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主持人语言现实_研究主持人语言规律_吴郁

语言文字应用1997年第4期(总第24期)

直面主持人语言现实　研究主持人语言规律

吴　郁

　　提要　当前我国节目主持人语言现状可谓“喜忧交织”;对问题要“大声疾呼,认真解决”,对成绩要“积极关注,深入研究”。主持人语言活动涉及语言的各个层面,立足主持人节目传播语境中种种要素和相互关系,是发现主持人语言特殊规律的逻辑起点。提出主持人语言研究的指导思想、目的、研究方法及主要课题。

电台电视台节目主持人作为天天与听观众“打交道”的公众人物,他们的语言活动必然要受到大家的关注。节目主持人的语言直接关系到节目的质量和播出效果,并且在耳濡目染中影响着大众的语言面貌和水准,对于祖国语言的纯净健康有不可估量的,乃至其他传媒无法替代的作用;同时,主持人语言实践提出了许多新问题,实践告诉我们,主持人语言客观上确实存在着一定的特殊规律,应当引起理论界足够的重视。

一

研究主持人语言,必须了解它的历史和现状。我们不妨把目光集中于近十几年中国主持人节目蓬勃发展的“历史”,重点对有关主持人语言的方方面面做一些简要的回顾和梳理。

着眼于主持人的语言活动及受众的反映,我们可以把主持人节目近十几年的发展过程大体分为三个阶段,其间主持人在节目中的言语活动概况如下:

1.主持人节目兴起阶段

令受众耳目一新的感觉最先是由播音形式的变化带来的。其一,主持人以“个人身分”出现在受众面前,不同于或淡化了播音员电台、电视台代言人的身分;其二,主持人用朋友间谈话的样态传播信息、提供服务,从听觉上就有了拉近传受双方的心理距离的直感。这种播音样态的变化与调整,其新鲜之处主要在于谈话式和个性化。毫无疑问,这些变化具有积极的意义,它由某种程度上的“居高临下”走向“平起平坐”,由一定层面上的“单一”走向“多样”,由“正襟危坐”的“灌输”走向“轻松平易”的“商讨”,丰富了传媒的语言形态,吸引了受众的注意。与此同时,一些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普通话并不标准的编辑、记者和从社会上招聘的人也走上了“出声露脸”的主持岗位。一时间,人们从收音机、电视机里曾经听惯了的庄重大方、字正腔圆的声音中发觉了另一种色彩,人们体验着某种亲切和新鲜的刺激,以至于对南腔北调、不大悦耳的声音也给予了很大的宽容。

不过,这种以形式变化为主的现实,也容易让人只从表层寻找“抽象”的结论。当时业内就有“近话筒、小音量、一对一”的概括,以为这便是主持人语言特点的精华。不久,“越生活越好”“有点口音更亲切”的论调,竟被奉为主持人语言的方向,以至其带来的后患———广播电视的语言污染———至今仍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

2.主持人节目全面铺开阶段

所谓全面铺开,即从广播到电视,从中央一级到地方各级,从易于操作的服务类节目到综艺娱乐、社会教育、体育、少儿等都办起了主持人节目。人们与主持人节目接触多了,对它的认识和要求也向前跨进了一步。·3

如果说主持人节目兴起阶段,人们对主持人语言的关注还主要放在语音、声音层面以及有声语言的表现力、交流感层面,那么在主持人节目“全面铺开”阶段,语言概念所包含的其他层面,如词汇语法层面、言语内容层面、言语编码层面等,也越来越得到人们的重视。这重视既来自主持人及节目制作群体,也来自广大的受众。某些仍停留在言语表层且走偏了的言语样态(嗲兮兮、甜腻腻、小声叨叨、油滑调侃等)不再具有吸引力,反而令人生厌。受众透过主持人的言语感悟主持人的素质,评价主持人对节目传播效果所起的作用。一些富于责任感和敬业精神的主持人,由于对主持人在节目中的作用有了更深的认识,因而能够不断调整自己的语言,使之符合主持人节目的特点。

