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交易费用理论Word

　　第二章 交易费用理论第一节 交易费用的“发现”及意义

　　第二节 交易费用的内涵与外延第三节 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与性质

　　第四节 交易费用的测量

　　第一节 交易费用的“发现”及其意义

　　一、科斯以前的交易理论

　　二、科斯对交易费用的“发现”三、交易费用范畴的重大意义

　　章目录

　　一、科斯以前的交易理论

　　(一)亚里斯多德对交易的论述 (二)康芒斯对交易的论述

　　(三)马克思对流通费用的论述

　　(一)亚里斯多德对交易的论述亚里斯多德把交易视为三种“致富技术”之一。 把交易分成三种：商业交易、贷钱取利和雇佣制 度。 他把交易与畜牧业、矿冶这些生产活动并列开来， 因为交易与生产所发生的关系不同，交易是指人 与人之间的经济活动，畜牧业、矿冶则是人与自 然之间的经济活动。对交易的这一区分与新制度 经济学把交易与生产区别开来并将其定义为“人 与人之间的关系”,已相去不远。

　　(二)康芒斯对交易的论述

　　把交易作为比较严格的经济范畴

　　建立起来并做了明确界定和分类 的是制度经济学家康芒斯。他认 为经济关系的本质是交易，他定 义了交易的内涵，分析了交易活 动的具体类型和形式。

　　1.关于交易的内涵交易是人类经济活动的基本单位，是制度经济学 的最小单位。

　　交易不是“交货”意义上的“物品的交换”,而 是以财产权利为对象，是人与人之间对自然物的 权利的出让和取得关系，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作为人类经济活动的基本单位，本身含有“冲突、 依存和秩序”三项原则，实质上是人类交易关系 的三个基本特征。

　　2.关于交易的类型买卖的交易，即法律上平等和自由的人们之间自 愿的买卖关系。买卖的交易过程必然存在谈判和 交易后可能发生争执的问题。买卖的交易的一般 原则是稀少性。 管理的交易，是一种以财富的生产为目的的交易。 交易双方是一种上级和下级的关系，也含有一定 谈判成分。管理的交易的一般原则是效率。 限额的交易，也是一种上级对下级的关系，在限 额的交易里，上级是一个集体的上级。

　　3.对康芒斯交易理论的评价康芒斯将交易作为制度经济学的最小分析单位， 认识到交易是人与人之间对自然物的权利的出 让和取得关系，是所有权的转移，交易的过程 有谈判，并区分了三种类型的交易，这是极具 意义的。 康芒斯没有对交易进行成本与收益分析，未认 识到交易活动要付出代价也是应当承认的。

　　(三)马克思论流通费用在1885年的《资本论》第二卷中，马克思讨论过 流通费用问题。流通费用显然是交易费用。

　　按照马克思的论述，流通费用指

　　在流通中所耗费 或支出的各项费用，包括纯粹的流通费用、保管 费用和运输费用。纯粹的流通费用又包括：买卖 所费时间、簿记费用和货币磨损费用 。尽管流通费用还不是现代意义上的交易费用概念， 但表明马克思已认识到交易存在费用的问题。

　　二、科斯对交易费用的“发现”科斯是在对新古典经济学的反思的基础上才“发 现”交易费用的。 新古典经济学以完全竞争的自由市场经济为现实 背景。在它看来，价格机制能够自动保证各种资 源的配置达到帕累托最优状态。这意味着市场价 格机制的运转是无成本的、无摩擦的，就是说， 交易是不需要任何费用的。

　　二、科斯对交易费用的“发现”科斯的问题是，既然价格机制如此完美，企业内 部交易这种方式为什么会存在？人们在企业和市 场之间进行选择，以企业取代市场的根本原因是 什么？ 在科斯看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价格机制的运 行并非没有成本。 在科斯看来，既然市场交易存在着成本，企业替 代市场一定是因为企业内部的交易在一定限度内 可以降低市场交易成本。企业作为市场的替代物， 作为一种不同于市场的交易组织或交易方式，正 是企业的本质。

　　三、交易费用范畴的重大意义 如果没有交易费用范畴，就不会有新制度经济学

　　理论。 将“交易”和“费用”结合为“交易费用”是一 个全新的范畴，具有巨大的创新意义。“交易费 用”对一个普遍存在的事实进行了概括和抽象， 而这一事实在此以前一直被新古典正统经济学和 其它制度学派所不顾。 由于有了“交易费用”范畴，以科斯等为代表的 新制度经济学理论体系，既不同于其它制度学派， 也不同于新古典正统经济学。

　　第二节 交易费用的内涵与外延

　　一、交易费用的内涵二、交易费用的外延

　　章目录

　　一、交易费用的内涵(一)对交易和费用的界定 (二)交易费用内涵的界定 (三)对新制度经济学家观点的评价

　　(一)对交易和费用的界定 在西方经济学中，费用即代价，包括可以用金钱表

　　示的代价和难以用金钱表示的代价。 康芒斯将交易界定为，以财产权利为对象，是人与 人之间对自然物的权利的出让和取得关系，是所有 权的转移，它不等于自然形态的物质即财产本身。 康芒斯的定义是从法律的意义上对交易进行界定的， 即关于财产权的授权的转移。 康芒斯还将交易区分为买卖的交易、管理的交易和 限额的交易。弗鲁博顿和芮切特则把这三种交易称 为市场型交易、管理型交易和政治型交易。

　　(一)对交易和费用的界定 威廉姆森：“交易之发生，源于某种产品

　　或服务从一

　　种技术边界向另一种技术边界的转移，由此宣告一个 行为阶段结束，另一个行为阶段开始。” 只要资源的“转移”在有形的意义上确实发生了，交 易就发生了。这里没有所有权授权的转移，但存在责 任、义务以及相应的权益的转移。这种转移可能发生 在企业内部或者发生在市场上，据此可把交易区分为 企业内交易和市场间交易两种类型。 亚当 斯密注意到，制针者的工作可以被分为一系列的 程序：“一个人抽铁线，一个人拉直，一个人切断， 一个人削尖线的一端，一个人磨另一端……。”例子 中，针在企业内每换手一次，“交易”就发生了一次。

