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位授予反思基础医学博士培养模式_修正

不恰当使用SCI期刊影响因子会妨碍学术创新。为消除科学博士学位授予中僵化使用影响因子指标的弊病,经多年实践及统计分析,提出了不唯SCI的概念。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放宽科学博士学位授予中发表论著的时限,对提交高质量学位论文的博士生可先授学位后发表论著,并配套论著追溯、导师信用档案、学位招生反馈回路等保障制度,从而建立相对科学公平的博士学位质量评价体系。

从学位授予反思基础医学博士培养模式*

The Reflection of Training Mode for Basic Medical Doctor from Degree-Granting Data

刘新文（Liu Xin-wen）

摘要：为优化研究生培养模式，统计分析了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学术性博士生的毕业、学位授予及论著发表数据，从知识产出反馈评价基础医学博士生培养模式。结果显示五年制和八年制直博生发表的论著水平更高，是提高博士质量的良好途径。故建议基础医学创新人才培养应以直博模式为主，并放宽转硕时限，允许八年制转硕。 关键词：学位授予；反馈；科学博士；培养模式

作者简介：刘新文，北京大学医学部基础医学院科研办公室，副教授，北京100191

根据博士生培养制度，我国博士研究生的培养模式分为阶段式和贯通式。前者包括硕士和博士二个独立的培养阶段；后者是指把硕士生阶段和博士生阶段作为一个整体统筹考虑的博士生培养模式，包括提前攻博、硕博连读、直接攻博[1]。直接攻博简称“直博”，也叫本博连读，可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本科毕业后直接攻读博士学位，时间4~6年或更长；另一种是将本科、硕士和博士三个阶段打通，统一安排，一般学制是8年或9年。直博生不进行独立的硕士学位论文写作，直接进入博士学位论文工作[2]。几种培养模式互为补充，在我国高端人才培养中起到了重要作用。随着我国改革进入深水区，如何配置研究生培养模式，更好、更快的培养高端精英人才，以适应我国现代化建设需要，已成为当前我国高等教育的重要课题。本文拟以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学术性博士生的培养实践为例，通过统计分析学位授予数据，反思不同博士生培养模式的利弊，为改进博士培养，提高博士质量提供参考意见。

一、学术性博士生培养模式现状

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学术性研究生现有三年制硕士、三年制博士，五年制硕博连读、五年制直博和八年制直博。其中，三年制博士的招生起点是硕士研究生，多数来自全国各地的医学院校，少数来自综合性大学、农学或工科高校。考试以笔试统考为主，结合面试；2013年开始试点推荐免试，以面试为主。五年制硕博连读和五年制直博的招生起点均为本科生，公开招考与推荐免试结合。通常五年制直博基本可通过推荐免试完成招生，生源来自985，211高校的优秀本科毕业生，而硕博连读中有半数以上来自硕士研究生入学统考。八年制的招生起点是高中生，根据高考成绩录取，经过4年本科课程学习与临床见习后，由导师和学生双向选择，于第5年进入博士阶段培养，但在第6年才记入博士学籍。故仅从本科生源比对，直博的生源质量更好，而硕博连读和三年制博士较差。

三年制和五年制博士的培养目标一致，要求研究生坚持德、智、体全面发展，在本门学科上掌握坚实宽广的基础理论和系统深入的专门知识；具有独立从事科学研究和教学工作的*

本文由北京大学医学部2011年度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教学研究项目(北医研[20l1]208号)资助。

不恰当使用SCI期刊影响因子会妨碍学术创新。为消除科学博士学位授予中僵化使用影响因子指标的弊病,经多年实践及统计分析,提出了不唯SCI的概念。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放宽科学博士学位授予中发表论著的时限,对提交高质量学位论文的博士生可先授学位后发表论著,并配套论著追溯、导师信用档案、学位招生反馈回路等保障制度,从而建立相对科学公平的博士学位质量评价体系。

能力；在科学或专门技术上做出创造性成果。八年制直博则强调“八年一贯，本博融通”的原则，在优化综合素质教育的基础上，培养适应医药卫生事业发展、现代生物医学科学技术发展和现代高等医学教育事业发展所需要的，具有较全面的综合素质的，有扎实的理论知识基础的，有较强的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有较大的发展潜能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生物医学高级科研人才和基础医学教师。几种培养模式的培养方案对比如表1。

表1 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博士研究生培养方案比较

总体看，由“3年硕士+3年博士”组成的阶段式博士培养的基本过程和学术活动学分要求与五年制、八年制一致。但阶段式和五年制对教学科研实践有4学分的要求，而八年制虽有实验室轮转和助教等要求，但不计入学分。四种模式的课程总学分要求近似，阶段式为27.5，五年制为28.5，八年制29学分。分类课程中，三年制和五年制要求相似，而八年制的学位课程学分略少，但非学位选修课程略多。