这一时期直播、热线传播形式的运用,对主持人的语言活动和任务提出了新课题。“直播、热线”一开始主要用在服务性、娱乐性节目里,一般言语单位不大,内容不是十分复杂,简直就跟日常生活中打电话一样。然而随着节目内容的深化,主持热线节目的难度明显加大,它不是靠什么“伶牙俐齿”就能应付裕如的,话题涉及的广度、深度,增加了对打进来的电话“料事如神”“运筹帷幄”的难度,加上播出内容无法事先审稿把关,播出时也难以做到全面控制,这些都给节目质量和“安全”播出带来种种“危险”。热线节目要想得到群众欢迎,必须精心选择“群众关心,领导重视,普遍存在”的话题,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必须有思想、业务能力强的主持人到位的主持。那些内容空泛或格调低下的热线节目,已不能仰仗有“一对一”的直接交流形式而走红,内容不好,群众照样不买账。

必须看到,在主持人节目急速发展中,由于人员素质参差不齐和理论上的某些误导,主持人语言大踏步向前发展的同时也出现了不少问题,主要是语言质量滑坡,从语言内容到形式有所失控,浅显苍白,废话连篇,白字、病句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个别的甚至出现导向错误。此外,对主持人语言“个性化”的片面理解,造成有些主持人离开广播电视的根本属性,一味展示所谓“个性”。所有这一切,都引起了有识之士的警觉和不满。

3.主持人节目深入发展阶段

在我国,新闻评论类主持人节目的出现和活跃,可以说是主持人节目深入发展的重要标志。它给固有的主持人观念带来冲击和再认识,比如收视率很高的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曾一度将“播音员”改称为“主持人”,不久又改了回去。然而以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为代表的新闻评论类节目的主持人一出现,就格外受到人们关注,继而得到认可和喜爱。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优秀的新闻评论节目主持人的理性魅力愈发突出。这个现象至少给我们两点启示:一、主持人节目不必也不可能取代所有其他的节目形式;二、主持人节目发展到今天,受众比以往更重视主持人的素质和作用,对新闻评论类节目尤甚,仅只改变称呼,已经不能满足受众的期望。这一现象无可辩驳地说明,无论是传播者还是受众对主持人节目都有了更深的认识,对主持人也有了更高的要求。新闻评论节目主持人的威信来自深入社会的有分量的报道,他们的魅力来自社会责任感,来自思辨的力量和语言的智慧。这些主持人在节目中的谈话,当然要得到负责人的认可,也往往经过有关人员的讨论体现着集体的智慧,但最终要由主持人整理思路,寻找角度,组织语言,加工润色,直至以真情实感向听观众表述。在语言运用上他们不懈地寻找播出目的与播出效果的最佳结合点,语言个性有机地融合在节目中,并逐渐得到受众的认可。

“参与节目的程度深浅是衡量节目主持人是否成熟的重要标志”,①不过主持人的参与除了取决于主持人自身素质和能力等主观因素,又受到种种客观因素的制约,诸如节目容量大小、播出周期长短、节目制作方式简繁、运作体制新旧等等,因此,我们不是简单地拿新闻评论类主持人来比照其他节目类型的主持人,而是强调主持人在节目中的主创作用、主导作用。我们知道,综艺类、知识类节目的串词一般由撰稿人提供,主持人在忠实原稿基础上进行深入的再创造的同时,还要根据自己对社会、对节目及对受众的理解最后“把关”,比如现场调节气氛、把握节奏的即兴发挥,比如遇到突发情况的灵活应变,比如便于受众接受的言语方式,比如符合主持人身分的言语风格……在“把关”中,有时候看起来是某个词用得好不好,某些说法是否得当,其背后恰

恰是主持人对节目、对身分、对与受众关系的总体把握在语用上的斟酌和选择。由此我们可以进一步认为:主持人节目的深入发展,从主持人角度衡量,在于主持人对媒体和受众的深刻认识,在于主持人对节目积极而有效的投入,一句话,在于主持人与节目的高度融合。一些优秀主持人对节目中语言运用的认识甚至深于某些业务领导和职业撰稿人。