　　企业内的交易过程

　　(一)对交易和费用的界定 交易还可分为商品交易和制度交易。参布罗姆利

　　的论述。 在新制度经济学家看来，制度是一种公共品，它

　　也有供给和需求。因而，制度这种公共品的制订、 实施、维护和变革包含着人与人、集团与集团之 间极为复杂的交易活动。这样，自然也可以把交 易分成制度交易和给定制度条件下的交易两种类 型。

　　表2-1 交易的类型按康芒斯、弗鲁博顿和芮切特的交易分 类 市场型交易 管理型交易 政治型交易 按布 罗姆 利的 交易 分类 制度交 市场型制度 管理型制度 政治型制度交 易 交易 交易 易 制度给 市场型制度 管理型制度 政治型制度给 定下的 给定下的市 给定下的管 定下的政治交 交易 场交易 理交易 易

　　一国总交易量=市场型交易+管理型交易+政治型交易 =制度交易+给定制度条件下的交易

　　(二)交易费用内涵的界定 交易费用，就是在法律意义上和有形的意义上的

　　转移发生时所产生的各种金钱的和非金钱的代价。

　　(三)新制度经济学家对TC的界定及评价科斯：利用价格机制的成本。 阿罗：经济制度操作的成本。 威廉姆森：经济系统运转所要付出的代价或费用。 诺思：交易成本是规定和实施构成交易基础的契约 的成本，因而包含了那些经济从贸易中获取的政治 和经济组织的所有成本。 张五常：所有那些在鲁宾逊经济中不可能存在的成 本，在这种经济中，既没有产权，也没有交易，亦 没有任何种类的经济组织。简言之，交易成本包括 一切不直接发生在物质生产过程中的成本。

　　对新制度经济学家的界定的评价 科斯所说的“利用价格机制的成本”实际上指的

　　是市场交易的成本。 阿罗指的是给定制度条件下人们进行交易的代价， 而不包括制度交易的代价。 威廉姆森的交易费用实际上既包括给定制度条件 下的交易的代价，也包括建立、维持或改变体制 基本制度框架的费用。 在诺思看来，

　　交易费用不仅包括市场型交易费用， 也包括管理型交易费用和政治型交易费用。

　　专栏：张五常简介新制度经济学的创始人之一。1935年 生于香港。 1959年到洛杉矶加州大学 经济系跟从现代产权经济学创始人阿 尔钦学习。 1969年，任西雅图华 盛顿大学教授。1982年迄今，任香港大学教授、 经济金融学院院长。1997年，当选美国西部经济 学会会长，这一职位是第一次授予美国本土之外 的经济学家。199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科斯在 领奖演辞中指出，张五常和另外两位经济学家也 为得奖成果作出了突出贡献。代表作品有：《卖 桔者言》、《佃农理论》和《经济解释》等。

　　生活中的张五常

　　生活中的张五常

　　对新制度经济学家的界定的评价 张五常的定义并未告诉我们现实世界中的交易费用到底

　　是什么和有那些。在他那里，交易费用是作为总费用扣 除物质生产过程的成本之后的一种剩余而存在的。此外， 他的定义还是在严格的假设前提下得到的： 一是必须能够清楚地知道鲁宾逊世界里的物质生产过程 中的成本。 二是现实世界里物质生产过程中的成本与鲁宾逊世界里 的物质生产过程中的成本，必须是完全相同的。 三是从张五常的参照系来看，还要求现实世界里的交易 费用和物质生产过程的成本是能够完全分离、不存在交 互影响的。

　　二、交易费用的外延 交易费用的外延由市场型交易费用、管理型交易

　　费用和政治型交易费用三类构成，或者由制度交 易费用和给定制度条件下交易的费用两类构成。 一国或地区总交易费用=市场型交易费用+管理型 交易费用+政治型交易费用=制度交易费用+给定 制度条件下的各种交易的交易费用 这三种类型的交易费用又可以分出两类，一是建 立制度安排所作出的具体投资，这种费用是“固 定的”交易费用；二是取决于交易的数目和规模 的费用，这种费用是“可变的”交易费用。

　　(一)市场型交易费用 科斯指出：为了进行市场交易，有必要发现谁希

　　望进行交易，有必要告诉人们交易的愿望和方式， 以及通过讨价还价的谈判缔结契约，督促契约条 款的严格履行，等等。这些工作常常是花费成本 的。 根据科斯的分析，使用市场的交易费用主要包括 以下三种：(1)搜寻和信息费用，(2)讨价还 价和决策费用，(3)监督费用和合约义务履行费 用。

　　1. 搜寻和信息费用 要进行一个具体的市场交易，一个人必须搜寻愿意

　　与他进行交易的那个人，这种搜寻的过程不可避免 地会产生费用。这种费用的产生可能是因为需要发 生直接的支出(如广告、拜访潜在的客户),或者

　　因创造有组织的市场(如股票交易、展览会、每周 集市)间接地产生的费用。而且，还包括在有可能 达成交易的双方之间所进行的沟通费用(如邮递费、 电话费和销售员的费用支出)。其他的，还包括收 集不同供给者对同样一件产品的开价的信息所花费 的费用，以及检测和质量控制方面所涉及的费用。

