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末英国工人阶级激进主义运动_刘金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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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末英国工人阶级激进主义运动_刘金源

历史教学问题2013年第5期

１８世纪末英国工人阶级激进主义运动*

刘

金

源

（南京大学历史学系，南京210093）

各种激进主义思想开始在英国传播开来，由此促进了工人阶级政治意识摘要：随着法国大革命的爆发，

的觉醒。到18世纪末期，英国工人阶级开始建立设菲尔德宪法知识会、伦敦通讯会等激进主义组织，并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以议会改革为目标的激进主义运动。它在唤醒民众的政治意识、动员民众的政治参与等方面起到重要作用，也为19世纪30年代议会改革运动的兴起及其成功奠定了基础。

工人阶级；激进主义运动；议会改革关键词：英国；１８世纪末既是英国工业化走向高潮时期，也是

光荣革命所确立的贵族寡头统治面临危机的时代。法国大革命爆发前后，倡导自由、民主、人权的激进主义思想开始在英国社会广为传播，由此促发一场英国社会各阶层广泛参与的以议会改革为目标的激进主义运动。激进主义运动的参与者，主要是工业化社会中的两大阶级———中等阶级与工人阶级。学术界对于１８世纪英国激进主义运动虽有所涉及，但主要关注中等阶级激进主义运动，而事实上，工人阶级在激进主义运动的舞台上也扮演着重要

本文将对角色，而学界对此关注显然不够。基于此，

１８世纪末英国工人阶级激进主义运动加以探讨，以深化学界对法国大革命时期英国政治局势的认识。

一、激进主义思想的兴起

１８世纪６０年代工业化兴起后，机器大工业逐

渐取代手工业，手工工人的传统技艺受到机器挑战，经济地位及生活状况由此恶化。为捍卫经济利益，维持基本生存，自工业化之初，手工工人就展开

了斗争，不过斗争诉求大多限于经济方面。法国大

革命爆发后，随着天赋人权、自由、民主等激进主义思想的传播，手工工人才认识到争取政治权利的重要性，由此而掀起了以议会改革、获得选举权为目标的激进主义运动。

１８世纪末英国工人阶级激进主义运动的兴起，与法国大革命期前后各种激进主义思想的兴起及其传播密不可分。法国革命爆发后，英国社会起初为之欢欣鼓舞。但随着革命的日趋激进及暴力的蔓延，人们对于大革命表现出越来越多的忧虑。１７９０年，埃德蒙·伯克发表《法国革命论》，认为“法国革命乃是世界上迄今所曾发生过的最为惊人的事件。……在这场轻率而又残暴的奇异的混乱中，一切事物似乎都脱离了自然，各式各样的罪行和各

①

式各样的愚蠢都搅在了一起。”伯克预言说：在法国革命中，抽象的表面上的平等以及对旧制度的彻底摧毁，将不会产生一个和平、安宁、有保障的新秩

“流血、战争、暴政以及对人权的篡序，而只会造成

②

夺。”伯克的观点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为回应

·潘恩为首伯克对于法国大革命的指责，以托马斯

（批准号：12YJA770028）、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批准号：13BSS029）之阶段性成果。*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规划基金项目

作者简介：刘金源，历史学博士，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①[英]柏克著，何兆武等译：《法国革命论》，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第13页。

②StevenWatson,TheReignofGeorgeIII1760-1815,Oxford:ClarendonPress,1960,pp.323-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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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激进主义者以著书立说方式，弘扬法国大革命的者的思想对工人阶级激进主义运动影响很大。威精神和原则，倡导英国国内的政治改革，激进主义廉·葛德文是英国著名的政治哲学家，其政治思想思想由此而兴起。最主要地体现在《政治正义论》一书中。葛德文认

１８世纪９０年代初，托马斯·潘恩的《人权》问为，实现政治正义的前提，是人类生而平等，人在天世。潘恩极力捍卫天赋人权思想。他说：“所有的人赋才能和智识上有差别，但在彼此关系和取得生活

，“人所生来就是平等的，并具有平等的天赋权利”资料方面都有平等的权利。个人的权利是神圣不可

保留的天赋权利就是所有那些权利，个人既充分具侵犯的，社会除了个人授予它的权利以外，对个人

①有这种权利，又有充分行使这种权利的能力。”没有任何支配权利。人的行为准则是正义，“国而人类

民是一切主权之源，任何个人或任何集团都不具有的一切罪恶都是非正义。因此，社会“应该竭力给一任何不是明确地从国民方面取得的权力。”因此，潘切人提供同样的机会和同样的鼓励，使正义成为共

