国共产党就不能团结同盟者为实现各个时期的目标和任务而共同奋斗并取得胜利。维护和照顾同盟者的具体利益，包括政治利益和物质利益，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的基本保证。

早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坚持把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实现民族独立和解放作为中华民族根本利益的同时，按照阶级利益服从民族利益的原则，不断调整政策，以照顾各方面同盟者不同的具体利益，从而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得以建立并不断发展，为夺取抗日战争胜利、实现民族独立奠定了坚实的社会基础，凝聚了强大的力量支持。新中国成立之初，中国共产党在中央和各级地方人民政府及政权机构中，安排了一大批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担任领导职务，并切实解决党外人士面临的物质问题。在社会主义改造中，毛泽东提出的对民族资产阶级“一个工作岗位，一个政治地位，都要安排好”的要求，保证了我国社会主义改造的顺利实现。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党落实了知识分子等各方面的统战政策，对党外代表人士在人大、政协和政府部门、司法机关中作了适当安排，极大地调动了民主党派的积极性，推动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发展和祖国和平统一大业的进程。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将“照顾同盟者利益”原则具体化，尤其是党外人士从政的步伐在这几年明显加快，表现为数量的大幅增长和实职安排上的不断突破。同时推动解决了民主党派在生活待遇和工作条件方面遇到的许多新情况、新问题，为民主党派的发展奠定了物质基础。

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同盟者的利益会有所不同，但照顾同盟者利益的原则不能改变。照顾同盟者利益，任何时候都是我们党带领同盟者一道前进的重要保证。多党合作历史证明，越是充分尊重、维护和照顾同盟者的利益，做到政治上充分信任、工作上大力支持、生活上关心照顾，就越能不断增强中国共产党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越能使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心悦诚服地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同心同德地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前进。

二、开创多党合作新局面的启示与思考

（一）要正确处理制度的坚持与完善之间互为因果的关系。

中国的多党合作制度内生于中国革命与国家建设，深深扎根在中国的土壤里，适合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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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国情，符合中国国家建设发展的内在要求。但坚持制度并不意味着固守僵化、一成不变。实践证明，作为国家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它不能是封闭的，一成不变的，而应是一个开放的与时俱进的充满活力的政治制度体系。纵观中国共产党领导多党合作事业的90年，党以巨大的理论勇气和政治智慧，坚持不懈地推进多党合作的理论创新、制度完善和实践发展，同时为适应经济社会的发展和社会结构的变化，在政党格局不变的前提下，采用“不变形式变内涵”的方式，对政党制度进行适应性调整，才使这个制度不断适应我国的基本国情和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历经磨炼而愈加显示出其强大的生命力。

这也进一步证明了，制度的坚持和完善是一对互为因果的关系。要处理好制度的坚持与完善互为因果的关系，执政的中国共产党必须清醒认识到多党合作制度的健全与完善还需要有一个持久的政党制度建设过程。

首先，多党合作制度建设要以“发展”为第一要务。多党合作制度绝对不能孤立地、封闭地建设，只能紧紧围绕“发展”这个“第一要务”，从制度上进行系统、全面的建设，才有坚实可靠的经济和社会的客观基础以及日益良好的政治文化氛围，并且获得不竭的发展动力，才真正有具体、明确的前进方向和丰富、充实的内容与形式，从而才能在充分发挥其功能和作用、推动“第一要务”的过程中真正获得自身的完善和发展，不断提高其制度化水平。

其次，多党合作制度建设要与国家制度体系相统一。政治发展的实践告诉我们，多党合作制度作为我国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不能仅仅以中共中央的文件形式来指导工作，对政党制度的宪法规定需进一步规范，有必要在机制上进一步理顺，在职能上有所界定，在程序上进一步规范，做到内容具体化、运行程序化、操作规范化，转化为具体的制度安排，使得党的领导、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共同成为人民民主制度运行不可或缺的基础性保障，从而使得政党制度与国家制度体系相统一。

再次，吸收人类创造的政治文明的有益成果，合理借鉴世界政党政治发展中执政党处理党际关系的经验教训。这些政治文明成果是人类共同的文明财富，资本主义能用，社会主义也完全可以利用。只有在把握我国政党政治特殊规律的同时，较好地遵循其一般规律，善于借鉴人类政治文明的有益成果，才能更好地实现制度创新和制度完善，才能在实践中保证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充满活力。

（二）要正确处理共产党的领导与发扬民主有机统一的关系。

历史和现实充分证明，坚持中国共产党对多党合作的领导，是发展和完善我国多党合作事业的首要前提和根本保证。但各民主党派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对中共政治主张的赞同，是对中共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的肯定，是对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可以实现其政治意愿和利益的确认，而不是组织上对中共的附属。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都是享有宪法规定的权利和义务范围内的政治自由、组织独立和法律地位平等的政党，党际关系是平等的。

中国共产党在多党合作中的领导地位、领导性质及领导内容决定了必须把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同发扬民主有机结合起来。坚持共产党的领导与发扬民主是有机统一的关系。充分发扬民主，是中国特色多党合作制度的本质属性，多党合作事业中为更好地体现党的政治领导，就必须采用发扬民主的方式；而只有充分发扬民主，才能充分调动民主党派成员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使多党合作事业充满生机和活力，从而全面实现党的领导，也使我国社会主义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