　　2. 讨价还价和决策费用 这类费用主要与签约时相关各方就合约条款谈判和

　　协商必须支付的费用有关。这一过程不仅需要花费 时间，还可能需要昂贵的法律工具。在信息不对称 的情况下，还可能会导致无效率的结果。在某些特 殊的情形中，合约在法律上会相当复杂，相应地， 谈判也会存在困难。决策费用包括处理收集到的信 息所涉及的费用、支付顾问的费用以及团队内部形 成决策的费用等。

　　3.监督和执行费用 这些费用的产生是因交货时间需要监督，产品质

　　量和数量需要度量等。信息在这里具有重要的作 用。度量交易中有价值的属性涉及费用，保护权 利和执行合约的条款会产生费用。由于监督和执 行存在高昂的费用，违约的发生在某种程度上就 是不可避免的。

　　马修斯对市场交易费用构成的分析 寻找有关价格分布、商品质量和劳动投入的信息 ，寻找潜在的买者和卖者及有关他们的行为与环 境的信息。 在价格是内生的时候，为弄清买者和卖者的实际 地位而必不可少的谈判。 订立合约。 对于合约对方的监督以确定对方是否违约。 当对方违约之后强制执行合同和寻求赔偿。 保护产权以防第三者侵权，例如，防御海盗或在 非法交易时对政府的防范。

　　思考与讨论 猴子不上山，专要游客给吃的是不是交易费用？ 在荒岛上给房子装门、加锁防猴子是不是交易费

　　用？ 在城市给房子装门、加锁防小偷是不是交易费用？

　　1.设立、维持或改变组织设计的费用 这种费用与范围相当广泛的活动有关，如人事管

　　理、信息技术的投入、防止接管、公共关系和游 说活动等。 这些都是典型的固定交易费用。

　　2.组织运行的费用 组织运行的费用属于可变的交易费用，它大体上

　　可分为两个子类： (1)信息费用——与制定决策、监督

　　命令的执行、 度量工人的绩效有关的费用，代理的费用，信息 管理的费用等。 (2)与有形产品和服务在可分的技术界面间转移 有关的费用——比如半成品滞留的费用、在企业 内运输的费用等。

　　(三)政治型交易费用

　　在一般意义上，政治型交易费用是集体行动提供

　　公共品所产生的费用，可以被理解为与管理型交 易费用类似的费用。

　　1.设立、维持和改变一个体制中的政治组 织的费用

　　包括与建立法律框架、管理架构、军事、教育体

　　制和司法等有关的费用。此外，还包括与政党和 通常意义上的压力集团有关的费用。

　　2.政体运行的费用 它包括立法、国防、司法行政、运输和教育等方面

　　的支出。 正如私人部门一样，这些政府活动也有搜寻和信息 费用，决策制定费用，发号施令的费用以及监督官 员指令是否得以执行的费用。 总费用中还包括一些组织加入或试图加入政治决策 过程中的费用。此类组织包括政党、工会、雇主协 会和一般意义上的压力集团。 最后，还要考虑到谈判的费用。

　　第三节 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与性质

　　一、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 二、交易费用的性质

　　章目录

　　一、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

　　对交易费用决定因素进行了探讨的新制度 经济学家主要有威廉姆森和诺思。

　　(一)威廉姆森的分析 威廉姆森是从资源的“转移”在有形的意义上发

　　生的角度来理解交易的，这种转移意义上的交易 既发生在市场间，也发生在企业内。 威廉姆森认为，交易费用主要包括两种，即合同 签订之前的事前交易费用和签订合同之后的事后 交易费用。 对于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威廉姆森主要是从人 的因素、与特定交易有关的因素以及交易的市场 环境因素三个方面来进行分析的。

　　1.人的因素 威廉姆森的交易成本经济学是建立在新的人性假设

　　基础上的。在他看来，现实的经济生活中的人并不 是古典经济学所研究的“经济人”,而是“契约 人”。 “契约人”的行为特征不同于“经济人”的理性行 为，而具体表现为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行为。正是 “契约人”的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行为导致了交 易成本的产生 。

　　(1)有限理性 有限理性是说，主观上追求理性，但客观上只能有

　　限地做到这一点的行为特征。也就是说，通常人们 经济活动的动机是有目的、有理性的，但仅是有限 的条件下的理性行为。 威廉姆森说：“理性有限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问

　　题，因此就需要正视为此所付出的各种成本，包括 计划成本、适应成本，以及对交易实施监督所付出 的成本。”

　　(2)机会主义 机

　　会主义行为又分为事前的和事后的机会主义行为。

　　正是这些机会主义的行为表现导致了信息不对称问

　　题，从而使经济组织中的问题复杂化了，其直接结 果就是合同风险。如果契约人只有自利行为而没有 机会主义行为，那么人们可以相信缔约人将会忠实 地履行他的承诺。但是，如果契约人会采取机会主 义行为，那么他不仅不一定守约，而且还会见机行 事，使事后的实际结果不是按合同而是按有利于他 的方向发展。此时，怎样采取措施遏止机会主义也 就有了经济意义，当然同时也带来了新的成本。

　　2.与特定交易有关的因素威廉姆森认为，某些交易要按这种方式来组织，而其他交易要按那种方式来组织，其中必有经济上的 合理原因，因此有必要找出是什么原因使得各种交 易彼此不同。威廉姆森通过对与特定交易有关的因 素，即他所谓交易的三个维度(资产专用性、不确

　　定性和交易频率)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解释。不同的维度与交易成本有关，三者中，资产专用性最重要 最独特。

　　(1)资产专用性 资产专用性是指“在不牺牲生产价值的条件下，资

　　产可用于不同用途和由不同使用者利用的程度。它 与沉入成本概念有关。” 当一项耐久性投资被用于支持某些特定的交易时， 所投入的资产就具有专用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 交易过早地终止，所投入的资产将完全或部分地无 法改作它用，因为在投资所带来的固定成本和可变 成本中都包含了一部分不可挽救的成本或沉入成本。 所以，契约关系的连续性意义重大 。