在深入发展阶段,主持人的语言功力愈见重要,除串联节目、营造气氛、沟通关系外,驾驭节目方向、主导节目进程、评论报道内容、组织讨论、发表言论等等,都是相当见功力的“真刀真枪”的“活计”。这些发展和变化在《东方时空》《实话实说》《市民与社会》(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热线谈话节目)等栏目中都有令人刮目相看的表现。

这一时期,媒介对主持人的批评也较以往深刻,受众认真评价着主持人在节目中的驾驭能力,在语言方面则要求标准规范、纯净高雅、准确得体、精炼生动,同时期盼主持人语言有鲜明的个性和多样的风格。毫无疑问,无论我国广播电视宣传的需要,还是广大听观众接受的需要,都对主持人提出了比过去更高的要求。

到底怎样评价我国节目主持人的语言现状呢?当前我国主持人节目以及主持人队伍的发展是不平衡的,主持人在节目中的地位和作用也有很大差别。一方面,偏远地区主持人节目的运作机制及主持人水平还在初创时期的摸索当中,主持人的语言困惑主要是语音用声和表达交流层面(这种情况会存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另一方面,主持人节目发展比较深入的地方(或栏目),主持人在节目生产过程中不再是“铁路警察各管一段”的脱节状态,而且他们的语言活动涉及到语言的各个层面,主持人语言在节目中的作用愈发重要,并取得了很多新鲜的经验。这里既有主持人节目和主持人较为稚嫩的印记,也有主持人主动参与,与节目高度融合、与制作群体默契配合,逐步走向成熟的艰辛和喜悦。

目前我国节目主持人的语言现状,以笔者之见,可谓“喜忧交织”,问题虽然不少,进展却也不容忽视。我们不要因问题多而看不到成绩和进展,对问题要“大声疾呼,认真解决”,采取相应的措施,从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提供解决的办法;对成绩要“积极关注,深入研究”,虽然目前能称得上“成熟”的主持人尚在少数,但不可否认,他们的语言活动反映了并预示着主持人语言的发展方向。追踪他们的语言活动,可以观察到主持人语言特有的规律,不仅能够丰富和发展主持人语言理论研究,对主持人的语言实践也会有直接和重要的指导意义。

二

我们的一些理论研究工作者以学者的责任感和敏锐,在研究主持人节目的同时对主持人的语言十分重视,对存在的问题和取得的经验都有迅速的反应。他们从不同的侧面、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次研究主持人语言,没有让这块园地“撂荒”。

关于主持人语言研究的论著主要有:《播音语言通论》(张颂著,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4年)、《节目主持人艺术》(陆澄照著,上海教育出版社,1995年)、《CCTV节目主持人的艺术和风采》(应天常著,广东教育出版社,1995年)、《广播电视语言文字规范化文集》(张颂主编,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6年)、《节目主持人语言艺术》(曹可凡、王群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其他还有些论著也都涉及到主持人语言,限于篇幅,恕不一一列举。此外,一些理论研究者或主持人紧紧盯住主持人语言中的新问题撰写了不少论文,散见于语言学及广播电视学的学术刊物。

这些著作和论文做了以下几方面的工作:

1.抨击主持人节目中的语言污染,批驳造成语言质量滑坡的某些理论误导,呼吁主持人树立语言规范化意识;2.针对某些主持人语言内容失控及对“个性化”的模糊认识,强调主持人的喉舌意识,剖析主持人语言个性形成原因;3.从主持人语言活动入手,透过主持人语言的活动范围、方式及作用,研究主持人应具有的语言功力及影响主持人语言的因素;4.解读主持人的语言成品,总结主持人语言操作经验,研究主持人的语用·5

规律;5.认识主持人传播语境,分析主持人语言传播效果,研究主持人语言特点;6.主持人语言的分类研究、个性研究、风格研究;7.主持人语言活动的及时总结和理论提升,建构主持人语言的理论框架。