⑥恩崇尚法国革命所建立的“代议制民主”，即认为共同的关注和共同的选择。”在政治制度选择方面，

和制政府才是最好的政府，这不仅在于它以增进人葛德文极力批判１８世纪英国的贵族寡头制，认为民的福利为宗旨，而且在于它“惟一真正的基础，是“废除贵族政体是同样符合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利平等的权利。人人都有权投一票……富人的权利并益的，压迫者可以从暴政的倦怠中被拯救出来，而

②不能比穷人多。”显然，潘恩反对将财产多寡作为被压迫者则可以从野蛮的奴役制度中被拯救出

来。”选举权的标准，认为那样无异于有产者联合起来排如何废除贵族政体呢？葛德文倡导改革方式：

斥无产者。潘恩特别强调选举权对于劳动人民的重“在对于政权进行抵抗时，如果不是最迫切的需要，

“选举议会代表要性，他指出：对于劳动人民来说，也永不应该使用暴力。……对政治制度提出来的改

的权利是其他一切权利赖以得到保障的基本权利。革、改革的程度和改革的进程，都必须依据存在于

③任何国家内的知识程度和社会对于所要进行改革取消这个权利即把人变为奴隶。”可见，作为一个

⑦在葛德文眼中，最理想的心理准备状态来决定。”共和主义者，潘恩已经在为社会下层的劳动人民伸

的政权就是代议制民主共和国，因为张权利了。潘恩的《人权》一书，改变了中等阶级激“只有这种政

⑧葛德文进主义高高在上的传统，它把政治层面的议会改革府形式才最有可能实现最大的公共利益。”

的与社会下层民众的切身利益联系起来，强调人民大《政治正义论》一书，在设菲尔德等一些大城市的

众进行政治斗争、争取政治权利的必要性。因此，它读书俱乐部及工人俱乐部流行。葛德文对于现实社为工人阶级激进主义组织的建立提供了思想指导，会的批判及对于未来民主社会的构想，不仅对于工对激发工人阶级的政治意识、推动工人阶级激进人阶级激进主义运动、而且对１９世纪早期英国社

“设菲尔德宪法知识运动的兴起起到了重要作用。会主义思想家产生深远影响。⑨

会”就宣称：“我们从托马斯·潘恩先生的著作中所约翰·瑟尔沃尔是一名激进主义的演说家、政汲取的知识，比起其他任何作者或任何领域的都要论家与政治活动家。１８世纪末，瑟尔沃尔发表了大

④多。”在设菲尔德，潘恩的《人权》在“所有刀匠”中量支持法国大革命、宣扬自由与人权的小册子。法人手一册；在纽卡斯尔，潘恩的书“几乎每人手握一国大革命爆发后，瑟尔沃尔为之欢欣鼓舞，他崇尚

，陶工帮工们更是如此。⑤“任何法律或惯例都无并捍卫法国革命的原则，即本”

法篡夺个人的权利”除潘恩之外，１８世纪后期，还有多位激进主义，“社会的目标在于推进人类的

①ThomasPaine,RightsofMan,NewYork:PenguinBooks,1985,pp.66-68.

②PhilipS.Fonered.,TheCompletedWritingsofThomasPaine,NewYork:CitadelPress,1945,pp.577-578.

③PhilipS.Fonered.,TheCompletedWritingsofThomasPaine,NewYork:CitadelPress,1945,p.581.

④AsaBriggs,TheAgeofImprovement1783-1867,London:Longman,1979,p.132.

《近代英国史》，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362页。⑤王觉非主编：

·葛德文著，何慕李译：《政治正义论》，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100页，第723页。⑥⑦[英]威廉

⑧H.T.Dickinson,ThePoliticsofthePeopleinEighteenth-CenturyBritain,London:Macmillan,1994,p.180.

⑨AlbertGoodwin,TheFriendsofLiberty:TheEnglishDemocraticMovementintheAgeoftheFrenchRevolution,Boston:HarvardUniversityPress,1979,p.475.１９

历史教学问题

总体幸福”；他倡导“思想自由”，认为“传播思想是每个人的责任”。①在政治方面，瑟尔沃尔认同法国启蒙思想家天赋人权的主张，捍卫社会下层的政治

通过不断地教育与训导，穷人权利。瑟尔沃尔指出，

也能学会正确地行使权利。例如在诺丁汉选区，一

“也能够负责任地和独立地行些拥有投票权的穷人②

使手中的选举权了。”瑟尔沃尔倡导议会改革，但在改革的方式上，他并不排斥暴力方式。他曾警告统治阶级：“如果你希望人民有人性化，那就向他们恢复人类的特权，即恢复每个人的自由；如果没有这种自由，他有时会是一只温顺的小狗，有时却会