　　资产专用性主要类型 场地专用性，比如，在某一特定场所兴建厂房的投资。此

　　类投资专用性很强，投资之后再想改作其他用途就非常困 难。 物质资产专用性，如专用的模具、机械设备等。 人力资产专用性，指工作中有些人才具有某种专用技术、 工作技巧或拥有某些特定信息，他们所掌握的技术和知识 专门服务于某项交易，一旦这项交易被取消，那么这些技 术和知识便全部或部分地失去意义。 专用资产。

　　(2)交易的不确定性 不确定性的意义在于使人们的选择成为必要。当

　　交易受到不确定性影响时，人们会在交易成本尽 量低的情况下对不同的合约安排进行选择。 库普曼斯把不确定性分为原发的和继发的两类。 威廉姆森进一步强调了行为的不确定性的特殊重 要性。 当交易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很高时，交易双方对未 来可能发生的事件就无法预期到，因而也就很难 把未来的可能事件写入合约中。在这种情况下， 就必须设计一种交易当事人双方都能接受的合约 安排，以便在事后可能

　　的事件发生时保证双方能 够平等地进行谈判，做出新的合约安排，这样就 必然会增加交易成本。

　　(3)交易的频率 交易的频率是指同类交易的重复发生的次数。某项

　　交易是否有必要建立一个专门的治理结构，除了考 虑资产专用性和不确定性外，还应考虑交易的频率。 虽然设立一个专门治理结构可以对交易关系作更加 灵活的调整，但任何的合约安排和专门治理结构的 设立和维护都需要费用。它能否得到充分利用与交 易的频率有关。在一定的资产专用性和不确定性条 件下，所进行的交易如果不是经常性重复发生的， 这种成本就很难补偿。一般来说，资产专用性越强， 不确定性越高，交易规模越大，则建立专门治理结 构就越具有经济性。

　　3.交易的市场环境因素交易的市场环境是指潜在的交易对手的数量。交易开始时 有大量的供应商参加竞标的条件，并不意味着此后这种条 件还会存在。事后竞争是否充分，依赖于所涉及的货物或 者服务是否受到专用性人力或物质资产投资的支持。如果 没有这样的专用性投资，最初的赢家就不能实现对非赢家 的优势。一旦存在了专用性投资，就不能假定竞争对手还 处于同一起跑线上了。在这种情况下，最初的完全竞争市 场就被垄断市场所代替，最初的大数目竞争条件就让位于 事后的“小数目条件”。这样如果持续交易关系终止就会 造成经济价值的损失，并且使交易处于垄断一方的机会主 义行为的可能性大增，非垄断一方将为此交易的继续维持 付出相当大的成本代价。

　　总 结

　　在威廉姆森看来，对交易成本起决定作用的六种因

　　素并不具有相同的重要性。他特别强调了有限理性、

　　机会主义和资产专用性这三种因素对交易成本的决定性作用，其中又以机会主义最为根本。

　　(二)诺思的分析 诺思认为，交易费用包括市场型交易费用、管理型

　　交易费用和政治型交易费用。诺思并没有对这三种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进行全面的分析，而主要是分

　　析了市场型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 对市场型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诺思主要从商品的

　　多维属性和特征、信息不对称与人的机会主义动机、交易的人格化特征等方面进行了分析。

　　1.商品和服务的多维属性 作为交易对象的商品、服务具有许多属性，要对其

　　充分理解和精确计算代价高昂。 举购买橙子加工橙汁的例子。我们真正要购买的是

　　带有酸味和一定数量维生素C的橙汁，但是，橙汁的

　　数量、口味和维生素C都是独立测度成本很高的属性和有价值特征。事实上，我们是根据数量或重量购

　　买橙子的——这是对要购买的东西的很差

　　劲的衡量。

　　专栏：度量商品属性的交易费用及其影响 度量商品和服务的质量属性通常比度量其价格具

　　有更高的成本。正是因为如此，在现实世界中， 我们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市场做法，这些市场做

　　法旨在降低这些度量成本，极小化消费者最后付出的价格。

　　专栏：度量商品属性的交易费用及其影响纳尔逊(1970)区别了搜寻商品 与经历商品，前者在购买前通过 检视就可以确定其质量，后者只 有在使用时才能知道其质量。 经历商品的概念表明，供给高质 量经历商品的激励在卖者投资声 誉几乎得不到任何好处的市场里 是缺乏的，因此，低质量的产品 将驱逐高质量的产品。

　　专栏：度量商品属性的交易费用及其影响

　　假定商品X的质量存在一个区间：高质 量和低质量。高质量商品的生产成本 高于低质量商品的生产成本。其边际 成本与平均成本如下图所示。如果不 考虑度量成本，则很容易确定各种产 品的均衡价格和产量。 由于度量质量存在成本，结果就不同 于上述新古典分析了。假若买者在购 买和消费之间度量质量的成本很高， 但在消费时却可无成本地确定质量， 同时生产者可以无成本地控制质量， 即买卖双方存在信息不对称，由此导 致道德风险，则生产者就可以将低质 量的产当作高质量的产品出售。 假冒生产者的利润极大化产出水平为 Q2,每单位价格为P1,则纯利为Q2(A-B)。但这种状况只有短期才存在。 消费者不久就会知道产品的真实质量， 他会拒绝支付P1的价格购买X,结果高 质量的产品将从市场上消失。

　　价格与成本 MC AC

　　高质量 商品 MC

　　P1

　　A B AC

　　低质量 商品

　　P0

　　Q 0 Q1

　　Q2

　　产品量

　　案例：张震将军的煮鸡蛋理论

　　张震将军任军委副主席时，要求保证士兵一天吃

　　一个鸡蛋，并规定必须是煮鸡蛋，炒、蒸、煎均

　　不行。有人认为如此规定过于死板，将军答曰：“一煮 鸡蛋营养价值高；二可防止干部偷工减利

　　;克扣士兵的鸡蛋。”