2005~2013年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共招生博士研究生954人，其中三年制博士222人，提前攻博11人，硕博连读303人，五年制直博生130人，八年制288人。2010年始取消了提前攻博；2012年始将硕博连读调整为硕士研究生择优攻博，当年招生硕士生105人，2013年97人。如表2所示，招生的总趋势是减少三年制博士规模，扩大贯通式比例。

不恰当使用SCI期刊影响因子会妨碍学术创新。为消除科学博士学位授予中僵化使用影响因子指标的弊病,经多年实践及统计分析,提出了不唯SCI的概念。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放宽科学博士学位授予中发表论著的时限,对提交高质量学位论文的博士生可先授学位后发表论著,并配套论著追溯、导师信用档案、学位招生反馈回路等保障制度,从而建立相对科学公平的博士学位质量评价体系。

表2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博士研究生招生规模比较

二、直博生应届获学位的比率高于其他模式

收集整理2005-2008年入学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的研究生数据，其中包括2005-2008级三年制和五年制博士研究生，以及2001～2004级八年制学生的毕业、学位授予和论著发表等数据，录入Microsoft excel表格，使用数据透视表和公式进行统计分析，如表3。

在四种培养模式中，三年制博士生应届毕业并同时获得博士学位的比率最低，只有总数的一半左右，而五年制直博生的比率最高，达72.0%，八年制其次。八年制和三年制博士生的延期比率明显高于五年制；但毕业后尚未获得博士学位的比率则相反，五年制高于八年制和三年制。应届毕业半年至2年后才获得博士学位的研究生比率由高到低的排序依次为三年制博士、五年制硕博连读、八年制和五年制直博生。肄业及退学的比率则以三年制博士最高，八年制其次，五年制研究生最低。然而，硕博连读中途转入硕士培养的比率达9.6%，五年制直博生转硕比率为4%，故总体的淘汰分流比例以硕博连读最高。

由此可见，五年制硕博连读、五年制和八年制直博生的培养并没有因为时间的缩短而影响到正常的毕业和学位授予。在上述指标中，以五年制直博培养模式最优，其正常应届毕业并获得学位的比率高，且延期毕业、迟授予学位的比率低，而毕业后尚未获得学位的比率与其他模式相似。三年制博士表观最差。

表3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2005-2008年入学研究生的毕业及学位授予情况

不恰当使用SCI期刊影响因子会妨碍学术创新。为消除科学博士学位授予中僵化使用影响因子指标的弊病,经多年实践及统计分析,提出了不唯SCI的概念。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放宽科学博士学位授予中发表论著的时限,对提交高质量学位论文的博士生可先授学位后发表论著,并配套论著追溯、导师信用档案、学位招生反馈回路等保障制度,从而建立相对科学公平的博士学位质量评价体系。

三、贯通式博士生发表的论著水平优于阶段式

按性质和特点划分，我国博士学位分为学术性和职业型。学术性学位亦称科学学位，其学术要求一般侧重于理论和学术研究，故发表学术论著的水平是衡量其学位质量的重要指标。而学术论著的水平，通常与发表论著的学术期刊影响力相关。其中，期刊的影响因子可克服大小期刊由于载文量不同所带来的偏差,能够较好地反映期刊被使用的真实客观情况, 可较公平地评价各类学术期刊。通常影响因子越大,期刊的学术影响力和作用也越大[3]。

统计2005-2008年入学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的学术性研究生申请学位时提交论著的期刊影响因子，分析不同培养模式下研究生的知识产出情况，结果如表4。

表4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研究生已发表论著的期刊影响因子

在上述四种培养模式中，三年制博士发表的论著人均影响因子及影响因子大于5的论著比率均为最低，而五年制直博生的指标最高，八年制则略高于硕博连读。故从已发表论著的期刊影响因子观察，四种培养模式的优劣依次为五年制直博最佳，其次为八年制、硕博连读、三年制博士。

四、学位授予给予科学博士培养的反馈启示

自1981年我国首次建立博士生教育制度以来, 我国走过了扩大规模到提高质量的发展道路。早期的博士培养主要是阶段式模式，对于立足于国内培养社会主义建设所需要的高级科学专门人才,逐步解决当时学术领导力量青黄不接、后继乏人的问题, 具有重要的意义[4]。随着我国的博士生教育由规模发展转入以质量提升为核心的阶段，提高质量已成为当前我国培养高端人才面临的主要任务。相对于基础研究而言，学术性硕士研究生已不能满足科技迅猛发展与学术创新的需求。而较之贯通式，阶段式培养模式效率更低，耗时更长，质量更差。因此有必要调整现行的研究生培养结构，全面实行贯通模式培养科学博士。减少乃至取消学术性硕士研究生的独立招生，缩减三年制博士的规模，将硕士学位作为博士培养中人才分流的一种方式，三年制博士作为贯通式的补充形式。并适当增加现有博士研究生的招生指标，以满足现代化建设对高端科研人才的需求。