③

成为一只凶猛的老虎。”换言之，在瑟尔沃尔看来，如果统治阶级拒绝实行年度议会、推行普选权，拒

集会、结社等方面的无限制自由，那么就会绝言论、

带来社会下层的革命暴力。④瑟尔沃尔的思想，在社会下层中得到广泛传播。当时政府派出的密探报告说：瑟尔沃尔的听众，主要来自社会下层的各群体，

⑤

“可能正越来越广泛地得到传播。”他的思想

上述几位激进主义思想家的理论中，有着如下共同之处：其一，他们都支持和崇尚法国大革命，对１８世纪末的英国贵族寡头制表示不满，强调议会改革的必要性；第二，对于天赋人权持赞同态度，要求所有人不分贵贱，均应获得平等的政治参与权；第三，将政治制度改革与经济地位改善结合起来，而这正是激进主义思想在社会下层中深受欢迎的原因。也正是从这些思想家的理论宣传中，英国的社会下层，尤其是工人阶级才认识到，自身经济地位的恶化，从根本上源于政治权利的缺乏，而这又都

“旧制度“所造成的。于是，步英国中等阶是腐败的

级之后尘，工人阶级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开始成立自己的政治组织，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激进主义运动。

二、激进主义组织的建立

2013年第5期

１８世纪９０年代，在法国大革命的推动以及国

内激进主义思想家的影响下，英国的伦敦、设菲尔德、诺维奇、爱丁堡等城市的工人，尤其是手工工人行动起来，一些以议会改革为目标的激进主义组织

影响力较强的当属设菲开始建立，其中规模较大、

尔德宪法知识会以及伦敦通讯会，尤其是后者主导着１８世纪英国工人激进主义运动的潮流。

１８世纪末的设菲尔德是一个由小工场师傅和技工、帮工组成的城镇，当地有大量有文化的熟练工人，有民主与独立的传统，尤其在《设菲尔德纪事报》的宣传与鼓动下，设菲尔德在工人激进主义运动方面走在各地前列。１７９１年，在激进主义思想的影响下，当地一些机工、手工业者开始从政治层面

“有五、六名机工，聚在一来思考他们的经济苦难。

间房子里，谈论高昂的物价等问题。”在他们看来，社会下层苦难的源泉在于普遍蔓延的私下的及公开的腐败，而正是“人民的无知和冷漠才造成每个

因此，他们希望成立自由人的自然权利遭到侵犯。”

自己的组织，来对抗各种腐败及盘剥，捍卫他们的自然权利。于是，在约瑟夫·盖尔斯领导下，“设菲尔

宣告成立，这是英国最早的工人阶德宪法知识会”

级激进主义组织。知识会的第一批会员的出身说明

“除了一名贵格会的医生外，这些人都宣了这一点：

称自己是机工的最底层，……工人和机械工中的下

⑥

层，……属于最没有社会地位的那些人。”

宪法知识会成立后，由于其低廉的会费，很快吸引大批社会下层参加，其发展规模也呈现出跳跃

三十人猛增到２００性特征：成立后的第一个月从二、

人，第二个月增加到６００人，到１７９２年３月达到

⑦

２０００人，到当年夏季，登记在册的有２５００人。为应对会员的增长，该会开始建立分会，１７９２年１月就建立了８个分会，２月份就达到了１３个。面对分会人数不断增加的状况，宪法知识会开始采取一种新的组织方法：将所有会员分解为十人一组的小团体或会议，每十人任命一名代表，十名代表即组成执

①③GregoryClaeysed.,ThePoliticsofEnglishJacobinism:WritingsofJohnThelwall,UniversityPark:PennsylvaniaStateUniversityPress,1995,p.37.p.33.

②JohnThewall,TheRightofNature,AgainsttheUsurpationsofEstablishment,London:H.D.Symonds,1796,p.18.④MichaelDaviseds.,RadicalismandRevolutioninBritain,1775-1848,London:Macmillan,2000,p.72.