　　案例：如何运送欧洲犯人 欧洲人是如何移民到澳卅的?不错，是坐船去的，其中许多人是以罪犯

　　的身份去的。 在18世纪和19世纪，英国派人用轮船运送罪犯。起初的办法是政府对私 人船长按运送的人头付费，费用足以保证每个罪犯的食物和医疗保障 。但贪心的船长提供的条件简陋，并囤积食物(到澳洲后将节余食物卖 掉),致使死亡率有时高达30%。如何减低死亡率? (1)提高补贴标准。但对实际费用存在信息不对称问题。 (2)提高船长的机会成本(按死亡率高低给予处罚)。但如何确定处罚 标准则面临高昂的谈判成本。 (3)关派员随行监督。但会

　　不会产生合谋?谁来监督监督者? (4)聪明的办法：不按在英国上船时的人头付费，而是按到达澳洲后 下船的人头付费。 为什么是聪明的办法?

　　2.信息不对称与人的机会主义动机 由于商品和服务具有多维属性，就必然使交易双方

　　出现信息不对称问题。这就给人的机会主义行为提 供了现实条件并导致交易费用的产生。 正如诺思所说：“不仅一方比另一方更为了解某些 价值属性，而且他或她还将从信息的收集中获取收 益。按照一个严格的财富最大化行为假定，当进行 交换的一方进行欺骗、偷窃或说谎所获取的收益超 过他所获得的可选机会的价值时，他就会这样做。”

　　3.交易的人格化特征 诺思认为，交易费用的产生与交易的人格化特征

　　也是有关系的，而交易的人格化特征又与分工和 专业化程度有关。 根据专业化和分工的程度，诺思把迄今为止人类 社会经历的交易形式分为三种： 一是简单的人格化的交易形式，这种形式中，交 易费用(TC)不高。但生产费用(PC)高。 二是非人格化的交易形式。在这类交易形式中， 交易费用明显上升，生产费用也有了下降。 三是由第三方实施的非人际交易形式。在这种交 易形式中，生产费用下降，但交易费用增加。

　　(三)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总结和评价

　　两位学者对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的认识有一定的

　　互补性，有助于人们从多方面、多角度了解交易 费用的产生原因和决定因素。

　　区分交易费用上升的因素与决定因素 威廉姆斯和诺思对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的分析，

　　其实只能说明交易费用上升的原因，并不能说明 交易费用的产生。 即使假设交易者具有完全理性，没有机会主义行 为，也没有不确定性，商品和劳务的属性单一， 交易是简单的人格化交易，人们为完成交易仍然 需要付出代价。

　　区分交易费用上升的因素与决定因素 要揭示交易费用的产生原因，需要在认识到交易

　　具有稀缺性的基础上，从交易主体、交易环境和 交易客体三个方面及其相互关系上来说明。 首先，交易主体因素。 其次，交易环境因素。 最后，交易客体因素。

　　(三)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总结和评价 有关交易费用产生原因和决定因素的既有研究仍

　　然存在一定的不足。 每一种交易都有其不同于其它交易的特殊性，这 种特殊性决定了不能把市场型交易费用的决定因 素完全套用到其它交易类型的分析上。 有关管理型交易、政治型交易和制度交易的交易 费用决定因素的深入研究仍然是亟待解决的课题。

　　二、交易费用的性质

　　1.交易费用是对稀缺资源的损耗 作为

　　人类稀缺资源损耗的交易费用又有两种类型：

　　一类是交易所必须的，另一类则纯粹是浪费。 杨小凯用外生交易费用和内生交易费用两个概念 区分了这两种交易费用。所谓外生交易费用是指 交易过程中直接或间接产生的那些费用，它不是 由于决策者的利益冲突导致经济扭曲的结果；而 内生交易费用则是指市场均衡同帕雷托最优之间 的差别，是由不同的参与者争夺分工好处的机会 主义行为所致。 外生交易费用属于交易必须的费用，而内生交易 费用则是浪费性交易费用。

　　2.高额的交易费用可能减少有利的交易 当贸易受到第三方(海盗)威胁的时候。在高速

　　通货膨胀时期，会使交易费用提高，使许多有利 于经济发展的投资受阻。在技术交易中，由于交 易双方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行为导致高昂的交 易费用，使许多本来有利于交易双方的交易活动 受阻。 需要注意的是，高额的交易费用并非总是具有不 利的影响。对于有害的交易，政府通过严厉的打 击，以提高其交易费用，则具有减少和阻止有害 交易发生的积极作用。

　　3.交易费用是可以降低的 在新制度经济学家看来，制度和技术就是降低

　　交易费用的两种主要力量。 相对于人类最初的交易物物交换而言，定期集

　　市制度的出现，一般等价物——货币的产生， 就极大地节省了交易费用。技术进步方面，交 通的不断改进，如马路、运河、航海、公路、 铁路、飞机场等，通讯如驿站、邮政、电报、 电话、电传、电子计算机、互联网等手段的发 明和进步，则极大地节省了交易的信息费用。

　　案例：收银机的意义 150年前的美国，在以现金交易为主的商业活动

　　中，稍具规模的店铺都雇有店员，他们每日每时 都在与现金扫交道。而且每一个店铺都经常会遇 到这样的情况：钱箱中的零用钱不够用了，雇员 先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钱垫上，然后再从钱箱中 找回。当一个雇员从钱箱中往回拿钱的时候，谁 也无法否认，他的确面对着一个极大的诱惑：有 那么多的钱，而且又没有记录，为什么不多往回 拿一点呢？ 于是，有不少意志薄弱者经不住诱惑而下狠手， 为此，各地的店主们伤透了脑筋。