随着主持人语言研究的深入,笔者坚信主持人语言有其自身的特殊规律。当然,“特殊规律”并不意味着“迥然不同”,主持人语言不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广播电视语体从传播方式角度可分为主持人节目语体和非主持人节目语体,它们同属于广播电视中有声语言的传播样态。播音学理论为主持人的有稿主持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科学的基本功训练体系和丰富的可操作的创作规律及方法,这是无可否认的。主持人语言不应该拒绝传统提供的营养,不能离开播音学基础性的指导,也不能因为当前“十全十美”的主持人难求,人们对主持人语言“外壳”有所宽容,就错误地否定或忽视播音学的基础地位。不承认这一点,忽视我国广播电视的根本属性,无视电子媒体语言传播规范性、明晰性、审美性方面的特殊要求,就会使主持人语言脱离广播电视语言传播的轨道,混同于日常随意的人际传播,最终降低主持人节目的语言质量,影响传播效果。这个认识是我们讨论主持人语言特殊规律的前提,也是对主持人语言的起码要求,不管这位主持人以前曾从事过什么工作。　　

讨论主持人语言特殊规律的逻辑起点是什么呢?笔者以为它源于“主持人”这一媒介角色以及传播方式的变革,简而言之,是传播语境的一些变化。第一,主持人的传受关系中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和要素。比如传播者和受众的关系,在非主持人节目中,这种关系是相对模糊和隐性的,是单向和稳态的,交流基本是间接的;到了主持人节目中,这种传受关系具体化了,是显性的,并且由于受众的参与,使主持人与受众(含嘉宾)的交流既有间接的也有直接的,并常处于单向、双向以至多向的动态之中。第二,改变了编播制作严格分工的旧有格局,主持人与节目关系紧密了。主持人节目制作方式、传播方式的变革,势必在优化传播效果上给予主持人较多的主动权和职责;同时很在意主持人与节目的匹配关系,其中有一个语言形象定位问题。并非有好的语言功力就能得到好的传播效果,如若主持人语言形象跟节目的要求或受众的期望不相吻合,还是不行。第三,主持人兼具的社会性、人际性双重色彩对主持人语言提出了新的要求,在语言运用上也出现了一些新的矛盾关系,如引导与服务、思想含量与通俗易懂、话量的多与少、口语与书面语、独特性与得体性、谈话式与规范化,等等。

显然,在主持人节目传播语境里原有的一些要素发生了变化,还增加了一些新的要素。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规律就是关系,规律所表现的是事物之间在一定条件下具有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这种联系决定事物必然向着某种趋向发展。北大朱德生教授谈到大众传播效果时指出,“要深入研究价值载体、价值的社会效应和实现价值手段的复杂的辩证关系”,“传播是实现价值的社会效应的手段”。具体到主持人节目的语言传播,我们可以认为节目即“价值载体”,主持人语言则处在实现和优化“价值的社会效应”的“手段”的位置上。主持人只有处理好节目制作与传播中种种“复杂的辩证关系”,才能使主持人的言语符合传播的目的性及现代广播电视的发展规律,在此基础上还要符合语言的规律性。在主持人语言活动中,规律性和目的性的辩证统一,正是主持人语言规律所在。规律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不过人们能够通过实践认识它,利用它。主持人语言实践的发展使其自身的特殊规律逐渐“水落石出”,人们开始认识它,利用它,以求优化传播效果。②

三

主持人语言研究是节目主持艺术研究的核心内容,是播音学在新时期的丰富和发展,是中国广播电视学同时也是应用语言学的重要分支。主持人语言实践是我们的研究对象。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广播电视理论,是研究主持人语言的指导思想。以发展的、辩证的观点看待主持人语言的成绩及问题,在现代广播电视传播的大背景下探讨主持人语言的特殊规律,为主持人语言的深入发展及主持人节目质量的提高,提供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指导和服务,这是研究主持人语言的目的,也是总的原则。

主持人语言反映着一个人的综合能力,它是一种特定环境中的语言应用,对它的研究必须汲取相关学科理论的支持。语言学、传播学、新闻学、广播电视学、播音学、社会学、心理学、美学等学科的理论成果,能够为我们揭示主持人语言特殊规律提供思路和科学依据。