⑤EdwardRoyleandJamesWalvin,EnglishRadicalsandReformers1760-1848,Brighton:TheHarvestersPress,1982,p.69.⑥EdwardRoyleandJamesWalvin,EnglishRadicalsandReformers1760-1848,Brighton:TheHarvestersPress,1982,p.50.⑦EdwardRoyleandJamesWalvin,EnglishRadicalsandReformers1760-1848,Brighton:TheHarvestersPress,1982,pp.4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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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委员会；每个执行委员会又推选代表，组成最高的总委员会。这种组织方式既避免了成员涣散的风险，又为民主化管理提供了切实保证。执行委员会发挥着上传下达的职能，负责向下属分会传达总委员会的指示和决定，同时也将各分会的情况及决议

各分等向总委员会汇报。从会议召开的频率来看，

会每周开一次会，开会时间则定在同一个晚上，大会则每月举行一次，出席者有数百人，如１７９２年１月底的大会出席者就达到６００人。设菲尔德宪法知识会所采用的这种分会制组织形式，被后来所有工人激进团体经过改造后所使用。

就在设菲尔德宪法知识会成立后一个多月，首都伦敦也成立了类似的工人激进组织———伦敦通

１７９２年１月２０日，在伦敦商业区的贝尔酒吧讯会。内，托马斯·哈迪等９名工匠在一起聚会，大家“抱怨时事艰难，认为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接着又把话题转到议会改革上面，认为只有改革才能解救劳苦

他们决定成立一个“以推动议大众。经过反复斟酌，

会改革为目标”的组织。９人中的８人当场各自捐出一便士会费，算是登记注册，“他们的事业开始启

①

这次聚会成为伦敦通讯会的成立大会，哈迪动。”

当选为协会的首任书记兼司库。

伦敦通讯会是１８世纪末规模最大、影响力最强的工人激进组织。伦敦通讯会提出“让我们成员无数”的口号，确定每周一便士的入会门槛，由此广泛吸纳社会各阶层人员参加，除罪犯、精神病者以及未成年人以外。②从伦敦通讯会成分构成上看，它是一个以手工工匠为主体的激进组织，会员主要来

织工、纺工、裁缝、家具工、制革匠、制帽工自鞋匠、

等。伦敦通讯会的组织发展非常迅速，尤其是１７９２年秋季迎来一个高潮，当时协会在伦敦建立２９个分会，会员估计在８００—１０００人之间。随后几年中，

１７９５年夏季，尽管遭到政府打压，但规模仍在扩大。

通讯会拥有７０个分会，有２０００人实际上出席每周

的例会。迪金森的研究则表明：１７９５年夏季通讯会

活动高峰时期，积极参会者达到３５７６人；经过政府的高压控制后，１７９７年活跃的会员数减少到６００人，１７９８年更是减少到４００人。③

工人阶级激进主义组织成立后，很快提出自己

“议会的斗争纲领。设菲尔德宪法知识会的宗旨是

改革”，而实现这一纲领的途径是启发民众。１７９１年１２月１日，宪法知识会发表宣言称：“知识会的惟一目标在于，在某个合适的机会，以和平改革的方式，在议会下院恢复一种更为平等的代表权。”在随后发表的第二份宣言中，知识会又对其纲领做了进一步细化，宣言提出：“从最早的时候起，我国宪法就建立在自由之上，它决不能被专制政府所摧毁。”恢复自由的重任，不能寄托于某个政党身上，而应该要求每个社会成员放弃暴力，采取向议会请愿的方式，争取温和的议会改革。④可见，采取和平的方式争取议会改革，成为知识会的主要奋斗目标。

就伦敦通讯会而言，议会改革也是其成立的基本宗旨。在１７９２年８月６日的“告大不列颠居民书”，通讯会提出了纲领：“公民们，无论我们的苦水何其多，无论自由的枷锁何其重，只要有一变就会有万变，疾苦就将随之而去。一旦恢复每年大选，一旦议会由一切人公正地推选出来，人民就将重新分享国家的治理，……就一定能创造自由、平等的新

⑤

世界。”在１７９３年发表的另一份宣言中，通讯会将议会改革的目标说得更加明确：“我们认为，有必要将公众视线转移到我们不幸的根源上来，唤醒国民沉睡的理性，寻求惟一的被证明为行之有效的补救方式，即彻底的议会改革，通过年度议会和普选权的方式，实现平等代表权。……没有什么能比公平的、充分的以及每年推选议会代表能确保这个国家的自由。我们完全相信，彻底的议会改革将消除所有的苦难，我们绝不会放弃这种议会改革的追

⑥

求。”改革该采取何种方式呢？以和平方式改革的

①EdwardRoyleandJamesWalvin,EnglishRadicalsandReformers1760-1848,Brighton:TheHarvestersPress,1982,p.51.②AlbertGoodwin,TheFriendsofLiberty:TheEnglishDemocraticMovementintheAgeoftheFrenchRevolution,Boston:HarvardUniversityPress,1979,p.480.

③H.T.Dickinson,ThePoliticsofthePeopleinEighteenth-CenturyBritain,London:Macmillan,1994,p.234.

