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外两首

上传者：李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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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传时间：2015-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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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外两首

鱼（外两首）

我抓住一条惊人的鱼挂在我的船边

一半露出水面，我的鱼钩紧紧系住他的嘴角。他不反抗。我已完全不反抗。

他沉甸甸地挂着，重重地咕哝，拍打着船板，显得随和而庄重。他棕色的皮肤到处挂成条子像古代墙纸，而它深棕色的图案正是墙纸的图案：盛开的玫瑰的形状

在整个岁月里玷污而败坏。他身上洒满藤壶的斑点，精致的石灰玫瑰饰物，又染上细小的白海虱，他身下垂挂两三根碎绿草。

当他的腮

在可怕的氧气中呼吸

——那受惊的鳃，

新鲜而脆，带着血，

极易削切——

我想到那粗厉白肉像羽毛般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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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伊丽莎白?毕肖普

丁丽英

译

那些大骨头和小鱼刺，他那油光的肠子上的生动的红色和黑色，还有像一朵大牡丹似的粉色的流动鱼鳔。我窥视他的眼睛

它们远比我的大却浅，又黄，虹膜用褪色的锡箔包裹和衬垫

通过有擦痕的旧云母的透镜往外看。它们动了动，却并不回答我的凝视。它更像在把物体朝光线处倾斜。我钦佩他那阴沉的脸，他颌骨的结构，我还看见在他的下嘴唇如果你叫它嘴唇的话严厉，潮湿，武器一般，挂着五根一组的钓鱼线，或是四根线外加一个固定旋接的导钩金属丝，带着所有五个大的钩子密密地长在他的嘴里。一条绿线，在他挣断它时结头处磨损，两根较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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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条黑色细线当他挣扎着逃跑时因拉紧、绷断而曲蜷。就像勋章连着它们磨坏而晃荡的飘带，

一把五根须毛的智慧的胡子从他疼痛的下颏蔓生。我看了又看胜利充满了这租来的小船。

从底舱围绕生锈引擎的水面

漏出的油

扩散成彩虹，到铁锈红的水斗，太阳晒裂的坐板，那排成一列的桨架，

那船舷——直到一切

都

是彩虹，彩虹，彩虹！而我把鱼放走了。

犰狳

为罗伯特?洛威尔而作

这一年之中几乎每夜都有

脆弱、非法的火球出现。爬到山顶。升向一位

仍以此为荣的圣人，那纸房子惊飞并充满光亮来了又去，好像心脏。一旦对着天空就很难说出哪些来自星星（行星）

——那淡淡的几个；

正在下降的金星，或火星，或绿莹莹的一颗。连同一阵风，它们闪亮又结巴，颤抖并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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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静止的，它们就在南十字星的风筝拐杖间驾驶，降低，退缩，肃穆又稳定地抛弃我们，或者，自顶峰而下的趋势突然变得危险。

昨夜另一颗大的已陨落。它像鸡蛋大的一团火撞到屋后的悬崖上泼溅开来。火焰滚下。我们看见那对筑巢在那儿的猫头鹰飞起来上升，它们扇动着的黑白羽毛下部粘上了明亮的粉红色，直到尖叫着飞出视线。

那古代的鹰穴必定已烧毁。’草率地，单独地，

一只闪光的犰狳离开现场，玫瑰红的斑纹，头朝下，拖着尾巴，

接着一只幼兔跳出来，短耳朵，让我们吃了一惊。

多／ｚ，柔软！——一把无形的灰

连同点燃的、凝神的眼睛。太可爱了，梦一般的摹拟！

哦——坠落的火焰，尖利的喊声，

恐慌，捏紧软弱的披甲的拳头无知地对着天空！

小习作

为托马斯?爱德华?沃宁而作

想想暴风雨不安地徘徊在天空，仿佛一条狗正寻找安身之处，倾听它的咆哮。

想想它们此时会怎样打量，那串

红树林钥匙

支着平放在那里，对黑暗中的闪电毫无反应，粗纤维的家族，

偶尔会有一只苍鹭在ＮＡ，抬起他的头，【译后记】伊丽莎白?毕肖普（Ｅｌｉｚａｂｅｔｈ

Ｂｉｓｈｏｐ，１９１１—１９７９）出生在美国马萨诸塞州

的伍斯特，在加拿大的新科夏省长大。１９３４年毕业于瓦萨学院，后一直在国内外旅行，游离于美国的文化圈。１９５０年定居巴西，后又摇松他的羽毛，当四周的水闪亮时发表一通靠不住的评论。想想林荫大道和小棕榈树

都被粘成一排排的，像一把柔软的鱼骨，突然显现。

那儿在下雨。那林荫大道和它断裂的、每条缝隙都长出

杂草的旁支小径变得潮湿，大海显得清新。此刻风暴再次一小串一小串地离开，拙劣地点燃战争场景，每一个都在“原野的另一面”。想想有人正睡在小船舱底，船拴在红树根或桥墩上；想想他并未受伤，几乎没被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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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波士顿，在哈佛大学任教。

毕肖普的诗集《北与南》（１９４６）使她一举成名。１９４９－－－１９５０年成为美国国会图书馆诗歌顾问。《北与南》和另一部诗集《一个寒冷的奏》的合集《诗集》（１９５５）获普利策奖。《旅行的问题》（１９６５）和《诗歌全集》（１９６９）牢固地奠定了她作为杰出诗人的地位。她立足于美国的诗歌传统，继狄金森、斯蒂文斯、玛丽安?摩尔之后，更清晰地表达了一种个人化的修辞立场。其诗富有想像力和音乐节奏，从现实和超现实之间产生出令人难以预料的诗意，并借助语言的精确和形式的完美，把道德

寓意和新思想和谐起来。曾获古根海姆奖及

１９７０年的全美图书奖。另一部诗集《地理学?（罗马字第三）》（１９７６）在英国出版。

（译者为自由撰稿者，诗人］

（责任编辑：张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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