值得一提的是研究中要注意避免两种倾向,一是来自实践的研究,应避免只停留在个人经验体会层面,要主动寻求理论的支持,由表及里,由此及彼,深入探索具有普遍意义的规律;二是相关学科的理论为研究提供了丰厚的基础。语言学的发展,如语义学、语用学、话语分析、语境理论等分支,使以往研究中“重文轻语”的状况有了改观,为主持人语言研究提供了直接的指导。但是必须注意深入主持人语言实际,与广播电视传播的要求相结合,防止“两张皮”简单相加的倾向,以保证主持人语言研究的健康发展。

在当前主持人语言研究中,可以看到这样几方面的力量:语言学界研究人员和教学人员、广播电视界研究人员、教学人员和第一线的主持人,他们的研究方法多种多样,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理论研究与实践紧密结合。这里笔者不揣浅陋地谈一点自己的体会。首先,收集占有原始语料是第一要义。一般地、随意地留心是必要的,而有明确指向、有计划地跟踪记录某个(类)节目或某个人的主持语言活动,能使我们的研究尽可能地避免片面性。“只有注意从大量可靠的材料出发,从第一手材料中引出结论,才能逐步达到对事物的规律性认识”。其次,积累分析语料与对主持人的采访调查相结合。应用理论的研究,必须尊重和了解研究对象,二者的沟通与碰撞常会生出“发现”的火花,从而能够较准确地为研究对象“把脉”,并及时地追踪前沿。笔者做播音和主持教学工作,也曾有幸涉猎中央电视台《东方之子》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的客串主持,确实获益匪浅。再次,个案研究与系统研究相结合,本体研究与比较研究相结合。个案研究是认识新问题的重要积累,是寻求事物本质规律的基础;比较研究帮助我们从异同中窥见对象的固有特点。主持人语言特点是研究的热门话题,这种语言样态出现的初期,曾有“交谈式”和“个性化”的概括,在一定程度上抓住了主持人语言刚刚从播音样态脱胎出来的特点,很有积极意义。但是后来快速的发展及莫衷一是的有关争论,使这两点认识在实践中有所偏移、失重。笔者在个案研究的基础上,针对存在的实际问题,拿主持人语言与相关的语言活动做比较,以传媒特点为“基准”,着意主持人语言传与受的辩证关系,提出主持人语言的五个特点:汲取书面语的精粹口语、强调规范化的大众口语、讲究艺术性的宣传口语、富于个性的正式口语、应变得体的机智口语。当然笔者的这些概括难免粗陋,现在的认识循着这样的思路已有深化和丰富。第四,借鉴相关学科的研究成果和方法,从不同角度切入主持人语言的研究。如系统论的观点、社会学关于“职业角色”的理论、话语分析的方法等等都能开阔视野,活跃思维,有助于主持人语言特殊规律的深入研究。

主持人语言研究到底有哪些内容呢?如果把主持人语言研究看作一个系统的话,至少有如下子系统:

1.主持人传播语境:传媒语境、时代语境、栏目语境、节目语境;2.主持人的语言功力:口语表达能力(语音规范性、声音审美性、内容明晰性、情感准确性、沟通交流性、表现力、感染力),书面写作能力,即兴口语能力(含应变能力);3.主持人语言规则:话语有效性(信息质和量),话语可接受性(语用的合适性、得体性),话语品位(价值取向、艺术格调、服务与引导、普及与提高);4.栏目类别语言特点:新闻评论类、综艺娱乐类、社会教育类、艺术欣赏类、信息服务类、体育、少儿、青年、老年、妇女等;5.主持人语言功能:开始语技巧、串联语技巧、结束语技巧、应变思路和技巧、采访提问技巧、主导讨论技巧;6.主持人语言能力培养;7.主持人语言心理;8.主持人语言风格……

这是一个很粗略的划分,所罗列的子系统之间的逻辑关系有并列、有交叉、有包含(如主持人语言规则正是关于写作能力和即兴口语能力的具体要求)。笔者认为1-5子系统处在主持人语言系统的核心位置,并把它们视为基本理论和实际操作两大部分,其中1-3属于基本理论范畴,4-5属于实际操作范畴。这两部分以主持人语境为研究的出发点,同时又是两部分的衔接点和融合点。基本理论应突出主持人的传播语境研究(特别是“宏观”的传媒语境、时代语境),强调认识媒体特色,了解主持人节目的传播规律及受众心理的必要④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