④AlbertGoodwin,TheFriendsofLiberty:TheEnglishDemocraticMovementintheAgeoftheFrenchRevolution,Boston:HarvardUniversityPress,1979,pp.167-168.

⑤AddressformtheLCStotheInhabitantsofGreatBritain,August6,1792,TheTrialofThomasHardy,Vol.1,Lon-don:1794,p.217.

⑥AnAddresstotheNationfromtheLondonCorrespondingSociety,ontheSubjectofaThoroughParliamentaryRe-

form,London:1793,pp.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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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思想在通讯会中根深蒂固。在１７９２年４月通讯会第一份宣言中明确写着：“本协会坚决反对动乱和暴力，本会目的是改革而不是无政府状态，在反抗

坚定和团结就是本会采取的惟政府的时候，理智、

一手段，也是本会希望我国同胞采取的惟一行动方

①

法。”和平斗争方式在通讯会内部一直处于主流，只有到１８世纪末，当通讯会走向没落并受到暴力派控制的时候，通讯会才走上密谋与暴力对抗道路。

三、激进主义运动的兴衰

工人激进主义组织成立后，很快开展形式多样

提高其思的政治活动，而重视对工人的思想教育、

想觉悟成为最基本的方面。设菲尔德宪法知识会专门出版了简装本的潘恩的《人权》第一部分，定价仅为６便士，结果有１４００多名会员订购，他们在“许

伦敦通讯会则将每周多工场里如饥似渴地读着。”

中的一天确定为政治学习日，以《人权》或其他小册子作为学习材料。据普雷斯回忆：“主席从书中读一章或一章中的一段，然后，凡是认得字的人就把书带回家去传着看。”下次开会时，“请在座的发表评

，“然后大家自由讨论”，民论，想发言的都可以谈”

主的交流气氛较为浓厚。②

相互联络、共商改革大计成为激进主义组织开展的另一项政治活动。１８世纪９０年代初，除上述两个工人激进主义组织以外，在英国其他城市，还涌

“曼彻斯特爱国社”、“曼现出一批工人激进组织，如

彻斯特宪法与改革协会”、诺维奇的“革命社”等。这些组织通过书信来往、互派代表等方式，逐步建立起日常联系，而伦敦通讯会由于地处国家政治生活的中枢而在同类组织中享有崇高声望，从而对各地激进组织起到指导与引领作用。各地工人激进组织纷纷写信向伦敦通讯会求教，要求指导，希望得到支持和帮助，而伦敦通讯会总是给予热情答复，并根据需要派出代表，协助各地方组织开展活动。如１７９５年底，伍斯特有人来信，说那里新成立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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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仰慕通讯会之名，很想与他们建立合作关系。

通讯会答复说，新组织应该在“伦敦通讯会走过的道路上坚持不懈，因为正是这条路使伦敦通讯会赢

③

在伦敦通讯会得自由之友们的高度敬仰和信任。”

生存的六年期间，它与全国各地的激进组织交换了成千上万封信件，在全国工人激进组织的信息交流中起到枢纽作用。

推动国内的议会改革、实现工人阶级的议会选举权，成为工人激进组织最主要的政治目标，为实现这一目标，各地激进组织开始了统一行动的尝试。１７９３年初，设菲尔德宪法知识会致信全国各激进组织，要求尽快采取一致行动，向公众提出统一的改革方案。该组织认为，普选权及年度议会在改革方案中必不可少，而采取行动的可能方式有三种：一是向国王请愿，二是向议会请愿，三是召开全国代表大会。经过一个多月的交流后，各组织决定采取各自向议会请愿的方式。伦敦通讯会在回信中“尽管请愿不会导致改革，……但这样可以迫使称：

议员老是在讨论改革问题，而他们对待改革的态度，一旦被报纸披露，就能唤醒民众，让他们注意我

而一旦下院开始辩论，各阶层又都认为们的目标。”

有必要进行改革时，“我们的事业就算完成一大半

④

了。”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请愿运动在全国展开。在请愿活动中，各地一共提交了３６份请愿书，其中２４份来自苏格兰，这预示着苏格兰存在着强大的改革势力。从请愿书所获签名来看，设菲尔德的请愿书征集到近１００００人的签名，伦敦通讯会征集到６０００人的签名，诺维奇的请愿书征集到３７００人的

从请愿的结果来看，伦敦通讯会的请愿书于５签名。

月初递交议会，被“下院收下，宣读，然后备案待议。”而设菲尔德、诺维奇等地的请愿书，下院根本

“语言粗就不愿接收，原因为：设菲尔德的请愿书

鄙，不合议会体例”；诺维奇的请愿书“以印刷本形

⑤

议会的这种做法打乱了激进式呈送，不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