　　案例：收银机的意义 后来，在美国南北战争结束后不久，俄亥俄州一位杂货店老

　　板的儿子詹姆斯在自己开咖啡店时也遇到了上述问题。是轮 船上记录螺旋桨转动的一个机器给了他以启发，他设计了一 架能够把每一笔交易的结果都显示出来的机器，伙计和顾客 都能够看到显示的结果。这样一来，店员原有的小偷小摸的 冲动就给打消了不少。后来，新专利的拥有者，又对收银

　　机 做了关键性的改进，在收银机上设计了一个附有自动锁的放 现金的抽屉，还有一个铃。伙计把每样东西的价格和数量打 进去，机器自动相加得出总数，再把顾客递上的现金打入， 机器自动计算找零，整个过程都显示出来。双方无异，一按 键，随着一声铃叫，现金抽屉就自动弹了出来。假如你没有 按照规矩做，那么现金抽屉是打不开的。机器把每一笔交易 的全过程都记录在纸带上。收银机把整个交易都透明化和可 控化了。从此以后，小偷小摸就消失了。

　　信息革命与交易费用 技术进步对交易费用的影响具有两面性。一方面，技术

　　进步可以产生诸如新的有效的度量方法使交易费用降低； 另一方面，技术进步意味着出现更复杂的商品从而提高 交易费用。 信息革命虽然可以降低用于交换的交易费用，但却增加 了用于监督的交易费用。第一，由于计算机和网络的使 用，专家咨询等业务能够避开税务当局的管制，人力资 本可以像金融资本一样越来越具有流动性。这使税基萎 缩到只有非流动要素——非技术劳动力、土地和销售税。 并且销售税收入也会由于设在免税区的电子超市的发展 而减少，因为人们可以通过信息高速公路来此购物。第 二，由于信息革命大大地拓展了市场的范围，使一次性 的“匿名”的交易迅速增加，所以如果传统的道德被极 度的个人主义替代，用于监督的交易费用将会大大上升。

　　第四节 交易费用的测量 一、交易费用测量的困难 二、交易费用直接测量的进展 三、交易费用的间接测量：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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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交易费用测量的困难标准的术语还不存在。 由于生产和交易费用是被联合决定的，对交易费 用的估计就成为了问题。 如果交易费用非常高，许多种交易可能不会发生。 为了理解这些选择的形成，有必要对那些并没有 真实发生的交易的费用进行估算。 一价定律在此不适用。在一个给定的社会中，个 体和团体可能面对不同的交易费用，因此许多估 算是需要的。

　　二、交易费用直接测量的进展 对交易费用进行直接测量，就是要对交易所发生的

　　费用进行直接的测度。 目前，对交易费用的直接测量已在微观和宏观两个

　　层次取得一定的进展。

　　(一)微观层次的交易费用测量

　　微观层次的交易费用测量又可以分为市场型交易

　　费用测量、管理型交易费用测量和政治型交易费

　　用测量。

　　1. 市场型交易费用的测量 为了降低测度的代价，学者们已经找到了一种方

　　法，即只对市场型交易的双方——产品和服务的 消费者和提供者——分别测度其各自承担的交易 费用。 首先，对消费

　　者承担交易费用的测量。 我们所观察到的相对于平均价的价格差异，可以 被理解为消费者的自身交易活动的费用(在这种 情形中是搜寻费用)的近似度量。

　　1. 市场型交易费用的测量 对产品和服务提供者承担的交易费用的测量。从产

　　品和服务提供者的角度来说，交易费用或销售费用 是指，推销掉某一商品的费用减去由生产者将该商 品送到最终消费者手中的运费。推销费用是用最终 消费者支付商品的价格和生产费用之差来度量的。 德国1959年的数据显示，在116种非食品的商品组 中，平均推销费用是最终销售价格的49%。对于这 个数字，需要减去3.7%的平均运输费用和7%的平均 流转税。这样，生产者一方的市场型交易费用就等 于最终消费价的38.3%。这一估计仅仅代表各个因 素的非加权平均。

　　2. 管理型交易费用的测量 管理型交易费用近些年来在被称为“作业成本”的会计核算

　　中的重要性越来越大。以作业为基础的会计核算背后的目的 就是寻找节省制造业中间接费用的方法。大部分间接费用都 与交易有关，管理间接费用的关键是控制导致间接费用的交 易活动。 管理型交易费用的测量可以间接费用的测算为基础进行估计。 间接交易费用包括生产费用(如折旧、维修、水和保险费) 以及内部交易费用。间接费用与总成本或总价值之比在最近 一个世纪的时间里增加的非常快。在美国，它已经升至 35%—60%。如果假设交易费用在总间接费用中的份额达到 50%,那么企业内交易费用将会介于18%—30%(包括企业的 推销费用)。

　　3. 政治型交易费用的测量 Colby(1990)研究了水资源从农业领域转向其他用途中的

　　“政策诱致型交易费用”。所谓“政策诱致型交易费用”指 的是一项政策的实施所产生的交易费用，它包括律师费、工 程和水文研究费、法院诉讼费以及支付给政府机构的费用， 但是不包括水资源的使用费。 Colby的研究表明，完成每英亩—英尺(灌概的水量单位)水 的转让平均所需的政策诱致型交易费用为91美元，但是每个 州之间又有很大的差异：在科罗拉多州完成同样的交易需要 政策诱致型交易费用为187美元，在犹他州为66美元，而在新 墨西哥州则仅需54美元。另外一种计量政策诱致型交易费用 的方法是计算等待政府机构审批所需的时间，在科罗拉多、 新墨西哥和犹他州该时间分别为29个月、4.3个月和5个月。