（一）减少或取消硕士独立招生有利于端正学风，锻炼科研队伍

现阶段，硕士生导师的遴选相对宽松。在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具有副教授以上职称、可支配纵向科研经费6万元以上的教师均可招生硕士研究生。这种宽松的遴选容易滋生享乐主义，部分教师晋升副教授后远离实验一线，“严以律人，宽以待己”，以高要求替代高指导，盲目、过分要求研究生发表高影响因子的学术论著。结果导致师生矛盾，学术浮躁，甚至学

不恰当使用SCI期刊影响因子会妨碍学术创新。为消除科学博士学位授予中僵化使用影响因子指标的弊病,经多年实践及统计分析,提出了不唯SCI的概念。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放宽科学博士学位授予中发表论著的时限,对提交高质量学位论文的博士生可先授学位后发表论著,并配套论著追溯、导师信用档案、学位招生反馈回路等保障制度,从而建立相对科学公平的博士学位质量评价体系。

术腐败。而且，刚晋升的副教授马上招生研究生，也容易过早形成相对隔离的实验环境，不利于凝练科研团队和导师指导小组。

另一方面，对博士生导师的要求则过于僵化，过分强调职称必须是教授，导致部分有才华、承担国家重要科研项目的副教授不能招生博士生，无法延续和深入研究其硕士生课题的创新发现，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科研进度和人才成长。

因此，在学术性研究生培养中取消硕士研究生的独立招生，并取消博导资格中的教授职称限制，提高对博导的科研业绩要求将更有利于形成踏实诚信的学术作风，锻炼青年科研队伍，促进优秀人才快速成长。

（二）以直博为主的培养模式更有利于快出人才，出好人才

贯通和简约是贯通式博士生培养模式的两大特点。培养环节贯通有利于提高博士生培养质量，培养环节简约有利于提高博士生培养效率[5]。而贯通模式中的硕博连读，虽与五年制直博的培养方案、招生形式完全一致，但由于生活待遇及推荐免试条件的差异，在实际招生中处于明显劣势。如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现行的研究生管理规定中，五年制直博生入学后就是博士学籍，享受博士生学业奖学金、助研津贴及住宿等其他待遇，而硕博连读研究生入学后的前2年为硕士学籍，享受硕士待遇，第3年转博后才享受博士待遇。以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为例，博士生二等学业奖学金除免学费外，每月补助1200元的生活费，助研津贴最低标准为每月补助400元。而硕士生二等学业奖学金每月补助的生活费只有500元，助研津贴最低标准为每月200元。而且，在招生推荐免试研究生的规定中，推免五年制直博生只要求考生具有其母校的推荐免试资格，综合排名一般在前20%；而推免硕博连读则要求考生获得其母校的对外推免资格，综合素质排名一般在前10%。可见，推免五年制直博生的待遇高且入门门槛低，是推免考生的优先选择。故直博是贯通式博士生培养模式全部贯通的极限状态，其生源质量好，科学训练密集连贯，是一种更适合快出人才、出好人才的优势模式。上文所述学位授予的反馈信息说明了五年制直博和八年制学生的知识产出水平更高。

（三）选择性分流有利于因材施教，人尽其才

基础研究相对单调枯燥，缺少直观性成就感，对学术性博士生成长是一种挑战和考验。如果没有足够的兴趣、敢于担当的责任心、健康的心理和抗挫折能力，研究生很难顺利完成博士培养过程并产出高质量学术论著。在现实培养中，进入博士论文工作后，有些研究生能及时调整心态，很好适应科研压力，胜任基础研究；有些虽然不太适应，但能够忍受，勉强完成了学业并达到博士学位授予要求；但也有些学生不能适应环境，迫于家庭压力或感情冲动而选择了科学博士，结果无法完成学业，最终肄业或退学。在北京大学基础医学院就曾出现过这样的极端实例，一位爱好眼科的学生，因为男朋友选择了基础医学，也盲目报考了基础医学院并被顺利录取。但在培养中途该生失恋，不仅没有完成正常学业，还导致了心理抑郁，造成人才和资源浪费。

因此，在贯通式博士生培养中需要加强和优化选择性分流与退出机制，促使没有专业兴趣的学生重新定位，选择适合岗位，以激发个人潜能和创造力，并保鲜博士队伍，筛选拔尖