　　(二)宏观层次的交易费用测量 在对一国或地区总量交易费用的测量上，

　　沃利斯和诺思1986年提出的交易行业测量 法具有一定的开创性。 为了能对一国或地区的总量交易费用进行 测量，他们首先把交

　　易费用定义为与交易 有关的成本，即执行所谓的“交易功能” 的成本，以区别于执行“转换功能”的转 换成本。 在沃利斯和诺思看来，与交易有关的资源 的总和便构成了总量交易费用的大体估计。

　　具体测量方法 依据“交易功能”和“转换功能”的概念，沃利

　　斯和诺思首先将国民经济各部门区分为私人交易 部门、私人非交易部门和公共部门三个部门，然 后分别测算了这三个部门中投入与交易有关的资 源总量，得到了总量交易费用的估计。 首先，私人交易部门的测量。私人交易部门包括 金融业、保险业、批发业和零售业等。这些部门 的主要功能是为市场交易服务。投入这些部门的 资源都可以看作是交易费用(市场型交易费用)。

　　具体测量方法 其次，私人非交易部门的测量。私人非交易部门包括农业、

　　建筑业、采掘业、制造业、交通业、仓储业及餐饮业等。虽 然私人非交易部门主要进行产品的转换活动，但这些部门的 企业内部同样存在交易活动，这些活动都存在交易费用(市 场型和管理型交易费用)。 为了测算私人非交易部门企业的交易费用，沃利斯和诺思区 分了企业内部的两种不同职业，即主要提供交易服务的职业 和主要提供转换服务的职业，并以主要提供交易服务的职员 的工资加总(即资源的耗费)来估计私人非交易部门中交易 费用的大小。

　　具体测量方法 第三，公共部门的测量。仅有少量的政府部门(如法院和警

　　察系统、国防和军队等)可看作是为交易服务的。政府提供 的商品和服务的非交易活动，包括教育、交通和市政服务， 市政服务包括消防、公共设施、城市修缮、公共建房、公共 保健体系。政府提供的这些非交易活动要完成转换功能，需 花费大量的交易费用。 沃利斯和诺思采用了两种方法测量。第一种方法对公共交易 部门和公共非交易部门分别计算。公共交易服务部门的交易 费用的规模由政府的交易活动的支出价值来测量。非交易活 动中的交易费用规模的计量与计算私人非交易部门的方法相 同。第二种方法简单地把整个政府都视为非交易部门,然后计 算与交易相关人员的酬金。第二种估算方法的结果比第一种 估算方法的结果低。

　　具体测量方法 最后，对私人交易部门、私人非交易部门和公共部

　　门的三个测量结果进行合并即获得总量的或宏观的 交易费用估计量。 沃利斯和诺思计算的结果有两个：一是美国自1870 年到1970年的一百年间总量交易费用占GNP的比例 由26.09%升至54.71%。二是由24.19升至46.66%。其 中，第一个结果使用的是第一种方法测算美国公共 部门的交易费

　　用。第二个结果使用的是第二种方法 测算美国公共部门的交易费用。

　　评 价 沃利斯和诺思的总量交易费用测量方法的不足主要是，他

　　们所谓交易费用总额在实质上是市场上可计价的各种交易 性产业的价值加总，而没有将各种非市场化的资源损失包 括在内。因而，他们的总量交易费用的测量显然是不全面 的。 诺思：交易成本是作为交换制约的基础的制度框架中最能 观察到的部分的度量，它们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经由市 场的可能度量的成本，一部分是一些难以度量的成本，如 获取信息、排队等候的时间、贿赂，以及由不完全监督和 实施所导致的损失。这些难以度量的成本部分使得要准确 地评价由一种具体的制度所导致的总交易成本是多少更为 困难。不过，我们在这方面所做的程度有多大，我们就在 衡量制度的有效性方面取得了多大进展。

　　(三)宏观层次的交易费用与微观层次的 交易费用的关系 宏观层次的交易费用与微观层次的交易费用的关系也就是

　　总量交易费用和每笔交易的交易费用的关系。 要搞清楚这两者的关系，首先必须将“理论上的”总量交 易费用和“测量到的”总量交易费用这两个概念区分开。 如果讨论的是用沃利斯和诺思方法测算到的总量交易费用 和每笔交易的交易费用的关系，我们会发现这二者之间存 在这样一种关系，即总量交易费用越大的国家(发达国 家),其每笔交易的交易费用则越小。反过来，总量交易 费用越低的国家(欠发达国家),其每笔交易的交易费用 一般会较高。

　　(三)宏观层次的交易费用与微观层次的 交易费用的关系 理论上的总量交易费用和每笔交易的交易费用是否

　　存在上述反比关系呢？ 刚好相反，这里的总量交易费用和每笔交易的交易 费用不仅不是反比关系，而是成正比的关系。理由 是，理论上的总量交易费用是由每笔交易的交易费 用加总构成的，每笔交易的交易费用越大，总量交 易费用就越大，每笔交易的交易费用越小，总量交 易费用就越小。

　　三、交易费用的间接测量：新的方向 交易费用的间接测量并不要求准确计算出交易费

　　用的具体数字，而只需比较在不同状况下交易费 用的高低。 交易费用的间接测量也就是交易费用的比较研究。

　　(一)交易费用的间接测量：数学模型与 实证研究 交易费用间接测量的数学模型和实证研究源于科

　　斯有关组织安排优劣评价的交易费用比较方法。 在科斯的理论中，交易费用在各类组织安排优劣 评价中处于中心地位。如果要对任一特定环境的 制度进行最优选择，除了直接比较各组织安排的

　　交易费用外，别无他法。科斯的论证结构如下： G* =G1 ,若C1 C2 =G2 ,若C1 C2 (2.1)

　　其中，G1和G2表示一组可供选择的制度安排，G*是被选中

　　的安排，C1和C2是各组织安排方案所对应的交易治理成本。

　　(一)交易费用的间接测量：数学模型与 实证研究 这种交易费用解释存在两点局限。其一，交易

　　费用很难观察和度量。其二，直接进行交易费 用比较存在障碍。即便能恰当度量现存安排下 的交易费用，也无法观察其他安排下同一次交 易的费用。 在威廉姆森看来，要形成交易费用比较的可辩 驳的假说的关键在于：①指出使各类组织安排 有所区别的组织属性如何影响与组织相关的成 本；②以差别化方式将上述成本的发生与交易 的各个可观察维度(如资产专用性)相联系。 可得关系式：C=bX+e

　　(一)交易费用的间接测量：数学模型与 实证研究 将关系式加入上面的式子得到：

　　其中，X表示影响组织制度成本的可观察的特征向量，b1和

　　C1=b1X+e1 C2=b2X+e2

　　(2.2) (2.3)

　　b2是参数向量，e1和e2为未被观察到的因素，如决策者估计 组织制度成本时的误差、错差等。

　　即使无法观察交易费用，仍可通过具体分析交易

　　如何导致各组织形式的效率差别来设计可检验的 假设，并根据b1和b2的相对量值建模预测。在实证 分析中，观察到制度G1的概率为Pr(C1C2)=Pr[(e1— e2)(b2—b1)X],X的影响取决于(b2—b1)的符号。

　　评 价

　　威廉姆森用可观测属性对组织成本差异的影响来

　　重新阐述交易费用理论的做法，避免对交易费用 的直接比较，扫清了交易费用论点检验的关键障 碍，使对交易费用命题的正规统计检验成为可能。

　　(二)交易费用的间接测量：案例研究

　　1.诺思的打赌试验 1988年，诺思参加了世界银行举办的一次关于经济发展的会议并作了

　　一场关于交易费用对经济发展所具有的重要意义的演讲。会议的主持 人事后对诺思说，他不相信交易费用会如此之高，为此他们打一个赌， 他们同意做一个非常简单的试验，看看一个经济体系在世界不同的地 方是如何有效运行的。他们采取如下办法：他们实际完成一个对纺织 品下订单的全过程(作为世界大多数国家普遍存在的一种商品，从低 收入国家到高收入国家都从事该项生产活动)。当他们下了订单以后， 根据各国生产产品、按照他们的要求完成订单的质量和完成订单的时 间等打出分数。他们拥有一整套标准来间接反映交易费用的状况。他 们拿到结果后，把它与不同收入的国家进行对比，结果和他们预想的 一致：像美国和中国香港这样的地方按照效率来分类排

　　在名单的前列， 而诸如莫桑比克这样的地方则排在了名单的最下方。因此他们相信或 者至少在当时他们相信，世界银行的某些职能从降低交易费用的角度 看是有价值的。

　　2. 贝纳姆的电话调查 在20世纪90年代初，亚历山德拉 贝纳姆等人调查

　　了在几个国家里拥有一部商务电话的费用。在两个 星期内安装一部电话的实际价格从马来西亚的30美 元到阿根廷的6000美元不等。在埃及，1996年官方 公布的获得一部电话的价格为295美元，“紧急安 装”的价格为885美元。为了表示机会成本，学者 们对开罗市内那些已安装电话的公寓与相似的但没 有安装电话的公寓的购买价格进行了比较。它们的 差别大约在1180~1770美元之间，这代表了那些与 该市场没有很好联系的人们对于一部电话的预期现 货价格。

　　3. 德索托的办厂测试 获得开办新企业的法定许可是另一个利益竞技场。在德索托

　　的书《另一条路》中提供了一个模拟方法的例子。1983年， 一个研究小组在秘鲁利马亲历了依法建立一个新的小型成衣 工厂所需的官僚程序。他们试图在不行贿(仅有两次不行贿) 或不利用政治关系的情况下进行所有的程序。详细的注释和 时间耽搁被记录了下来。模拟结果显示，一个采用适度手段 的人不得不花费289天才能完成依法建立这个小型工厂的程 序。那些没有政治关系的人通常都是留在非正式部门，而没 有依法注册。当德索托在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坦帕重复这种模 拟时，仅仅花了两个小时就获得开办一个小型企业的许可。 因此在秘鲁的时间费用是佛罗里达州的1000多倍。

　　4. 贝纳姆的进口比较 跨国贸易是市场范围的重要指标。为了看一看国与国之间的

　　差异，亚历山德拉 贝纳姆等人考察了与进口大型掘土机所需 的曲轴相关的交易费用。与美国相比，1989年的秘鲁，正式 获得这种曲轴所花的货币价格是前者的4倍，在等候上花费 的时间是前者的280多倍(即41周对1天)。在阿根廷，货币 价格是美国的2倍，等候时间是30天。相反，在马来西亚，货 币价格和等候时间与美国大致相同。在匈牙利，在货币和进 口管制被解除之前，即大约在1989年之前，为了替换一个西 方制造的拖拉机的曲轴要花上30~40个星期；自由化之后， 等候时间下降为2个星期。一个相关的指标是在港口办理清关 手续的平均等候时间。在新加坡，这一指标是15分钟，然而 在坦桑尼亚却是7~14天，并且据报道还有等候时间长达91天 的。14天的等候时间是在新加坡平均等候时间的1300多倍。

　　总 结 以上案例从不同侧面表明，在不同制度下交易费

　　用的差异是巨大的。制度成本就是一种制度

　　运行 的费用。在这种制度下，单个交易的费用越低， 那么这种制度就越有效。 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差距形成的一个重要原因 是发展中国家的制度成本高。这种高的制度成本 (指单个交易的费用)使发展中国家的分工、交 易等经济发展的因素大大地受到影响。

　　值得研究的问题

　　交易费用的决定因素 交易费用计量方法 总量交易费用与每笔交易的交易费用的关

　　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